苏皖姬抱着萧远之,一路若有所思的跟着萧言卿往梧桐苑走去。
路过大夫人的麒麟苑,瞧见了一女人披头散发着,脸色惨败,双唇发紫,只是这张脸,烙在原主的记忆深处,恨之入骨。
那是原主的陪嫁丫鬟,百合。
当初若不是她背叛了原主,跪在地上发誓,污蔑原主偷人已有月余,原主也不会被关在城外庄子四年,孤苦无依的凄惨死去。
现在,她竟然在大夫人的院子内看到了她。
这幅样子,不用把脉都能看得出来,不是长寿之相!
苏皖姬放慢了脚步,耳力极好的听到了赵嬷嬷小声吩咐着:
“大夫人吩咐了,将这贱婢抬到柴房去,晦气死了,等晚上找个人悄悄地送走,别惊动了主君跟老夫人。”
鬼鬼祟祟的模样,生怕被人瞧见。
苏皖姬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她不能轻举妄动,百合是当年污蔑她的唯一人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看样子只能等晚上再来探查一下情况。
怀里抱着孩子,一时不察,竟直直的撞上了萧言卿。
她还没说话,耳边就传来了教训:“这里是王府,收起你那点心思别惹事,否则,你一样还是得回到城外庄子!”
威胁她?
这位二爷病弱的都已经需要折耳随时搀扶着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居然还有心思教训她。
苏皖姬努了努嘴,没说话,索性抱着孩子自顾自的往前走,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倒是萧言卿,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苏皖姬。
瞧着她抱着萧远之的样子,好像是挺在乎的。可为什么还将萧远之养得这般瘦弱?
并且,密探此前来报,她本就不在乎这孩子,难道如今是装出来的?
回想当年,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好好对她。
可大婚之夜,苏皖姬就拿着萧家老夫人给的药,偷偷下在合衾酒里。
让他本就自娘胎里带着的寒毒,更加雪上加霜,最后导致寒毒彻底发作,昏迷不醒。
躺在床上整整半个月,才从阎王那抢回一条命。
这样的女人,何其狠毒?
婚后的三个月,他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安稳度日。
谁知这女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从他这里打探消息给老夫人,偷偷从他身边拿银子补贴苏家。
最后,私通男人被人揭发,扔到了城外庄子,他也因此没有管。
一直到孩子出生,他偷偷派人查验,得知孩子居然是他的,这才开始派人暗中照顾她们母子,但也只是出于责任。
没想到,四年一晃而过,她居然像变了一个人,借着大闹王府的机会,留在了王府。
虽然不知道背后有谁指点了她,但若是这一次她能老实一些,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养着她。
走了几步路,苏皖姬回头看了一眼萧言卿,
开口道:“我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希望二爷能良心发现,知道我带孩子不易,尽一下父亲的职责。”
这女人以前要银子,都是直接开口,现在倒是学会拐弯抹角了。
“只要你尽心照顾孩子,该给你的,自然不会少。”
*
来到梧桐苑,一进院子,苏皖姬就瞧见了满院子的珍稀花草。
仔细一看还都是价值千金的剧毒品种,据说一株就可以引来各种剧毒的蛇虫。
远处不起眼的红土角落里,甚至还有几株顶级剧毒地狱花。
苏皖姬不解,怎会有人将剧毒种在自家院里,不过她没有多事,抱着怀里的萧远之,不动声色的远离了这片红土。
“以后你就跟孩子住在梧桐苑西厢房吧!”
不住一起?
那正好,彼此不必互相演戏。
更何况她晚点还得去探查一下百合的情况,住在一起肯定有所不便。
“行,只要二爷按时给月钱,别饿死我们娘俩就行。”
听到苏皖姬开口闭口都是银子,萧言卿一瞬间的厌烦涌上心头,果然还是那副德性。
“有什么事情找折耳,没事别来烦我!”
吩咐完之后,萧言卿怒气冲冲进了屋,又暗中派人盯着二夫人。
“折耳小哥,麻烦了,前面带路吧!”苏皖姬抱着孩子,跟上了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