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完夜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玩意儿?你说的简单点,什么希什么夷?”
“我曾经在一本叫做《五音集韵》中读到过这样一句话,说‘人死作鬼,人见惧之。鬼死作聻,鬼见怕之。若篆书此字贴于门上,一切鬼祟远离千里。’
从这句话来看,聻可以理解为鬼死了之后变成的更厉害的鬼吧,而且把这个字写下来贴在门上,还能让鬼不能侵扰。”
类似这样的话其实在古籍之中还能看到不少,例如《酉阳杂俎》中说道,‘时俗于门上画虎头,书聻字,谓隂府鬼神之名,可以消疟疠。’
《宣室志》中也有提到,‘裴渐隐居伊上,有道士李君曰:当今除鬼无过聻耳。时朝士皆书聻于门上。’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但是既然经过朝代更迭之后依旧流传了下来,八成是有一些道理。
“还有这么个说法,那这聻会害人吗?”夜枭问,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我听一个道长说过,人死后不是就成了鬼吗?咱们每年烧香祭祖就是给自家先人化作的鬼供奉香火。
而一些人死了没有后人或者绝后了,那就没办法得到香火祭祀后,然后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四处寻找香火。
所以什么乱葬岗或者坟场最容易见到孤魂野鬼,然后等香火不足以维持‘鬼’的这个形体后,就会攻击其他的鬼魂,这时候鬼也就不能称为鬼了,而被称为聻。
所以聻是失去了形体的鬼,大概可以这么理解,最后等到香火祭祀完全不能维持之后,这东西慢慢的连声音都没有了,彻底化为虚无。
这也就是希夷的由来了,不过这些事情听得时间太过久远了,你让我再说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了。”
光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咱们遇到的大概不是聻,当然这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也弄不清楚。
要不是那墙壁上的女人除了怪笑没什么动作,我早就拉着夜枭溜之大吉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熟悉。”夜枭嘀咕了一句,随后扭头对我说,“我过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那你可得随时准备支援我。”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将他拉住,“要去咱们一起去,两个人还能搭把手。”
“我的责任是保护你的安全,怎么能让你去涉险,何况咱们俩离得也不远,就这几米的距离你要支援我肯定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放心吧,我手里还有你给的符呢。”
夜枭笑着说。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这个安排,我将晃仙索的一头递给了他,但凡是有任何风吹草动我能立刻将他拽回来。
夜枭猫着腰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到了墙壁上那浸透出来的女人面前。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那女人,之前这女人‘咯咯咯’怪笑两声之后,当夜枭靠近的时候竟然做出了一个双手举过头顶的动作,而双手途经的地方竟然没有沾上半点墨汁。
这情况看的我心惊肉跳,“小心点!那些墨汁很古怪!好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只会在特定的位置留下痕迹!”
我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夜枭背对着我点了点头,“看到了,这东西还真就跟什么长虫一样,我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东西在墙上蠕动。”
说着,他拿出了匕首慢慢的伸向了墙壁企图用刀刃刮一些下来看看,但是也就是匕首靠近的那一瞬间,墙上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啸!随后黑色的液体就像是一张网直接从墙上脱离扑向了夜枭将他网入其中!
我心中骇然随后便用力的扯住晃仙索将夜枭给拽了过来!随后拔出寻龙刺直接往此时呈现出网状的黑色液体上一割。
这完全是看到被网在其中的夜枭出于本能的反应,但是没成想这匕首割上去竟然真的有那种隔绳子的触感,而后便是一生凄厉的惨叫!
网住夜枭身上的这些黑色迅速的离开了他的身体,然后竟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钻入了地下!或者是用渗透进地下更为贴切!
“没事吧?”我一伸手将夜枭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此时面色发白还有些惊魂未定。
“没事,那鬼玩意儿太诡异了,也怪我大意了,不过这么做还是有收获,你看我身上,刚才那些墨汁全都扑到了我身上,但是我现在的衣服上一丁点都没沾上,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那东西绝对是活的。”
夜枭说着摊开了右手的手心,“你看,这跟蚯蚓一样的东西还在扭动应该是想着重新融合回去。”
我盯着他的手掌心沉默片刻,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装进去,这东西我觉得以后估计能排上用场。”
“恩。”夜枭点头将那东西倒入了玻璃瓶中拧好了盖子。
这地方我们不打算多呆了,墙体里面全是那玩意儿,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从哪儿冒出来袭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