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信者听也,唯听尤不可信,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想故弄玄虚把我引到错误的方向?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这个必要?”我冷笑道。
刘福所说的话其真实性我觉得至少得有六成,但是我不愿意去相信,因为如果是真的,那结果就太糟糕了。
这意味着八极门的众多人一直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而且还枉死了不少人。
想到事情的真相有可能是这样,我心中就涌起荒诞、滑稽、可笑这几个词来形容我以及八极门的众人,所以我不想去相信对方的话,只能用语言去激对方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而已,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刘福说完之后继续在前面领路。
我走在后面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心里摇摆不定要不要下手偷袭制住对方之后以此来要挟让他放人。
不过考虑再三我还是没有敢动手,前面的刘福实在是太过沉着冷静了,我担心我一旦动手他就有后招化解危机并且对我进行反制。
如果是换做以前,我信赖的我眼睛就能确定周围没有埋伏,然后果断出击拿下对方。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家伙三番五次的设计都瞒过我的眼睛让我中招跳进他挖的坑里,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闷着头又跟着对方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刘福一直气定神闲的跟我闲聊,就好像他是我许久没见的朋友一般,这让我心里既别扭又不舒服。
“到地方了。”
刘福突然开口,我心里顿时一惊,环顾四周之下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跟着他来到了这瓦屋山的山顶!
按照之前的速度,没个四五个小时是不可能到达这方桌一样的山顶的,但是我只感觉跟着这家伙走了不过才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呵呵,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时间过的特别的快?”刘福转身看着我像是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一样。
“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我冷眼盯着对方,恨不得用眼神将面前这老头大卸八块好让我看看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呵呵,我可没这个能耐让时间的流动变化,你们之前不是都已经知道了这瓦屋山中有某种阵法吗?这就是当年那位布置下阵法的高人所为。”
刘福说着指向了正前方的树林,“你的两个朋友就在那儿,安然无恙。”
我眯着眼看过去,七八个人正端着枪瞄准被围在中间的刘虎和夜枭。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两人都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两人的嘴微微的张合好像是在呢喃自语。
我赶紧朝着两人跑了过去,周围那些人的枪口我压根就没理会,等过去之后才看到两人的眼神涣散,应该陷入了某种幻象之中。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扭头等着刘福,对方笑着摆手,“放心,没事,为了让接下来的事情顺利一些,不让他们捣乱,我让他们暂时进入了自己的美梦之中。”
刘福说着走到了一张凳子前坐下,随后指了指身旁的另外一张凳子让我也过去,“咱们坐下慢慢聊,现在可以谈一谈交易的事情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几杆枪对着我们,我也只能压着心里的怒火慢慢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说吧,什么交易。”我盯着对方问,刘福用手指着夜枭二人,“你觉得他们两人的命在你这儿值多少?”
“他们俩要是死了,我会拉你陪葬。”我悄悄地将事先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抵在了对方的腰间,刘福哈哈大笑,“青龙村的事情你好像忘了,肉身死了对我来说算什么?
你说的三老板不就是让我借尸还魂,借了徐老汉的身子又活过来了吗?”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段,道门中人吧?野茅山?”我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家伙身上没有半点能让我怀疑的气息,不管是阴气、煞气又或者是生气……
不对,这家伙身上竟然没有生人的气息!应该说是所有的气息都没有,此人就像是空气一样,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碰到,就算是一具死尸我也能瞧见其身上的死气,而刘福身上没有生气也没有死气,难道非死人又非活人吗?
“我就知道你家三爷不可能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刘福哈哈大笑。
我顿时对这句话心生警戒起来,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对方,而这时候刘福也缓缓地抬起眼皮看向了我。
那深邃的眼窝之中,我看到了愤怒、怨恨、暴戾,仿佛这个人受到了天大的不公待遇一样,这些情绪给了我一种错觉,好像我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饥饿的正在狩猎的猛兽!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问。
刘福眯着眼看着我,随后呵呵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大概四十年前,就是在这里,瓦屋山。
有一座名叫玄云观的道观,里面有一位法号玄云子的道长,他是那里的主持。
他的座下有两位得意弟子,师兄云河道人,师弟云深道人,两人前后拜入玄云子门下都是六七年有余,二人都颇有天赋,只是短短的六七年时间就把玄云子的一身道术学了七七八八。”
也许是玄云道长知道自己年事已高命数不久远矣,于是便在一个秋夜,等到师兄弟二人做了功课之后将他们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玄云道长拿出了几件传了几代的法器分给了师兄弟二人,并且告诉二人从今日起,观里的事务就由他们两个领头去做了。
除了观里的事情之外,两个师兄弟还要轮流下山去帮附近的村名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比如驱邪、杀鬼、治病、和合、消灾又或者是帮人看阴宅风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