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像黎正宏这样的人渣,恐怕不会为断后这种事就出现那种人的表情才对。
因为他的心是冰冷的,他的血是冰冷的,他就是一个冷血怪物!
恨意再难压制,黎若筠转过头,背着所有人垂着眸掩盖自己的情绪。
她的异样还是引起了黎正宏的注意。
但是黎峰痛苦的叫喊声喊得他心颤,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地面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那些血液一点点的同他记忆里看到过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血海。
在那猩红锃亮的海面上,一个个死在他手上的人脸都无比清晰。
他们在叫嚣,在嘶吼,在让他偿命。
蓦地,黎正宏步子不受控地后步,身子重重的撞上身后的红酒架。
数瓶红酒在撞击下滑出架子,一瓶接一瓶地摔碎,红里透黑的红酒淌了一地,逐渐和地面上的血液混为一起。
情绪彻底崩溃的黎正宏手抓着发,满脸惶恐地朝楼上跑去。
一边跑,他一边用手挥舞着周围,似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他,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着,直奔自己的卧房。
直到房门关闭,客厅中的佣人们还是没有摸着头脑,一门心思抬着黎峰往外走。
独独坐在沙发上的黎若筠神色淡然地扫向正在指挥众人的管家。
管家也在这时,回过头看向她,两个人意识一致地,双双往后花园的方向去。
后花园中,管家再三地左顾右盼,确定花园真的没有别人后,他才走向黎若筠,从后一把搂住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畔开口,
“看样子我这一次帮你不小的忙啊,你打算怎么谢我?”
黎若筠低头浅笑,指腹顺着管家的胳膊一点点向上,嗓音清媚,“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不会被人发现吧?”
“我办事你放心,我保证就算老爷子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
“他现在可不能死。”黎若筠拽下管家的手,转过身用食指勾着他的下巴,步子一步步向后退,
“我要让他活着,活着看着他的一切一样一样的被我毁掉。”
“我帮你。”管家一把握向黎若筠的手,在扑了个空后,他再次向前扑去。
黎若筠一个侧身躲过他的靠近,浅笑着打开酒窖的门走了进去,一边走,她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
每解下一样,她就往管家脸上扔。
难抵这样的盛情邀请,精虫上脑的管家双眼迷离地进入酒窖。
酒窖门关闭的同时,两名身穿制服的保镖站到门口,双目凌厉地观察着四周。
不多会儿,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断断续续地从酒窖中传出,很快又传来机器锯东西的声音,绵延不绝……
几个小时后。
回到海边别墅的穆念终于从上午和厉北骞碰面的创伤中缓过劲儿来,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晒着太阳。
初春的太阳还没有太热烈的温度,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伴着些许微风,俨然催人入睡。
半梦半醒之际,她又看到了那个看不清五官,却让她感觉无比熟悉的人。
她站在一张黑板板前一个劲儿地写着什么,手上的速度很快,不难感觉到她的害怕和恐慌8。
穆念向前探着身子,刚看清黑板报上的一个字,急促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一下子,她从睡梦中惊醒。
环顾四周,她看向桌面上跳动着柯胜号码的手机,拍了拍头,挪动身子,抓过手机滑动屏幕,
“柯胜啊,你这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差一点就能让我成为第一个大白天被梦吓死的冤鬼。”
电话那头的柯胜一听她这话,瞬间来了兴趣,调侃道,“是吗?看样子你最近没干什么好事,大白天的都能梦到恶鬼索命,说说看都梦见了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用科学的办法给你解答?”
“梦见……”穆念闷头想了一下,方才才做过的那个梦却好似过了很久远了一般,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来。
再想,脑海中浮现的又是厉北骞不推辞别的女人的一幕。
抿了抿唇,她摇头作罢,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柯胜打来的电话上,“你会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意味着你发现了什么对吧?”
“的确是有所发现,不过我担心跟你说过之后,你今晚上更别想睡个好觉了。”
“少啰嗦。”
柯胜没再拖延,简短的将这些天的发现说出。
在极北之地的一个村落里,那里的每个人都会一些蛊术,最初他们学蛊练蛊都是为了活命,后来有些心术不正的村民,将蛊术和禁术相结合练出了一些害人的蛊。
那些害人蛊里,其中一种就是穆念所描述的,中蛊之人,身体中会出现细长的蛊虫,随着中蛊的时间越长,蛊虫会在人体里长大,同时蛊体也会发出异香,蛊体自身浑然不察。
而闻到那种异香的正常人,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小命难保。
而中蛊之人除了会受制于下蛊之外,在他身体里的蛊虫越长越多后,身体也会日复一日地被蛊虫掏空,直至只剩下躯壳,母蛊虫才会吃掉其他蛊虫,回到下蛊人的身边。
穆念只觉得身体不适,强忍着恶心感询问,“那蛊虫不会死的吗?”
“据目前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的确是不会死。”柯胜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偏着头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上不停歇地敲击着键盘,
“我查过了目前临北并没人有受蛊虫侵害的案例,你身边的那两个恐怕是首例,念念,你这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用这种法子对付你?”
穆念有些笑不出来,手抓过靠枕抱在怀中,蜷缩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屋子,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样我还有法子防备,现在我不仅不知道她是谁,还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用其他蛊术来害我,柯胜,科学能帮我破解这种蛊术吗?”
“理论上不行。”
“啊?那我不死定了?”
柯胜轻挑眉头,“慌什么,我只是说理论上不行,又没说实操不行。”
一边说着,他停下操作键盘的手,看着电脑屏幕中跳出的讯息,嘴角微扬,“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战了。”
“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