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陪陆嫣怡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你妈和厉志和在一起，样子还……”
剩下的话唐爵并没有往下说，厉北骞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什么。
黎芳和厉志和之间有一些感情猫腻这已经不是秘密。
现在的她更是单身人士跟谁在一起都无可厚非。
问题点在于，厉志和和厉北骞之间是不对付的，这两个人向来都是明争暗斗的，身为厉北骞母亲的黎芳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她与他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是否就意味着，她已经选择站到了厉北骞的对立面，要帮着别人对付她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少。”唐爵如实回应，“其实昨天这事都上了网络热搜，不知道是被谁压了下去，所以才没有在网络上发酵，不然这个时候，你的病房还是厉氏门口都不能这么安静。”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弄清楚的。”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人敲响，舒念雅的声音从外传进屋内。
厉北骞递给唐爵一个眼神，唐爵当即起身拿过手机走进卫生间，将房门上锁。
直到他做完所有，厉北骞才出声示意门外的人进入屋内。
舒念雅手撑着墙面，步步踉跄地来到病床边，她哭丧着脸，刚要和厉北骞哭诉，就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橘子皮，眸色瞬变。
曾经厉北骞出任务在深山因为失误与众人失联了三个月。
大家找到他的时候，在他暂居的山洞外，树枝上都挂着橘子皮，而他的指甲一片焦黄，就连肤色都黄了不止一个度。
从那之后，厉北骞就再没吃过橘子，就连闻着那股子味道都会反胃。
所以这个橘子是别人吃的。
而那个别人，极大概率是穆念。
留意到她的脸色暗淡下去，厉北骞长凝着气，“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受伤了，可能要回家休养几天，这段时间就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
“念雅。”
“嗯？”
“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是能够把后背交付给你的战友。”
舒念雅垂下头，抿着唇思索着话。
数秒后，她再度抬头，看着厉北骞无名指上的婚戒，“所以在你心里，战友不能是爱人对吗？我跟穆念，你只会选择她对吗？”
无法反驳她的话，厉北骞默默颔首点头。
于他，舒念雅就是同伴，这个关系至死都不会改变。
而穆念，是他的心所选定的人。
二者不可对比，也不能对比。
沉默片刻，他沉重出声，“虽然你和穆念的这场比赛是她同意的，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她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这样的大动作。”
“那我呢？你看不到陆尧为了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是吗？”
一边说着，舒念雅捞起胳膊，腿上的衣衫裤腿，将身上的伤势都展示在厉北骞眼前。
她手刚落在衣角想捞起外套，视线旁光就看到他下意识地闭眼动作。
蓦然间，她抓着衣角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嘴角泛起苦涩又自嘲的笑容。
她，终究不是穆念，得不到厉北骞的心疼。
在她们之间，他甚至不愿意拿正眼看她。
舒念雅整理着衣衫，步子往后退，“好，你的选择我尊重，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话落，她猛然转身往外跑去。
目送着她的离开，厉北骞轻摇着头，拿过手机翻找出林尘的号码，编辑着讯息要他把舒念雅送回去。
接收到讯息的林尘低头扔掉手中的烟蒂，用鞋底碾熄火光，手落在电梯按钮上往下按。
等候电梯来临之际，他点出和舒念雅的聊天对话框，语音示意她在停车场等自己。
几分钟后，林尘来到停车场，看着站在他车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手落在鼻梁处捏了捏，调整出轻松的状态走向她，顺带着将手中的药袋递了过去，
“给你。”
看着药袋，舒念雅停止了抽泣，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直盯着前方，“这药是他要你给我的吗？”
林尘侧过身，背依靠着车身，从兜中拿出烟盒耸出一支烟，送到嘴边将其点燃。
不紧不慢吐出一层烟圈后，他才开口，“念雅，我以为你来到临北，看到北骞的改变后，就会断了对他的心思。”
“你我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短了，应该清楚这么多年除了阿细之外，穆念是唯一一个能让北骞卸下防备去笑去生活的一个女人，就冲这一点，你就已经输了。”
“为什么？”舒念雅反手指向自己的心脏，方才才止住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
“明明我才是陪伴他最久的那个人，为什么我却不如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林尘，你告诉我，我到底输在她们什么地方了？”
“感情这种事，哪来的输赢，有的人只要站在那，她就是唯一选项了，念雅，是你爱错人了。”
“我……”
无法反驳林尘的话，舒念雅干脆闭上了嘴，但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下落。
哭得无力了，她直接蹲下身环抱住自己，克制着哭声抽泣着。
一侧的林尘就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一口姐一口地抽着烟，
夜色悄然降临，通过一路奔波，穆念也终于回到了家中。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探着身子挨个唤着穆一可几人的名字，但唤了半天，只有黎禹一人脸色潮红地从房间里出来。
见他脚步虚晃，穆念连忙走上前去，手探上他的额头测着温度，
“小禹，你这是生病了吗？瑶瑶阿姨她们人呢？”
“瑶瑶阿姨她们出去吃饭了，我不太舒服就没去，她们说会给我带回来，我就回房了，然后就听见了您的声音，咳咳咳……”
“你这孩子。”穆念连忙扶着黎禹往他房间里面走。
一进去，她就被满屋子的枪支模型和桌面上拆卸得七零八落的零件所吸引。
蓦然间，她突然想起先前白律说的黎禹在十秒拆炸弹的事。
柳眉蹙下，她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小禹，你是怎么会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