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衍听了,微微皱眉:“不要害怕,有我在。”
周婉儿只是撩骚一句,没想到林昭衍这个钢铁直男竟然还有浪漫细胞,反倒是让她愣住了,继而心里怦怦乱跳。
“嗯,有林大哥在,我不怕。”
难得茶言茶语了一句,周婉儿期待的偷偷看林昭衍的反应。
林昭衍他顿了一下,面色严肃,“周姑娘不必为了让我开心说这样的话的,你自己就很厉害,不是离开我庇护就,柔弱无助的女子。”
周婉儿:......
讲个笑话,林昭衍是个情商超高的暖男。
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都是在做白日梦,想要林昭衍这个钢铁直开窍,下辈子吧。
“周姑娘,你怎么了?面色不太好看。”林昭衍耿直询问。
可现在,周婉儿是完全没有了要继续和他交互的意思,冷漠道:“我大概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我们该往哪里走了,我来带路,你乖乖跟着我,别乱跑。”
装不了柔弱无助的白莲花,那就继续当她的强力霸王花吧。
给你的机会把握不住,现在就没了知道吗!
林昭衍心里奇怪,不知道周婉儿为何忽然就不对劲了,好像还是因为他,可现在墓穴里机关重重,保不准就会有什么危险出现,他也只好静下心来,看着前面的路,给周婉儿垫后。
朝着北方走,又是一挑密道,机关很简单,蜡烛其中一个,扭转门就可以打开。
周婉儿觉得这墓穴建造的好像别有意味,其他人建造墓穴都是巴不得让进来的小贼死在墓穴里给自己陪葬,自己的陪葬品就更不用说了,谁都别想拿走,可这个墓穴就好像给人留了一条生路。
还是一条明晃晃的生路。
直接摆在他们两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告诉他们:你们通过审核了,墓穴里面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了。
过了门,之后的机关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只要身手好一点的人,通过机关陷阱错错有余。
“林大哥,你们这儿是有什么说法吗?前辈死了之后,建造个墓穴机关,给优秀的后辈们留点东西?”
林昭衍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但是保不准有些人有点这样的癖好。”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中庭。
墓穴的最中央,上面一道天光照射下来,清澈透亮的山泉水从一边流下,汇聚成小溪流隐没入一侧的石头坑里,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周婉儿看着溪流流去的地方,表情松缓了许多:“不出意外,这里就是另一个出口了。”
“嗯,”林昭衍点头,“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这话说的,就跟霸总带着小娇妻过来一起逛商场了一样,喜欢什么拿什么,今天所有东西全部都由林公子买单。
周婉儿脑子里直接有了场景,忍不住笑了。
墓穴中央,只有一口棺材,还是半开着的,周婉儿胆子大,一点都没在怕的,走过去低头往里面看,没有尸骨,只有一身衣物,大红色的婚服,女子穿的。
周婉儿挑眉:“难不成,这墓穴的主人,其实是三品诰命夫人?”
不怪她会这么猜,实在是这个墓穴从一开始,就非常离奇。
林昭衍摇头,“诰命夫人去世后必定和夫君合葬,如果这女子是诰命夫人,那墓穴中央不应该只有一口棺材。”
“有意思呢。”
周婉儿啧啧称奇。
再一看,棺材和那一身女子婚服格外不配,女子的婚服体量很小,对比之下,棺材比起婚服来说,整整大了有三四圈,能解释这个现象的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棺材本身就是为男子定制,还是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
但无论如何,里面这位尸首无存的姑娘,必定和墓穴主人关系极为密切,大概率就是墓穴主人的新婚妻子。
“里面有东西。”林昭衍忽然出声,话音未落,他就伸手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羊皮纸。
边缘毛茸茸的,纸张脆而薄,一看就年代已久。
“上面写了什么?”
林昭衍看完,在抬头,看着棺材里面的女子婚服眼神复杂:“这女子名为虞莉,从小和墓穴主人定的娃娃亲,墓穴主人是上一任宰相,有朝一日,宰相一家忽然惨遭灭门,凶手不明,事发当天,是他和虞莉的新婚之夜。”
周婉儿眼睛微微睁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之后呢?这是后人为他建造的墓穴?”
林昭衍眼神闪烁,“应该是他自己建造的。”
“这位宰相在民间很得人心,新婚之夜忽然起了大火,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尸骨无存,人们众说纷纭,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仇杀,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时间久了,也都忘却了。”
“可实际上,宰相功高震主,因为一心为民,招惹了许多势力,也挡了不少人的道,聪慧的宰相早知自己会有现如今的结局,所以提前为自己和妻子准备好了棺材,期待死后同穴。”
周婉儿顺畅的接下了话。
林昭衍长长呼出一口气,“世道乱了。”
别无他法。
“我们看看别的吧。”周婉儿拍拍林昭衍的胳膊,动身去了别处。
角落里,摆放着几个不怎么显眼的小箱子,一样劣质的材料,锁头已经生锈严重,周婉儿拿出匕首直接把锁别了下来。
不出意外,都是一些书籍,上到天文下到地里,几乎所有类型都有。
周婉儿静静看着,只是透过眼前这蒙尘的一幕,她几乎都可以脑补到墓穴主人还活着的时候,是个怎样风光朗月的谦谦才子。
活着的时候一心为民,临了死了,不求富贵,不留后人,甚至不写自己的名字和事迹,只是把他喜欢的女子的婚服放在了棺材里。
“他为什么要在外面按照三品官员的下葬制度写测。”
林昭衍沉默片刻:“可能因为,他刚入朝之时,就是正三品,他不求富贵荣华,只坚守初心。”
气氛莫名沉重起来,周婉儿站起身,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