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恒叔激动的大叫起来。
“我问你,那房东大姐来你店里玩几年了?”
“三年,是三年。”
“那这就是最后一年了,过了元旦,你店里必有大灾。”
“哎呦,小伙子,你可不要乱说啊,我这,我这……”恒叔慌里慌张。
陈廷摸了摸后脑勺,看着丁九门的模样,他怎么看都觉得丁九门在忽悠人。
说人家是半瓶子晃荡,他才学几天啊,他这话能准吗?
丁九门安抚了一下恒叔,小声道:“观事观全貌,我现在只看到一星半点,还不能最后给你下判断,不过,依我看,这里所有问题,都出现在房东大姐身上,你必须让我见见她。”
“好好,见,见,她在贵宾室呢,我这就带你去!”
被丁九门一顿“吓唬”,现在他说什么,恒叔都会听。
恒叔带着丁九门二人上到二楼,这里是贵宾室,专门给那些大客户使用的。
别说,这二楼的环境果然比一楼好很多。
恒叔来到202房间,敲了敲门,而后直接推门进去。
这房间里摆放着一张麻将桌,房东大姐和三位牌友正打的欢乐,看见恒叔进来,房东大姐头也不抬。
“恒叔,又给我们添茶水啊,放那儿吧!”
“秀、秀春,这俩人找你。”
房东大姐停了手,抬头看见陈廷,一张脸顿时变色。
“怎么又是你小子?上次你要的东西,不是已经给你了么,还有完美完。”
陈廷在丁九门身后,指了指丁九门:“不是我,是他找你!”
房东大姐并不认识丁九门。
可丁九门这一看,房东大姐身边缠绕着一圈阴气,零零散散的,还在往外释放。
难怪自己之前看错,觉得店里有阴气,就以为是出过事,可店里阴气并不多,所以,这里的阴气是被这位大姐带进来的。
好家伙,自带阴气?这什么路数。
丁九门认真一看,房东大姐的印堂发黑,眼圈深陷,身体极其不好。
她这种状态,怕是没几年好活的。
“你别担心,我们不是来要房租的,是有事找你。”
房东大姐不乐意:“哎哟,没看见我这打麻将呢,你们有什么事啊?”
“不是我们有事,是那店里的人找你。”
房东大姐一听这话,手上的麻将都掉了:“你说什么?”
“你的租客,屠川。”
房东大姐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恐,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之前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是不可能被一句话吓成这样的。
丁九门断定,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今天、今天的麻将不打了,明天再说。”房东大姐用手一推,推倒了麻将牌。
那三位牌友觉得无趣,又没有尽兴,只能去外面找别人打了。
等他一走,丁九门就把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了房东大姐、恒叔、陈廷和自己。
“我是出马仙,我一进门就看见你身上有股邪气,所以,你这几年是不是不太顺利?”
恒叔一听,连连点头:“原来是出马仙,原来说的那么准呢!秀春,这孩子把我店里的事都说准了,就是,就是他说,你这位财神爷,是三年生财,三年生灾,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九门:“恒叔,你也看见了,问题出现在这位大姐身上,她这财神爷,能是正路来的么?”
房东大姐之前的不耐烦全部消失了,低着头,很为难。
“大姐,我不是找你麻烦的,我是想给你解决问题。那店我们既然已经租了,也想好好干下去,你这边问题不解决,我店里也没法干啊。”
丁九门说的很是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房东大姐早就受够了,听见这话,终于下了狠心。
“唉,我就命苦,你别看我有钱,可我命不好啊。我和我死去的男人一路奋斗,才有了今天的家业,可好日子刚来,一场车祸,他就没了。”
“我守着那些店面,每个月收收租金,日子过的也挺潇洒。”
“可谁成想,还出了那档子事。”
“是屠川夫妻俩的事吗?”
“是,其实不瞒你们说,屠川是我亲弟弟,我叫屠秀春。”
“亲弟弟?”这个丁九门倒是没想到。
“我家是农村的,我爹妈从小就重男轻女,对弟弟好,我就是家里的拖油瓶。后来初中毕业,我就离开家,到外面打拼,再然后遇见了我丈夫,我们一起奋斗,日子越过越好。”
“可这时候,我妈看不下去了。我弟弟在村子里游手好闲,我妈要我帮衬他,每个月给他多少钱,我是不想给的,你说,他那么大人了,我能养他一辈子吗?”
“可是,我妈的意思,就是让我养他一辈子。”
“为这事我和我妈吵了很多次,她曾骂我,说让我给我弟三间铺面,一套房子,这就当时我给她养老了,以后她的事,也不用我管。”
“我太知道他们了,嘴上要东西的时候啥话都说,真出了事,该找我还是会找我。”
“我也心疼我弟刚结婚,没个正经工作,就出钱让他去学习烘焙,学完后,我把一个门店拿出来,让他开店,说是租给他,合同也签了,可这租金,他是一分钱也没给过啊。”
丁九门点点头。
“后来,我妈听说这店是租给我弟的,不是送给他的,跑来找我大闹了一场,还说,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我这么个白眼狼。”
“我弟那媳妇呢,也是个伏地魔,什么东西都想往娘家般,她弟明年结婚,家里买不起房,她就撺掇我弟,给我要一套房,给她弟当婚房用,如果我不给,她就跟我弟离婚。”
“我妈闹,他们闹,我是真没办法了,想着,要不就妥协吧,不就是一套房么,可还没等我松口,他们就在店里发生了那种事。”
“说来也奇怪,他们平时没少吵架啊,动手打架的事也经常发生,怎么这一次,就动了刀子呢?”
房东大姐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
“那你妈怎么看这件事?”
“我妈?她当然还是把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说是我害死了我弟,然后回到老家,找了一棵歪脖子树,吊死了,死的时候还骂我白眼狼,做鬼都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