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梅,是吧?你们之前有没有什么仇人?”
丁九门示意了一下,林队立即问道。
于梅止住哭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们两口子本本分分,哪里会得罪什么人!”
丁九门朝四周看了一眼,警队没有其他人,他这才如实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公并不是被人偷走的,他是自己走的。”
听见丁九门的话,于梅整个人都傻了,她看了看林队,林队并没有说话。
“你说什么疯话?我老公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自己走?”
“信不信由你,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人力无法解释的事情,你老公现在的情况很麻烦,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则,会不会祸及活人,这就不好说了。”
“你胡说,我不信,妖言惑众,这什么地方,你们能放任他妖言惑众吗?”于梅大声叫骂着,翻着白眼,可是很明显,她这是外强中干。
林队怕事情闹大,急忙拦住于强,让她去办理认领手续。
于梅走后,陈廷道:“我怎么觉得这女人不是不信啊,她好像在强撑,不想承认而已。”
“呵,无所谓,她迟早会找回来的。”丁九门十分肯定。
他刚才从于梅眼里看到了无比的恐惧,正是因为害怕,她才极力抗拒,不允许丁九门说出来。
这说明她不是不信,而是太太信了,已经经历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这女人通过林队就找上了丁九门。
于梅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很明显是被吓惨了,一看见丁九门她就哭出来了。
“我信了,呜呜呜,你是不是有办法帮帮我?”
丁九门道:“出什么事了?”
于梅哭的太厉害,几乎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有林队代劳。
“是这样的,她家里把王焕成的尸体领回去后,就送去殡仪馆,准备火化,可是……”
说到这里,林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殡仪馆不给烧,说这尸体烧不得。”
“是殡仪馆的五叔吗?”丁九门问。
“对,就是那个叫五叔的,说什么也不接,还说硬要烧的话,她家里还要再死一个人。”
丁九门心道,这王焕成体内的恶鬼是五叔封印的,恶鬼不除就烧尸体,那岂不是连恶鬼也一并烧了?
这样算来,确实王家还要死一个人,才能弥补下来。
“就这样?她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不是,她们家自然不干,吵着闹着就要烧掉,可刚一碰尸体,王焕成就站起来了,伸手就掐住了于梅的脖子,差点没给她掐死。”
“好家伙,这么凶?”
“是啊,还一边掐,一边喊,你想烧死我,你想烧死我,我都死了,你还不甘心,还想烧死我,你这个恶婆娘!听说在场五六个人,死死的掰扯,硬是掰断了王焕成的手,才把她救下来。”
丁九门点点头,似乎有点眉目了。
“于梅,我实话告诉你吧,王焕成体内封印着一只鬼,这只鬼应该是和你有仇,不除去他,王焕成烧不了,所以,要不要说实话?”
于梅惊悚的点点头:“我说,我说。”
“那个鬼是谁?”丁九门问。
于梅低声道:“他、他是我公公。”
“你公公?”
于梅又哭了,一边哭,一边阐述:“我嫁到他们王家的时候,穷的很,一家五口就两间房破房子,实在是没有地方了,我就把他爸,也就是我那瘫痪了的公公,挪到了隔壁的小屋里住。”
“老爷子可能,因此记恨下了我,所以,所以……”
“就这样?没了?”
于梅摇摇头:“没了,前几年老爷子走了,你想啊,他一个瘫痪十多年的人,能活了那么些年,已经不容易了。”
“好,那今天晚上我来做做法事,把老爷子请走,你到时候说几句好话。”
“行,行!”
陈廷插嘴道:“这大半夜的,还得忙活半天,这价钱方面……”
“没问题,只要能处理好这件事,你们开价。”
陈廷伸出手指:“五万!”
“我给,我给!”
于梅险些被掐死,她是真的怕了,五万块买回她的命,她觉得很值得。
……
晚上,丁九门一切准备就绪,地点选在了于梅家的别墅里。
别墅不大,只带了一个小院子,比之前金玉珠家的差远了。
想要超度,首先得解决冤魂的冤情,第一件事就是招魂,把老爷子叫出来,问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不过,丁九门有点担心,之前在殡仪馆的时候,他就尝试过招魂,询问,可老爷子闭口不谈,根本不愿意交流。
遇到拒绝交流的鬼魂,真的也是难办。
清风朗月,今天的天色格外好。
丁九门在王家大院里摆了个坛,将老爷子生前的一副拐杖放在了中央,这还是于梅跑回老宅子,找了半天找到的。
接下来烧纸,招魂,鸣冤,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天气仍然朗晴,一点魂魄将来的氛围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于梅眼神乱瞟,神情紧张,一会儿问一句,来了么,一会儿又问一次,五分钟不到,问了十多次。
丁九门的香也烧完了,口诀也念完了,老爷子就是不现身。
于梅眨了眨眼睛:“不灵?是不是不灵?”
“老爷子不愿意出来,这是没有谈判的意图,说白了只有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一定是要你偿还才行。”
于梅的眼睛惊恐无比:“要我还?他个老不死的,在家里拖累一大家子,好容易死就死了,怎么还搞这些?老不死的,你要真为儿女着想,就老老实实的,你这种样子,还配做人家老子吗?”
于梅情绪大变,破口大骂起来,俨然就是一个泼妇。
“于梅!”丁九门忽然大喝一声,可是,他这声音刚落,大门外就卷起一股阴风,有什么东西急速冲了过来。
不等丁九门看清楚,那阴风里卷着的一只鬼爪,直直的抓住了于梅的喉咙。
于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眼前的那张脸,不是她死去的公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