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这个机遇,也真是如踩了狗屎运一般了。
五叔从龙爷那边出来以后,陈廷还在骂骂咧咧,五叔听完经过后,也是一脸诧异。
“陈廷,那个建材叔的阴术在阴人圈里,可是排在前头的,不过,那老头的脾气也古怪的很,不知多少年轻后生想要拜他为师呢,他都不肯收。”
“还给自己立下规矩,在他跟前跪下的,才是他心甘情愿收为徒弟的人。”
“他心甘情愿,小爷我可不心甘情愿。”
陈廷的火气仍旧没消减下去。
丁九门问五叔,这建材叔看起来的确奇怪,他的眼睛是盲的,那耳朵好像也是聋的,但他好像又知道自己和陈廷说的话,这是为何?
五叔解释,原来,那建材叔阴术太过厉害,在一次通阴的时候,破了功,才应了这五避三缺的验证,他的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不过,他可以从身边人的气息判断,你说的话是好是坏。
他一经过,便知道你俩在说他坏话,他能不惩治你们么。
丁九门知道阴人可以根据阴气,鬼气,怨气来判断鬼魂是否存在,想不到真正的高人还能够感知到怒气的能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廷,明天我陪你去谦卑街走一趟。”
丁九门对于厉害的阴人一向好奇又佩服,能够借着陈廷,和建材叔深入交流一番的话,于他而言那是梦寐以求的事。
第二日一大早,陈廷是被丁九门强行喊起来的,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丁九门去了什么谦卑街。
在陈廷心里,这学阴抓鬼的事是丁九门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上学那会儿他就不爱学习,现在让他努力钻研这个,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丁九门抓完鬼,他跟着数钱。
大把大把的钞票,刷刷刷的,那数起来才过瘾呢。
陈廷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他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丁九门拽着去了谦卑街。
这里的房屋要好很多,街道宽敞干净,房子一排一排的,在一处很宽的古式风格建筑门上钉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43号。
丁九门刚准备敲门,大门打开了,小子笑盈盈的接了出来。
“二位,建材叔等你们多时了,快请。”
进屋的路上,小子自我介绍他叫阿毛,并不懂得阴术,他的工作只是为了服侍建材叔。阿毛此人性格极好,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亲近感。
进了堂屋,瘦子建材叔刚起床,他一手拿着一盏紫砂茶壶,一边走着,一边漱口。
“阿叔,陈廷来了!”
建材叔听不见,这阿毛居然还和他说话,丁九门正这么一想,不料建材叔摆了摆手,招呼他们进屋。
阿毛笑呵呵的低声道:“你们不用奇怪,我阿叔确实听不见也看不见,不过,他在身上养了一只传话的小鬼,那小鬼能将别人的话,以脑灵魂交通的方式传入阿叔心里,这就和他听见了一样。”
陈廷惊道,“那这么说,他也能开口说话了?”
“额……”
阿毛急忙走到桌边,给二人倒了两杯水。
“能!”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鬼声鬼气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陈廷当即一愣,四下去找,根本没有发现有第五个人。
“什么东西?”
那怪音又出现了。
“嘿嘿,你才是东西。”
陈廷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才明白那声音是从建材叔身上发出来的,而丁九门早就看透了一切,原来那鬼声鬼气的音色,是建材叔身上的小鬼的声音。
阿毛笑呵呵的递过茶水:
“你别看我阿叔又瞎又聋又哑,他这毛病连医生都治不好,可我阿叔自有他的办法,他将小鬼养在头皮上,那小鬼负责传话,我阿叔也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嗯,你阿叔真厉害。”
阿毛眼睛一瞪,“头都磕了,那是你师父。”
“哦,我师父这个老宝贝可真厉害。”
“噗嗤!”阿毛低头一笑,“其实,厉害的不是我阿叔,是那个丁香姑娘,这只小鬼还是她养的,是她送给我阿叔的。”
又是丁香。
说到这里,丁九门心里不禁感慨起来,丁香的阴术不怎么样,可这养鬼的技术却是无敌啊,先是有了莫有,现在又养出一个能替人交流的小鬼,真的是让人叹服。
陈廷接过茶杯,秒变好奇宝宝。
“唉?那你知不知道,她养过的最厉害的小鬼是什么样子的?”
阿毛看了建材叔一眼,没有他的允许,他不敢乱说。
见建材叔也没什么反应,阿毛这才凑近了身子,跟传八卦似的说了起来。
“那丁香姑娘别看年纪轻轻,邪的很,她外婆就是专门养鬼的鬼婆,但技术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练成的,据说,那丁香一出生,就能和小鬼交流。”
“鬼婆惊疑不已,当即下了结论,这女娃娃就是个养鬼天才,后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你别看她才二十多岁,那养出来的小鬼,比她外婆厉害的多。”
“豁?有多厉害?”
“我师父身上这只小鬼就不用说了,听说,她养了一只鬼将军,厉害无比,那鬼将军不但可以号令百鬼,他就算一声怒吼,也能震慑的群鬼魂魄动荡,阴气溃散。”
“但凡是有闹阴的地方,鬼将军一出,所有冤魂厉鬼,无不屈服。”
“卧槽,这可比千军万马管用啊!”陈廷抿了一口茶,真香,“阿九,你看你们阴人苦修阴术,各种法门口诀的,还不及一个鬼将军露一下面呢。”
“谁说不是呢,没人知道这鬼将军的来历,总之,神明的很。”
听阿毛讲完这些,丁九门默默的点了点头,也算对丁香多了解了一些。
“对了,陈廷,你快给你师父敬茶吧,磕了头,敬完茶,你才算是他的门生。”
陈廷从阿毛手里接过一碗茶水,走到建材叔身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师、师父,你喝茶。”
建材叔嘴巴一勾,趁陈廷不注意,抄起他手里的紫砂壶就泼到了陈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