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君黑着脸,拖着黎叙的身体。
黎叙感觉脑袋嗡嗡的,无法思考。
难道她真的没办法逃出去了吗?
忽然,走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停了下来,提醒道:“谢先生,这里好像有其他人。”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头跑开。
谢亭君驻足在原地,环顾四周,鄙夷地看着伤痕累累的黎叙,“不管是谁来,也救不走你!”
话音刚落,低沉又带着男性独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是吗?”
谢亭君警惕地环顾四周,怒道:“有本事就出来,别躲在暗处!”
“好,是你说的!”
谢亭君余光捕捉到一道黑影。
他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传来。
他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江寒澈拿着搬砖,踢了两下谢亭君,发现他失去意识后,上去拉住黎叙的手。
“还能起来吗?”
黎叙视线有些不清晰,但还是认出了他。
她微微点头,借着江寒澈的力气,铆足劲站起身。
刚刚被谢亭君拖拽,黎叙的衣服被擦破,腿上胳膊上都是擦伤。
好在不严重。
黎叙缓过神儿来,向江寒澈道谢。
“不客气,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追过来的。”
黎叙没有再接话。
跑出大楼后,江寒澈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还能走吗?”
“不如让我来背你吧。”
他想上前搀扶黎叙,让黎叙推开。
黎叙先环顾一圈四周,才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江寒澈点头,拉着黎叙又跑了一小段路。
“等等。”
黎叙甩开江寒澈的手,蹙着眉头,捂着肚子,“我肚子有些疼。”
“你能先等我一下吗?”
“不过你速度要快点,这四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黎叙嗯了声,转身跑到一处高墙后。
她先探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江寒澈,摸到一侧的钢筋,朝着另一侧方向跑。
她不敢和江寒澈一起。
她甚至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和江寒澈有关系。
黎叙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他。
而是太凑巧了。
上次出意外就是江寒澈出手救了她。
这次还是。
而且每次都来的那么及时,并且那么巧妙地躲过所有人,跑到她所在的地方救人。
黎叙无法相信江寒澈,哪怕他真的没问题,她也不敢依靠。
江寒澈站在原地等了半晌,都没见黎叙出现。
他蹙眉,匆忙跑到黎叙刚刚去的方向。
那堵墙后哪里还有黎叙的身影,“不妙。”
黎叙借着月光,在废弃的工地中移动。
她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引起江寒澈和谢亭君的注意。
忽然背后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黎叙迅速找到遮蔽物体,整个人都猫在后面。
这时,一道冷幽幽的声音传来,“谢先生,人已经找到了。”
黎叙头皮发麻,故作镇定地回头,正迎上黑衣人狠厉的目光。
她举起钢筋,护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后退。
她一边后退一边打量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四面八方全都是黑衣人。
黎叙咬牙,跑不出去了。
黑衣人上前,基本上没怎么用力就将黎叙手中的钢筋夺了过来。
她的胳膊被反拧着,毫无反手之力。
黎叙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要冷静。
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还会找到逃跑的方法。
黑衣人带着黎叙走的时候,江寒澈跑了过来,“快点放开黎叙!”
黎叙蹙眉,眼睛微眯,不解地看着江寒澈。
他并不是冒进的人,怎么会突然冲出来?
如果只是为了救她,黎叙并不相信。
她和江寒澈拢共算起来,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过来。
他没必要也不需要为了救她,而让自己身处险境。
除非她身上有巨大的利益可言。
黎叙收起凌乱的思绪,目光沉郁地看着江寒澈。
她倒要看看,江寒澈在打什么主意。
黑衣人互相看了两眼,两三人凶神恶煞地向他走去。
江寒澈一手握着钢筋,一手举着手机。
“我已经报警了!”
“还有,我是江家人!你们如果敢动我,考虑好后果!”
参与绑架的黑衣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哪里在意身份,只有杀。
江寒澈很快和他们缠打在一起。
他们人多势众,江寒澈根本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几人抓了起来。
江寒澈被五花大绑地扔到黎叙身边。
他鼻青脸肿的,看不出过去潇洒帅气的样子,只有狼狈。
“抱歉,是我太废物了,没有救了你。”
黎叙看他一眼,收回视线,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跑吗?”
江寒澈躺在地说,扯了扯唇角,仰头望着墨蓝色的夜空,“有什么好好奇的。”
“不相信我呗。”
黎叙斜倪他一眼,沉默片刻后才道:“谢谢了。”
江寒澈是实打实地挨了几拳头。
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黎叙仍旧认为江寒澈很可疑,他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从第一次见到现在,黎叙都没看懂江寒澈这个人。
他看似沉稳冷静,又高深莫测,可是在今天又表现的唐突冲动。
他身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合理。
黎叙感觉江寒澈是一团迷雾,而驱散迷雾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过度相信自己能在迷雾中找到出路。
对江寒澈时刻保持警惕,准没错。
黑衣人抓着江寒澈和黎叙走到一处光线充足的空地。
空地四周围满了黑衣人,中间则放着一个庞大的吊车。
谢亭君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阴恻恻地看着黎叙和江寒澈。
“谢先生,怎么处理?”
黑衣人将江寒澈和黎叙推到谢亭君身边,问道。
谢亭君阴鹜地看着黎叙,目光变得更加阴毒。
“他们不是很想跑吗?”
谢亭君端起黎叙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笑道:“那就让你们体验体验被吊着的滋味!”
他满是怒气地甩掉黎叙的下巴,重新坐在椅子上。
而黎叙和江寒澈纷纷被挂上吊车钩子。
吊车启动,两人的身体悬空,最终被吊在半空中。
谢亭君仰起头,眼里闪烁着令人厌恶的光芒。
“先把黎叙放下来。”
黎叙的身体缓缓下坠,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地面。
谢亭君坏笑着把黎叙从钩子上摘下来,并且按在地上。
黎叙瞳孔紧缩,屏着呼吸,“干什么?”
谢亭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