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纬再次逼近一步。
他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江绵心底滋生出一股恐惧感。
她心里明白。
眼前的江纬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又任由她百步的江纬了。
这半年在国外,他经历了什么?
江绵心中害怕,面上仍旧强壮镇定,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捏紧拳头,直直地看着江纬的眼睛,“呵呵,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想当私生子。”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错误!”
“你妈妈就是一个下贱货!”
“如果不是她勾引爸爸,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江纬拧着脸挥舞起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江绵耳边的墙壁上。
江绵吓得浑身一震,本就凄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江绵瞪圆眼,整个人都跟木尊一样杵在原地,大脑轰地变得空白,身体更是变得冷硬。
“江绵,你别逼我动手打你!”
江纬眉头拧着,眉眼间的戾气与阴狠让江绵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江纬逼近江绵的耳侧,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我妈从来都没勾引爸!”
“而且我对江家所有人都厌恶至极!”
“你以为我想当江家人吗?”
江纬满脸憎恶地瞪着江绵,“如果不是为了……”
他话还没说完,江寒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纬,你干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江纬后,不由分说地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
江纬反应很快,反手照着江寒澈的脸打了下去。
他的力气很大,只是一拳就把江寒澈打翻在地。
江绵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你,你怎么动手了?”
江纬猝不及防的反击让江寒澈毫无准备。
他拧着脸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江绵连忙跑上前,红着眼看着脸被打肿的江寒澈。
“哥,你没事吧。”
江寒澈抹掉嘴角的鲜血,阴鹜地瞪着江纬。
江纬冷着脸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绵与江寒澈。
他冷言警告道:“你们两个以后对我最好客气一点。”
“我可不会再像是从前那样被你们两个欺辱了。”
“对了。”
江纬绷着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半蹲下身,含着笑的眼睛与江寒澈的视线平齐,“这次从国外回来,我特意给你带了一个惊喜。”
“你最好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别把你的脸给丢尽了。”
江纬轻笑着站起身,被羞辱的江寒澈脸整个都黑成了煤炭。
从前被他踩在脚底下任意欺凌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想要翻身把他踩到脚底下?
江寒澈不能接受一个私生子站在自己和江绵的头上作威作福!
“江纬,才去国外半年,你就变得这么厉害!”
“你真以为我和江绵没办法对付你吗?”
他站起身,冷嘲热讽地看着江纬,“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骨子里就流着肮脏的血液!”
“就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在我和江绵心里,你也是过街老鼠!”
江纬不怒反笑,“随便你。”
江寒澈咽不下这口恶气,拧着脸上前。
他的手还没碰到江纬,江纬直接把他的手打掉,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江寒澈怔在原地,没想到江纬现在脾气这么大。
他恼羞成怒,感觉自己的地位与自尊心被挑衅了。
他刚想反击,江宇饱含怒意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吵吵干什么?”
江绵看到江宇,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
她咬着下唇,抱着江宇的胳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爸,你快点给我和哥做主啊!”
“江纬这个私生子对我们两个动手!”
她义愤填膺地告状,“你看他把我哥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不成体统!”
从前江绵只要掉一掉眼泪,江宇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责怪江纬。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江宇非但没有责怪江纬,反而还站在江纬那边数落江寒澈与江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私底下是怎么对待江纬的!”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江纬又做错什么了?”
“以后你们兄妹两个如果再敢对江纬不尊重,不等江纬动手收拾你们两个,我都不会对你们两个客气!”
江宇绷着脸,表情无比言语,言语间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江绵和江寒澈彻底懵了。
江纬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江宇对江纬的太多也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半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江宇和江纬态度变化如此巨大。
江绵和江寒百思不得其解。
江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江绵和江寒澈,也懒得再搭理两人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江宇目光幽深地看着江纬的背影。
待人彻底从视线离开后,他转头看向江绵和江寒澈,眼里写满了心疼。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江纬和半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像是从前那么对他了!”
连江宇都这么说,这让江绵和江寒澈彻底懵了。
他们两个完全看不懂江钰与江纬的操作。
江宇见两人还杵在原地发愣,瞪了两人一眼,“快点去换衣服,等会儿家里有客人要来!”
说完,江宇匆忙离开。
江绵和江寒澈还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两人换好衣服后前往客厅。
刚迈入客厅,江寒澈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道窈窕身影。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江寒澈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
江宇到底是哪里找来的女人?
竟然和杜娟的身形相差无二。
江寒澈并没有想太多,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
江宇看到他下来,连忙招手,“快点过来,看看这个人是谁。”
江宇今日被江纬处处压一头,心里特别不爽。
再加上要收拾好应对客人,江寒澈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压根儿就没什么耐心与客人接触。
就在江寒澈厌烦不已地想应对方法的时候,女人忽然回过头。
看清楚女人的脸,江寒澈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没被雷电生生劈开了。
“杜娟,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