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村庄出去之后,亚克里带着我们去见了那六具尸体,不过这尸体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团浓水了,风一吹过来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
好在亚克里让人用专业的手段处理了这里的臭味,虽然还有味道,但是一天之后大部分的就会散去了,除了进了山洞,外面基本上闻不到,这里又是比较高的地方,没人会闲着没事来这种地方。
临近下山的时候,我问亚克里:“你打算回去吗,还是直接跟我们走?”
亚克里叹了口气:“我无儿无女,倒也没有什么牵挂,跟你们走就可以,只不过是,安玲……我能够感觉到,虽然她不怎么愿意承认,但是人缺少什么就一定会想要拥有什么。”
听到这个,我朝着远处指挥着手下的安玲看了一眼:“您是想让我再帮您一个忙,送她回家一次?
“她很抵触那里,都是又很渴望那个地方,所以她很矛盾,你现在先不要告诉她,我给你一个地址,去试试那家人的口风,如果他们愿意接受她,就带她回去瞧瞧,如果不愿意的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笑道:“安玲把你当父亲一样对待,她说,她敬重她的主人,但是只是敬重,对您,则是亲人的感觉,看来,她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好,没问题,这个我答应你。”
这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之后让他给了我一个地址,由大军带他们回去。
不过虽然同意他们跟我们合作,但是我们必要的监视不能少,谁知道这是不是暗夜主人搞出来的诡计。
安排他们离开之后,我和驼子赶去了安玲父母在的那个村子。
打听之下得知了他们家的位置。
我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很快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就走了出来。
只不过看这个房子住的十分破败。
按照之前安玲给我们说的,他们家有车有房,有时候会住在乡下的农村,她小时候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虽然不能算是特别有钱,但是家里有个十几万,在这个年代,一个城乡里已经算是人上人了。
可是这到了门前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们现在住的竟然是破房子。
这方面的的事情安玲没有必要骗我们,只能说明,这十几年的时间,她家里发生了不少的变故。
门打开之后,男人只是探出一只眼睛,很是警惕的盯着我们。
我这才注意到,门是朝内锁用锁链锁着的,院子里面竟然养了十几条大型犬,虽然看这些犬饿的有些消瘦,但是这些犬却都是让人看了就发憷的。
就算是我和驼子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是看着那些只是被铁链子拴着的狗还是有些防备。
男人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们面面相觑,之后,驼子便说道:“安先生,我是***。”
驼子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那男人看了一眼。
这男人一看,脸色更加僵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们是待安玲,也就是您的女儿过来拜访你们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着,我让驼子将旁边的礼品拿了出来给男人看了一眼。
“安玲……安玲……”
这男人想了一会,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见他这样,驼子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他连自己的女儿的名字都给忘了,真可悲。”
驼子说话的时候,这男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的身上,加上他的声音很小,男人自然也没有听到,不过他想到了之后,也就放松警惕,对我们说:“你们稍等一下,老婆,你把这几条狗关笼子里,我们来客人了,别吓到他们。”
屋内同样一个面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边嘟囔着:“客人?咱们家能来什么客人?”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她还是走过来将那几条狗关进了一个铁笼子,之后男人才把门打开。
这门一开,院子里的狗就开始疯狂地叫,吵得人头疼。
见我们手上带着礼品,女人就盯着看了许久:“这是……给我们的?”
男人,安老爹便说:“老婆子,先进屋,先进屋再说,两位客人你们先进去,我得把狗再从笼子里放出来,你们见谅,你们两位见谅。”
见他们这么小心翼翼,我跟驼子就更加疑惑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人变得这么谨小慎微。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不好说啥,就答应了一声,之后跟着她一起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安老爹把那几个大狗放了出来,这链子很长,几条狗能将整个院子覆盖,这样别说贼了,同村的村民也不赶紧来。
我们进屋子之后仔细的观察一下,家里的陈设太简单了,没有人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这会天还没亮,他们似乎都舍不得点上一支蜡烛。
就一张床,几张破被子。
女人见我们盯着屋里看,表情十分尴尬,讪讪的笑着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家穷了点。”
我赶紧笑着摇摇头。
她又问起我们来的目的,我们把给安老爹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一听,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安玲,我的安玲啊,没想到,我这辈子对最不好,最不疼的孩子,却是最关心我们老两口的。”
她这激动地一下哭出来让我和驼子两个人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事实上,我们刚刚撒了个谎。
安玲对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感情,她缺的只是一种渴望。
就算我们带她来,以她现在的实力,她不会畏惧什么,更不会不好意思,只是她也许未必会愿意来。
也许这老两口只是一个承认错误之后,她内心的空缺就会被填上,调头可能就会离开这里。
我们也没有想到这女人反应这么大,赶紧伸手将她扶住:“您先起来,快先起来。”
安老爹也进来说:“两位,安玲是要接我们回去吗?”
我们一愣,接他们?
女人也说道:“我们在这里过得太苦了,安玲能接我们回去吗?”
刚才这女人那么一哭,我们以为她认识到了错误,甚至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毕竟人无完人,也许他们可以摒弃前嫌。
可是知道这女人和安老爹两人这么一开口,我们刚才那升腾起来的同情心就被消磨下去。
不过既然来了,我还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这个话题说道:“您能先告诉我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听安玲说,你们以前住的是大房子,有十几万的存款,除了她,你们家还有三个女儿吧?还有,您两位怎么在院子里养那么多狗?”
夫妻两个听我们这么一问,安老爹就说:“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倒杯水,我再跟你们慢慢说。”
反正这次来这里,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忏悔,所以我们也不着急了,有的是时间。
只是,相比于黑白无常的父母,同样是父母,我对黑白无常的父母是敬佩,是感动,而是对他们老两口,这会心底却有一种很强烈的厌恶感。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就对他们很恶心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亚克里的嘱托,我现在可能东西都不想给他们留下。
不过我们这会还是不动声色,等他们给我们倒了茶之后,听他们细细的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