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清楚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在我身上。
但那绝对是十分糟糕的!
我当时大脑就像是被一道雷给劈了一下,瞬间就麻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天已经大亮了,趁着出血带来的后遗症还没发生,抓紧跑路。
这下,我可再没心思跟老头去抢那张黄纸了,趁着老头去捡黄纸的空档,我转身就冲出了房门。
同时,脱下衣服,摁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导致情况更加恶劣。
我在前跑就听见楼下有跑步声传来。
我心跳飞快,知道那个女人追了上来。
我迅速躲在楼梯拐角的视野死角,趁着女人往前奔跑的时候,我突然出现猛地撞向她。
女人完全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心以为我在和老头抢着黄纸。
我这么一撞,让专心爬楼梯的她瞬间失去重心,直接滚楼梯了,手中那条像绳子一样的白色连衣裙也脱手而出。
我从摔到在地的女人身上一步跳过去,朝着旅店大门就跑去。
结果我刚到旅店一楼大厅,我就看见旅店的大门被铁链死死地锁着。
到现在,这门都一直被紧锁着!
我立刻调转方向,直奔通往后山的小门而去。
幸运的是,小门没有上锁,我一撞就开了。
冲出旅店,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的那一刻,生路似乎就在眼前。
可偏偏就在这时啊,我眼前一黑,险些摔到,与此同时,身子迅速发虚,整个人就好像虚弱一般,五脏六腑瞬间变得滚烫。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啊!
这不会就是出血的后遗症吧!
我重重地咳了两声,像是要把我的肝给咳出来一样,几秒钟的功夫,我瞬间从生龙活虎变成了病怏怏的模样。
我捂着手上伤口往前奔跑,但速度明显不如之前,跌跌撞撞地甚至跑不了直线,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刚刚我还以为生路就在眼前。
可瞬间,我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都被浇灭了。
我眼下这样一个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跑的过那那对疯子一样的父女俩。
我必须再次拿到像黄纸一样可以制衡眼下状况的东西,否则真就必死无疑了!
当我走到后山下方时,身后的小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女人和老头一前一后冲了出来,两人的表情都凶神恶煞,直奔我而来!
我心急如焚,跌跌撞撞地跑上山去,但重病的身体素质让我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在被迅速拉进。
我拼尽全力地去奔跑,但我心里清楚,这样也只是延缓我死亡的时间罢了。
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被他们抓住的。
我喘着粗气,心中突然一阵发狠!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有些不人道的办法。
但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了!
想到这,我的方向变得明确起来,直奔一个后山我去过的地方。
那个吊着老板娘死尸的地方!
身后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嘶吼起来:“抓住他,赶紧抓住他!”
但已经晚了。
那具吊在半空的尸体已经出现我面前。
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抓住死尸的下半身,用力往下一拽。
树枝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死尸连带着那根树枝就被我给扯了下来。
“哗啦啦”一顿声响,我抱着死尸,鼻尖满是腐臭的味道。
我紧紧地抱着死尸,扭头恶狠狠地对身后那对父女俩喊道:“再往前一步,我就扯断她的脑袋,我看你们拿什么把她复活!”
女人和老头同时止住脚步。
我又喊道:“麻醉枪什么的都扔了!”
老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拿着麻醉枪。
我知道,自己又一次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两人站着那里,不再敢往前迈一步,而我这一放松下来,疲惫虚弱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只感觉像是要上不来气一样,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老头看着我,一双混浊老眼都快因为愤怒瞪出来了。
他嘶哑地冲我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跟我作对?”
我冷冷一笑:“作对?真有趣啊!从头到尾我只想在这住下三晚,可你们呢,却一心想要杀掉我!你真当你自己很仁慈吗,所谓吓跑我什么的,都不如你给我换一间房间来的实在!”
“现在,你们把我逼的走投无路,又来这么一副嘴脸,不感觉很可笑吗?”
“今天,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那心心爱爱的老婆一起死,我让你这辈子断了复活她这个念想!”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这三天,我过得实在太憋屈了,那种沉浸在随时随地死掉的可能中,简直对于我的内心就是一场煎熬。
如今喊出来反而畅快了不少。
女人站在一旁,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像绳子一样的白色连衣裙,一言不发。
但我知道,如果有机会,那把菜刀会毫不犹豫地砍在我的身上,而那条白色连衣裙,也会像索命的绳索一样,死死地勒住我的脖子!
老头阴沉地盯着我,这次他没再像以往一样对我无限的妥协,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老头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没法骗过自己,说放过你这种话,我和你之间的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了,无论我的老婆怎样,我都要杀了你,没有商量!”
我轻蔑地瞥了老头一眼:“那你倒是来啊,你看是我先死,还是你老婆的脑袋先被我拧下来?”
说着话,我强撑着站起来,根本不给老头和女人一点反应机会,直接拽着死尸就往山下公路那边走。
老头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地喊道:“你给我站住,别……逼我!”
我将他的话完全无视,拽着死尸走下了小山,来到了公路上,直奔昨天我看见的那家餐馆走去。
现在,想活命就祈求那家餐馆的老板能救我了!
老头和女人一直跟在后面。
不过,别看老头话说的狠,但他老婆的尸体在我手里,他还真不敢跟我弄个鱼死网破。
我就这样拽着死尸走在前面,那对父女俩就紧跟其后,却再次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走了良久,老头愤怒到极致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拿我老婆的尸体威胁我,但你总会累的,当你累到睡着了,我会抓住你,一刀一刀地刮掉你身上的肉,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