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倒退两步,四周的环境让我感到些许的压抑。
那份饿意在持续上升,甚至有要压过我理智的趋势。
必须迅速结束这场仪式!
我又在身上摸了摸,确保全身上下都被猪血覆盖后,我开始念起徐朗告诉我的那番话。
“魇灵恶道,贪婪无罪,食肉许愿,心想事成!”
声音在这里回荡着,愈发的失灵,更显得压抑许多。
而我已经有些丧失自我了,眼前阵阵发黑,地上的那盆猪血此刻对我的吸引力不亚于万两黄金,在我眼里金光闪闪。
这就是饿死鬼的仪式,没有别的,只有吃。
“魇灵恶道,贪婪无罪,食肉许愿,心想事成!”
我又念了一遍。
这时,地中央的猪血突然像是烧开一般,自己沸腾了起来。
看样子,仪式开始了。
我回忆着徐朗跟我说的话,说是让我去看血水水面。
可我刚要迈步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
那是种有人就站在我身后的感觉!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鼻息就打在我的后脖子上!
之前我环顾过四周,房间里事先是不可能藏人的,而现在房门又没打开,绝对不可能是徐朗。
那么,就是饿死鬼了!
我没有急于一时去动手。
眼下,毁掉那具尸体才是解决诅咒的关键。
那人仿佛已经靠在了我的背上,一个人的气息从未如此重过。
我深吸一口气,不顾身后的那人,迈步走到了猪血盆前。
此刻的血水水面已经停止沸腾,归于平静。
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我低下头去看。
在血水水面的反射下,我看见了模糊的自己。
还看见在自己脑袋的后面,有一张巨大的人脸紧紧的贴,模糊间似乎在笑。
不过,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早就把我的心理素质锻炼的十分坚固,一般的恐怖场景还真的很难吓到我。
我继续看着血水水面,那张巨大的人脸还在,像是跗骨之蛆。
正当我思考接下来的一步时,水面上的画面突然变了!
那张巨大的人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脑袋就咬了过去!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在这种情况下还淡定不动的人那就是傻子!
我刚要去拔鬼头邢刀,然而下一秒,那巨大的人脸突然不见了。
好像是……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这种情况算是仪式成功了吗?
我又站了一会,确定之后没什么状况后,这才走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明媚,刺得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徐朗一直在屋外等我,见我出来,兴冲冲的问我:“兄弟怎么样?”
我把在屋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听完,徐朗兴奋的一拍手说:“对了,看见那张人脸钻进去就成了,之前没敢跟你说,是怕你害怕,不过现在大功告成了,就等你再去后山吃块那具尸体身上的肉了。”
听到徐朗的肯定,我松了口气。
至少,仪式是成了,后续还得去后山看情况。
“兄弟,不用着急去后山,先吃一顿再走吧。”
徐朗把我拉进了他家,好酒好肉的招待了我。
对于这个热情的农村人,我十分有好感,就跟他大吃了一顿,差不多下午两点,我才动身出发去界桥山的后山。
下午的山风有些凉,我紧了紧衣服,继续往山上爬。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还是那处荒草后面。
这次走过去后,我看见了那具尸体。
它靠坐在那块大石头后面,腐烂程度相当高,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我走过去,看着尸体眼眶里正在蠕动的蛆虫,胃里不禁又是一阵翻腾。
没有犹豫,我举起鬼头邢刀,一刀直接将这具尸体劈成两半。
同时还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那是饿死鬼被鬼头邢刀上的煞气所伤。
我看着地上被我砍成两半的尸体,拿出一张符纸,用阳火点燃后扔到了上面。
顿时,火势大涨,尸体被烧的劈啪作响,最终化为了灰烬。
界桥山的饿死鬼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转身刚要走开,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她穿着一身黑衣,但根据身材看的出来那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不过,女人把脸藏进了面纱后,让我看不清容貌。
“这样是杀不死它的。”
女人定定的站在那里,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冰冷,让我瞬间如同到了冬日飘雪的温度。
相比较曼雪的高冷,眼前的女人完全就是谁靠近我弄死谁的气场。
“你是谁?”
我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煞气,摸不准她的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饿死鬼的诅咒还没有结束。”
女人语出惊人,她居然也知道饿死鬼诅咒的事情。
我微微皱眉,还是很警惕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的的确确是为了饿死鬼而来的。”
女人不等我接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是西南的萨满,想必不用我对解释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萨满吧?”
萨满,有些类似阴阳先生的职业,主要为雇主进行驱魔,占卜,祈福,主持红白喜事等。
他们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通过舞蹈,击鼓,歌唱来完成请神,进而与之进行精神上的沟通。
萨满不像我们东北的阴阳先生,有很多懂点皮毛就自以为是的江湖骗子,他们都有很高的法力,而且举止神秘莫测。
眼前这位女子的气势倒的确很符合阴阳录上所说的萨满风格。
只是,一个身处西南的萨满为什么要来我们东北,又是怎么知道饿死鬼事情的?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那只饿死鬼的。”
女人冷若冰霜的话语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块寒冰对话。
我皱了皱眉,问:“别的我不知道,但这饿死鬼出现多少年我还是清楚的,一只至少出现了几十年的恶鬼,你说你现在是为了解决它来的,那你之前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