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碰我的蜡烛!”
像是在附和女人的喊声,地上的蜡烛火苗忽的燃烧更猛烈起来,那模样就好像要将我和云月点燃一般。
云月不再理会女人,而是扭头看我,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砍她!”
我就像是得到命令的士兵,立刻提起鬼头邢刀就冲了过去。
奔跑时带动的风刮的地上蜡烛火苗四处乱晃,女人心疼的尖叫着:“不要弄灭了我的蜡烛!”
我一言不发,跑到女人面前,丝毫不客气,提起鬼头邢刀对着她的面门就砍了下去。
女人丝毫不做躲闪,就任由鬼头邢刀砍下去。
而她的身体就像是块豆腐一样,立刻被鬼头邢刀从中间劈成两半,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云月冰冷的声音这时响起:“给不给蜡烛?”
被砍成两半的女人躺在地上,一边一半的嘴巴不停张开闭合,神经质般的念叨着:“你们不能碰我的蜡烛......你们不能碰我的蜡烛!”
我被女人吵的头疼,有些不耐烦的问云月:“不是,你问她愿不愿意干嘛,这地上蜡烛这么多,咱直接拿走六根蜡烛就是了。”
云月摇摇头:“这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尸油蜡烛,没有她的许可,我们拿到阳间蜡烛就会直接化掉,根本没什么用。”
我点点头,看来想要取走这里的蜡烛还得要女人的肯定,那就得狠点了。
我二话不说,提起鬼头邢刀,手法娴熟,就像是砍菜剁肉一样,刀影闪过,立刻将女人的身体切的七零八落,最小的一块身体甚至没有我的指甲大。
但就算如此,女人也没见半点被影响的意思,被砍的满地都是的嘴巴碎肉还在那里齐齐的喊着:“你们不能碰我的蜡烛......你们不能碰我的蜡烛!”
我眯了眯眼,看来这女人和之前被自己影子吃掉的男人一样,身体并非实体,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不会死掉,他们真正的肉体就是灵魂。
“帮我把这些蜡烛堆到一个方向照出这个女人最清晰的影子。”
我吩咐云月,这丫头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慢慢蹭蹭的移动起地上的蜡烛来。
“你不要碰我的蜡烛!”
女人见云月移动她的蜡烛,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喊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叫吧,再过一会你就叫不出来了!”
女人对我的话不为所动,仍然在那里嘶吼着。
很快,云月就把蜡烛都挪到了一起,烛光同一个方向照射过去,将女人碎肉的影子照的十分清晰。
我放下鬼头邢刀,开始十分仔细的为女人重新拼接身体。
一旁的云月看不下去了,面色古怪的喊道:“喂,你要干嘛,我还在这,可别做那些淫荡的事情!”
我被云月这话说的一愣,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喋喋不休:“陆程禹啊陆程禹,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恋尸癖,我......我告诉你啊陆程禹,我还在这你可别乱来,我可不想看见什么肮脏的画面脏了我的眼睛!”
我一下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的脑袋里面都在想着什么?我拼她的身体是想照出她完整的影子好嘛!”
云月闻言一愣,紧接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扭过头不说话了。
我则低下头继续拼接女人被我砍成好几块的身体,很快她的身体就被我重新拼接起来了。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两只胳膊拼错了,我还得好心地给她两只胳膊重新砍下来,再调换位置安上去,整个过程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重新被我组装好的女人还在那里不听的嚷嚷:“你们谁也不能碰我的蜡烛......谁也不能!”
我直起腰,对女人露出一个笑容:“现在给你个机会,别一会受罪才肯......”
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重复不停的话打断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不用硬的是不行了。
我拿起鬼头邢刀,刀尖向下,对着女人的影子就刺了下去!
我速度不快,有种慢慢悠悠的感觉。
当刀尖即将碰到女人影子的时候,原本还一脸淡然的女人突然变得惊恐起来,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起来,似乎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即将在她的身上发生。
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看来女人是感受到鬼头邢刀的威胁了。
我把手顿在半空,刀尖也跟着悬住了,距离女人的影子就差不到一寸的距离。
我笑着问女人:“怎么样,还不信我奈何不了你吗?”
“我让你们拿走六根蜡烛,我让你们拿走六根蜡烛......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女人变得疯癫起来,张牙舞爪地大喊起来,那样子恨不得我现在立刻拿蜡烛走人。
一旁的云月面色怪异地看着我,似乎并没弄明白我是怎么吓住女人的。
我松开抓着女人的手,收起鬼头邢刀,一脸得意地看向云月:“怎么样,你禹哥出马,一个顶俩吧?”
云月白了我一眼,低头拿起六根蜡烛,丢下一句“跟我走”,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小平房。
这丫头,貌似因为我拼装女人身体的事有点记仇了。
我扭头看了眼仍然一脸惊恐的女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拜拜咯,有缘再见!”
女人连忙点头,随后又使劲地摇头:“不要不要,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我莞尔一笑,转身也离开了小平房。
云月站在屋外,见我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随后说道:“上去了。”
她话音刚落,我就感到又是一阵精神恍惚,大概十来秒后,我眼前出现了光亮。
是阳光!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之前的位置,云月仍然拉着我的手,和下去之前我俩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
“咱俩刚刚下去的只是灵魂?”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刚刚下去的只是我的灵魂,为什么我还会带着鬼头邢刀。
难道是因为鬼头邢刀认主于我,随我灵魂而去?
云月没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又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那正是我从女人小平房里抢来的六根蜡烛。
可云月的兜并不大,根本看不出来可以装下这六根蜡烛。
更不寻常的是,那些蜡烛还在不断燃烧,可接触到云月的衣物却好像没有温度一般,根本带不起半点火苗,甚至连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就好像......这些蜡烛的火焰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