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柔软,眼神妩媚。
我彻底沦陷了。
此后,我早上起来跟村民们劳作,晚上和宋颜欢夜夜笙歌。
一亩田一个小屋,身边躺着最爱的人,这样的生活赛过活神仙,根本没必要再去思考其它了。
就在一晚我和宋颜欢刚结束恩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声:“陆程禹,你还上瘾了是不是?”
我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四下看了看,身边的宋颜欢已经睡着了,那刚刚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人。
“怎么了,老公?”
宋颜欢被我的动作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拉住我的手问。
我看她迷离的眼神,只感觉一阵温柔袭上心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没事,睡觉吧。”
说完,我就躺下去了,过了一会又要迷迷糊糊睡着时,之前那个声音又响起了:“还睡,你怎么像头猪一样!”
我这下彻底清晰了。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就好像响在耳边,而四下看了看还是一个人没有。
我麻木的思维突然动了一下,随后我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道:“云月?”
没人回应我,但此时的头脑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的生活已经维持十来天了,在这段时间我的思维一直处于麻木的状态,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
渐渐的无数不合理浮上心头,再看我身边娇柔美丽的宋颜欢,我的心突然一阵绞痛。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切都太假了,假的如同梦幻,好似一场梦,让人沉沦,却大梦初醒,一场空。
此刻的我,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那股力量再无法阻止我清晰地去思考了,眼前的一切都如同镜子破碎呈现在我眼前。
但我却又有些不愿醒来。
这场梦,多美好啊。
可是,自己却无法拥有。
永远只能是一场梦!
这时,云月低低的声音响起:
“别想太多了,醒过来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村子里,一条看上去很普通的泥路上,周围游荡着没什么表情的村民,恐怖的是低头就看到我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
有大半的村民我都认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围上来,想要把我打死。但现在却将我簇拥起来,动作僵硬地把我围着,举起。
而在我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她长得很美,我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然一定会记住。
我的突然睁眼惊动了某些人,越来越多的人盯着我看,表情也越来越诡异。
直到有人指着我大叫:“他没变化!他没有变成那种怪人!我们不用死人了!”
我突然感觉一阵惊悚。
我忽然意识到了之前所说的同化。
他们不用做出什么特别过激的举动,只不过是通过一些东西来诱惑我,让我动心,让我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这和胡德镇中的术法是那般的相像。
“不是我们的人也要杀了他!”
那些强壮的村民一改脸上的麻木,一个个表情狰狞地朝我扑过来。
我心中一惊,反应非常迅速,四处逃窜,想要找到武海他们。
身体的状况不算差,这些人自然也就捉不住,我没过多久,我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般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踉跄着又往前几步,抬头时那点心情却全都变成了惊恐。
入目所及的,还有好几条送亲队伍。
而那些主角的新郎们,居然都是武海,楚铭他们几个!
自己人都是穿着新郎服的人,特别好找。
但我却没有从那群人里找到宋威。
“醒醒啊!”
我拼尽了力气嘶吼,抓着地上的石头往那边砸。
没有半点反应。
我知道,他们此刻也跟我刚才一样,正在梦中经历着普通人求不来的美好生活,甚至还深陷其中。
这样的手段比身体的沉沦要恐怖的多,至少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我还能强行把他们拉出来,在梦境里我却没办法干预。
如果没有云月,我或许也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惊讶的这几秒里,身后的村民已经叫喊着扑近。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果然又变回了之前的状态,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当做武器,想要直接把我弄死在这里。
身上轻飘飘的,我摸了摸后背,果然什么都没有。
对方至少有百十个人,我手无寸铁,要是真的发生冲突,我就算有武功傍身也很难全身而退。
突然,我感觉手心传来一阵炙热,下一刻一种无形的联系在我心中升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难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出来,但我就是能感受到鬼头邢刀的气息。
有了这股气息指引,我的逃跑有了方向。
没过多久,之前那个被我们选中想要住上一晚的屋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阴山村的地势很绕,房屋看起来也很类似,要是没有什么东西指引我,就算是有心想要回来,肯定也很难找到。
那些村民始终死死的跟在我的身后,只要我一分心他们就会越来越近,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一头扎了进去。
“嘭”的一声,房门重重地拍在墙上,我进屋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安静躺在床头的鬼头邢刀。
握上刀把的时候,安全感才将我包裹。
手中有了武器,我的底气也足了一些,但是我心里依旧没底,毕竟对方那么多人,他们现在连最后的退路也没了,一心只想弄死我。
这时,手心再次传来一阵炙热。
我换了个手,把右手掌心裸露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图案,正在冒着红光,显然是它在散发热量。
这是宋威之前留下的,说是可以帮忙控制红毛煞尸,没想到在这里起了作用。
这次,宋威可是帮大忙了。
这时,屋外已经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直接冲进来对我动手,只是将屋子紧紧围起来不断的谩骂,又或者说点什么别的想要逼我出去。
我皱了皱眉,他们看起来像是已经完全疯了,但又清楚地知道这里不能靠近。
这种行为就好像当初西郊乱葬岗,那些穿着人衣的狼不敢踏足乱葬岗内一般。
我不由的直接想起之前在那个小平房里看到过的人,那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奇怪,但一言一行都表现出了领导力,显然他就是这群人里的领头人,他能控制这些村民的举动。
那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这些村民就像当初那些穿着人衣的狼群一样,身体里被下了可以操控他们心智的诅咒,任人摆布?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带着大脑跟着活跃起来,很多之前让我琢磨不透的东西,此时都变得有了形状。
当初狼群不敢进乱葬岗是因为乱葬岗里有阴三祟培养的鬼阴草,那么现在这个屋子里又是有什么东西让这些村民忌惮?
要是能找到那个东西,或许那些村民就不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