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栗子透过白雾看见玲姐状态,不由一声惊呼。
我连忙睁开眼看见她如此,想要上前帮忙,却比她阻止:“不要乱动,不要被吸进去了,还没有装满。”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手腕处开始丝丝往外渗血,双腿死死压在硌人的骨头之上,也开始磨破皮出血。
鲜血染红了她身下那一片的白骨,变得独特又带着几分悲惨的美,若不是个变态看得肯定心惊胆战,心中畏惧害怕。
反正现在的我是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这里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先别说眼前这想没完没了的恶鬼攻击,还有一个见不着影子的怨鬼,正在暗处看着这里。
我敢确定那个说话的声音,肯定是这群恶鬼的领头羊,那不男不女像极了小时候看的天山童姥那个妖怪,诡异又吓人,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不要乱心神!”
我擦,这些鬼真是没有个头呀,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呀!
就在我思绪飞出去的时候,屏障又开始裂开,玲姐一声呵斥,我立马回神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先抵住这一波攻击再说。
安雅在后面盯着玲姐的行为,陷入了沉思,她咬着下嘴唇有些不忍心,眼里还有一丝不理解。
栗子跟黑炭有些担忧,可不敢往前心动,他们跟恶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也会被这股强大的风吸了进去。
玲姐并未告知吸进去的恶鬼会怎么样,但从表现来看,肯定不会太好受,甚至连地府都去不了。
“噗!”玲姐突然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知道何时吸进来的一只恶鬼居然抗住了那大风,直接攻击了玲姐。
玲姐刚抽出一只手拿出鞭子,那恶鬼就撕咬了她另一只拿葫芦的手。
卧槽,这东西可真狠,浑身的影子就剩下一半了,也非要完全这个任务,真是很难想象背后之人到底会是谁。
一定不好对付。
我连忙变奏,将荆棘变成刺伤那只恶鬼,也给了玲姐缓冲的机会,那恶鬼死去抵抗力瞬间就进了那葫芦。
此时玲姐手臂被咬的地方,好像被什么烧灼过的痕迹,正在不停的往下渗透,往别处腐蚀。
那血变成了黑色,就像拧开了水龙头,不停往下滴落,看得人不由揪心。
即使这样,她依旧稳稳当当地把控住了那葫芦,不让它掉落下来,继续吸食着那些恶鬼。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灵气灌入二胡之中,屏障跟荆棘加持到最高,甚至可以说超越了我眼前的限制,好像又突破了一些。
但同时也让我整个人很亏空,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却给玲姐带来了一波稳定的助攻,那些恶鬼的实力被消耗,吸收的更快。
眼前扑上来的恶鬼也逐渐在减少,后面陆续而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终于把这些东西快要收服了。
“玲姐,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呼吸变得极为急促,额头的汗滴落在眼睫毛上,我不停扑闪着,又掉入眼睛,咸咸的让人十分难受。
我的变色变得十分苍白,弹奏的力度也在减少,脑子昏昏沉沉却还在强撑。
迷迷糊糊看着还剩下的恶鬼,即使寥寥无几也不敢松懈,只能强撑着继续。
“快了,再支撑一会。”
玲姐的声音听着比我的更为难受,她的膝盖已经陷进了泥土里,好像碎开的骨骼插进她的血肉之中。
她举着葫芦的那只手臂已经全部发黑,甚至还在我往胸口蔓延,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保不住这条命。
“玲姐,你没事吧!”
我惊呼一声,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黑,好像中毒了一般。
玲姐没有回答我,只是葫芦聚集的风小了不少,屏障外癫狂的恶鬼也几乎可以忽视,后面再听不到那呼啸而来让人胆战心惊的咆哮声,应该差不多可以了。
我当然不敢扔下二胡去看玲姐伤势,只要还有一只,我就要强行抵挡住他们进来的脚步这样才不会给大家招来更多危险。
“可以了。”
玲姐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而葫芦的塞子也飞了回去,风消散了,葫芦也在刹那间变小。
她佝偻着腰,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撑住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半响才抬头拿出一颗药喂了进去,葫芦也消失不见了。
“玲姐,我可以放下了吧?”我先是询问了一句,怕还有恶鬼隐藏,我没有发现。
我浑身失去了力气,眼前眼花缭乱看不清多少东西,最多也只能在强行坚持三分钟。
玲姐说不出话,摆摆手让我可以放下,此时安雅跟栗子跑过去扶住她,黑炭过来扶住我。
我瘫在他的怀里,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但是还不能睡。
“黑炭,你给我一巴掌吧,要不然我要睡过去了。”
黑炭许久没有表情的脸在这一刻绷不住了,听着我的要求又滑稽又心疼,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闻闻就好了。”
安雅飘了过来,拿出一个玻璃瓶子,一打开脑子里就弥漫一股松木的香味,瞬间就变得清醒无比,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休息吧,这里还没有完事。”
安雅看完神色清明了不少,又过去查看玲姐的伤势,她刚刚吃了自己的药以后,手臂逐渐恢复正常的肤色,只是腿陷入泥土里,实在是很难拔出来。
若是强行,伤口处会增大,若是不拔出来就会越陷越深,更别提那插进去的骨头。
“安雅来吧,不要犹豫,痛快一点。”
玲姐的头发呗汗水浸湿,衣服后背都有了印子,她咬着牙用鞭子绑住一颗巨大的树木,闭上眼十分决绝的说道。
愣是见过各种血腥场面的安雅,面对眼前的情况都有些蹙眉,可能是没想过我们这些人对自己h这么狠吧。
“果然女人不可小看,我可开始了。”
安雅飘在玲姐上空,身上迷雾升起,笼罩在玲姐的周围。
“行,快点!”
玲姐死死咬住下嘴唇,双手拉住鞭子,两人一起使劲,不用半分钟就从泥土里拔出来了。
她膝盖往下都是骨头渣子,密密麻麻插在她的皮肤里,血迹喷涌而出,快成了一个筛子。
“这他妈的,这里到底埋了多少!”
玲姐低声骂了一句,手毫不犹豫的拔着那些骨头渣子,眉头都不见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