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界内,经历过起起伏伏的各类战争,已经奠定了双分天下的局面。西方为西原,只有两条长河流过的草原,还有一片狭长的沙漠长廊,在北方的天然障壁,天北山脉,让西原再无后顾之忧。在草原的几许山峰周围,也有许多小森林。构成了西原繁杂的生物体系。
月色之下,一座山峰顶天立地,映着一面清辉,犹如利剑矗立。
西原第一高山,接天高。
山脚下,一个小小身影极速前行,细细看去,那是一个少女,即将攀登山顶。
她脚底生风,不见有多费力,甚至连喘气都是十分舒缓。不过三刻,她眼中就只能看见这浩瀚星河。环顾四周,终于是看见一个亭子,她赶忙跑过去。拿出一张地图,在亭子前端详一阵。轻笑一声,对着阶梯踩三脚。不见预期的变化,她努了努嘴,重重跺了三脚,然后一拳打在阶梯上。
那么小的拳头,竟是几分劲气围绕。成功让这好几十年没触发的机关重新运作,给自己比了比拳头,露出些许笑意,接着走下下降的楼梯。
楼梯下寒光袭人,四周竟然是以冰雕成,细看墙面,好像不是固态。她再往里面走,经过不短的一段路程,看见一个冰制棺木。再拿出地图看看,是了,就它。前代不老妖妃的墓穴,生前为了等待自己的丈夫归来,一直在接天高之上等待,几十年都是没有老去,只因为在接天高之上寻找到了一种保持容颜的奇药。在她死后,都是直接葬于接天高之中。
她跑上前,仔细找着棺木四周的缝隙。摸索了一会,小手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捏住向上,有种磨砂的感觉,找到了。她手一用力,将之拔起。之前在地上的时候,此物与环境近乎一体,目不能视。现在拔起来,才能仔细看清。
形状似花,坚硬如铁。完全一样,她点了点头。这冰盏花可算是找见了,这样,就可以给父亲的就任宴上送出好的礼物了,这东西能帮冰元稳固,夜里还能照明,当年的不老妖妃就是用这东西放在房间里,保持容颜不老。
想到此处,她转头看向那棺木。不知道现在,她又是什么面目。
肯定没自己漂亮!
她手一伸,试着推开棺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刚刚触及,手指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感觉皮肉分离,手指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扯了过去,赶忙收回。手指上的皮肤,都已经撕下,露出血肉,滴下鲜血。那鲜血,从棺木缝隙中流走,进入更下面的空间。
棺木的下方,别有洞天,就是当年给不老妖妃建造陵寝,他们都是没人发现。里面的空间,好像只有一种液体,极深极广,若是没有估计错误,整个接天高都是被挖空了去,填入此物。不过,这整个空间,并不黑暗,反而是波光粼粼,宛若白昼。
血滴在其中,就如同小小气泡。而在更下方,有一个瘦小人影。血慢慢下落,滴在了这个人的肩上。
蠕动,入体。
此人茫然地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只看见一片陌生的场景,冰冷刺骨,极为难耐,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在不断切割,心肺被死死压住,无法呼吸一口,生命迅速流逝。慌乱,绝望,他的脑海中只诞生出想逃离这里的想法,他脚底一热,逼出了最后一丝火气,向上冲去。
上方,她眼角含泪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木,转身就走。要知道会伤手,肯定不来了!她气呼呼地加重脚步,走向出口。
也就在刚刚看见月光的时候,身后,一声巨响。一个东西破棺而出,身上燃着微弱火光,身边尸骨散落破损。环顾之下,目光径直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她满脑子都是一句话,闹鬼了。
这不老妖妃不止不老,还不死,还变成男的了。以前一直存在于故事中的段落,如今变成了真实,还变本加厉。一时间,害怕,恐惧,席卷了她的内心。
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发动全身力气催发风劲。忘了把楼梯变回关闭,忘了把冰盏花放在包里。他走过去捡起那个掉下的冰盏花,四肢接地,像一头野兽一样冲出。这种感觉,有点像稚鸟见母亲的第一眼。
山脚下,她蹲在一个小湖边,拿清水疯狂地洗着脸,让自己能清醒,冷静。
她躺在草地上,有点想哭的感觉,手破了,遇鬼了,还好有冰盏……花呢?她爬起来四下摸寻,摸摸自己的口袋,都没有。这一下,她真的哭了。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多倒霉事!她抬起头,看见后方的灌木丛里,有几双露着凶光的眼睛。这……还遇见狼了。她微微一笑,感觉今天再遇见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惊讶了,她缓缓抽出身旁短匕,做足了战斗的姿态。
今天要是能回去,一定听父亲的话,安安心心学乐器,不出来了。
狼慢慢探出脑袋,喘着粗气。她用着风劲,舒缓自己的神经,将匕首竖在胸前,这么多狼,就是来一个大人,都是没什么胜算。放在自己这里,父亲说了,这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一个。
狼头抽了抽鼻子,一声低沉的吼叫,旁边的三只狼,飞扑而上。
她握紧匕首,聚气。风杀!诶?
一个人,一只拳头。直接打飞还在空中的最左的狼。刚一落地,一拳打翻中间的那只,抓住最后的尾巴,一把扔出去。自己的匕首,还没有递出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这,不是那个鬼吗?她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好啊。”他左手一伸,递给她遗落的冰盏花。让她一愣,这,鬼还这么好心?
一声吼叫,让她从疑惑中退了出来。这还有事呢!收好冰盏花,严阵以待。
最后的五只狼,一齐扑上,有的直冲双腿,有的目标手腕,“鬼”双手一合,好像要做点什么,但是完全没有作用。狼咬住“鬼”的双腿,向后拉扯,刚一挥拳,又是一张血盆大口牢牢制住。望一眼身后的她,之前打倒的狼,又爬起来了。
“鬼”想说话,但是,怎么说来着?
记忆,好混乱。
我是谁?该做什么?
多久了。
还在思索,那狼已经扑向了她。手用力伸出,必须向那边靠拢,不顾狼的利齿将腿划出道道血痕,只为了救她。
她风力一聚,凝于短匕。在狼飞扑一刻,下身滑行。在狼的腹部露出一刻,短匕一递。风力突击。以风破敌,劲如钻椎。
风杀突!
起身回气,一狼又上,这一次脚底生风,高高跃起,直刺而下。再落一只。回身一转,用尽力气,从后背的狼眼睛中直接插进去。狼表情凝固,已是断气。
“鬼”呆呆的看着,自己,好像会这种东西。怎么蓄气的来着?
抱拳于胸,于丹田而上,心房为主,肝脏为源。凝练火气。
双臂大开,火气盎然!狼被火浪尽数掀翻,狼头起身,还想再下令进攻,只见一只短匕,狠狠灌入脑颅,这狼头只是眼前一黑,再无生息。
狼王一死,剩下的狼战意全无,呜咽着退去。“鬼”呆立当场,眼神茫然。看着她
“谢谢你了,我是”她朝他的眼睛挥了挥手“顾棠曦哦”
“鬼”略一点头,跪在她的面前,低下自己的头。她一愣,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鬼,跟个蠢熊一样嘛。
拉他起来“好了,我们回去吧。”她牵着“鬼”的手,准备拉他回去。
“对了,你叫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一个“鬼”名字。见他不回答,她就看了看他的全身,想找见什么线索。
这小子好瘦啊。
等等……
“你咋没穿衣服!”惊呼声充满了整个森林,“鬼”后退几步,看向狼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