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小小的要塞里炊烟袅袅,大家烤着干粮,做着充足的休息。帅帐里,宗玖叫来两个小将,询问他们有没有收获和反思。卫炎明一直是一脸呆样,宗玖并不指望能让他自己说出来什么。只是让他过来,指点指点对于剑的使用,宗玖看见了第一杀的剑光,决定更多的去培养这小子的剑术。而徐云落,宗玖看着他,让他自己说。
徐云落低下头:“想的太多,对敌方将领不熟悉,对火器评估不足。对我方战力不够熟悉。”他看向营帐外:“宗叔,你跟我父亲搭档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宗玖想了想:“他总是说,他那人就那样,肯定会这么做,按我说的走就行啦。你的父亲,打了很多年的仗,他自己说感觉像是下了几十年的棋,闲下来,已经对他们十分熟悉了。”
徐云落听完,有了些许想法:靠着自己的经验揣测人心,预估敌方行动和调度,反应。宗玖看着徐云落紧皱眉头的样子,笑了:“好好看那本太平,你父亲在上面把将领介绍的很清楚。”徐云落拿起手边的书卷,翻开将领的那几页,之前一直对这里比较忽略,更多的都是去看了计谋和统兵之道,看样子,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接着二人看向卫炎明,就算能挥出七杀剑,他都不感觉像是一个伟人。更像是一个孩子拿到了威力巨大的武器,只会瞎用,只会伤害自己。宗玖看着他膝上放着的那把血剑,没有任何在食人洞的感觉,这剑好像是死了,没有一点点回应。明明只有他能拿起这把剑不受伤害,为什么这剑现在根本不帮他。
这小子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接着,宗玖盯着卫炎明:“你会七杀剑,为什么不提前上报。”卫炎明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闭上嘴低下头轻抚剑身。宗玖不再追问,这小子的脑子不是正常人能估计的,现在他没有任何发狂或者是叛逃的意思已经很让宗玖松口气了。宗玖看向二人:“你俩最近的任务,徐云落你把《太平》看完一半,并且能运用。而卫炎明,你最少也得打出第二杀。”说完,宗玖一挥手,让二人出去。二人扶住心房,退出大帐
这一晚,宗玖没有再训练卫炎明,而是让他自己回去与自己的部下呆在一起。卫炎明被一众凶狼军包围,大家都在重新审视这个将领,他身先士卒,他会七杀剑,他背负一把漆黑血剑。他未来肯定能成为一段传奇,大家想着,让他坐到拓跋正和萧鹰的中间,递上烤肉和干粮,看着他,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是我们凶狼军的将军。
一个小兵走近,递上水袋的同时问了一句:“将军,那七杀剑打出去是个什么感觉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听说那七杀剑不是用灵力催动的,那是什么,你说说呗。”拓跋正看着那小子,是个熟人,笑了笑:“就是,说一说,让大伙都有点领悟。”
卫炎明吃着烤肉,想了想:“一种,心态。”说完,他继续吃着肉,不管周围的目光。大家听见心态二字,一阵嘘声“诶,将军你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笑,七杀剑这么保守的吗?那传承人也没有说什么逼着人不把传承泄露出去啊。”
“就是,将军要是不想说,那也别糊弄我们啊!”
一声声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卫炎明放下光秃秃的骨头:“我真的没有骗人。”目光扫过刚刚发出质疑声的人,那种淡漠的眼神,让他们收回了自己还想说的话。“我打出那剑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朝他欢呼,赞颂,接着剑光斩开。”卫炎明还没说完,萧鹰一把敲上他的头。
卫炎明看过去,萧鹰喝下一口水,还给他一个“别说太多”的眼神。我们现在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卧底。七杀剑这种东西,不能让北方人知道。
但卫炎明是个直肠子,打一下止不住他,他还想说,拓跋正无奈,又给了他一根排骨,让他自己赶紧啃去,少说话。正听到兴头上的士兵看见此景,也没有说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人,而且这七杀剑越来越玄乎,不愧是让两方都如此重视的剑法。
大家吃完晚饭,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留下守夜的士兵。卫炎明的住处,是跟萧鹰,拓跋正住在一起的,见二人睡下,卫炎明拿起那把漆黑血剑,抚过剑身,流出淡淡鲜血。自己好像听见了一阵沙哑的声音,那是渴了很久的嗓音。“你忘了我,快点想起来,快点,我快渴死了。”这阵声音,一直绕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真的想不起来,现在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它的信息,只有自己好像挥着它,不断地抚摸它。
在那高高拱门上,在毫无温度的太阳下,一人一剑,好像是雕塑一般坐在那里。我知道你跟我是搭档,我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但我真的想不起来你。人与剑的关系,虽然存在,但是淡薄无法提及。剑跟卫炎明,再无共鸣。
但是,我好像又记起了点东西。
我的眼睛里,应该有什么。有了那个,你就会回应我,我就会想起你。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我的眼睛里,卫炎明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重重火劲疯狂地涌入大脑,那个图案,那个滴血的大刀。在我的眼睛里,发出血一样的光芒。它叫,原罪印?
一夜过去,距离第二次进攻还有一段时间,徐云落做着最后的准备,确保一会的战斗不会失败。
大帐中,众位统领团坐在一起,听着徐云落的调度:“按你们所说,这一次的守将是宇文家的?北方的统治家族?”
拓跋正点头:“对,跟我们都是老梁子了。”凶狼军的统领的命,还在他手上呢。徐云落想了想:“此人我记得,粗中有细,喜欢自己上阵,他的调度,全是靠后方的计策,也就是说。”
鬣葵补充道:“他们一旦遇到突发状况,会来不及反应。”
徐云落摇头:“他们会想到的,这种前线阵地,计谋肯定十分详略,突发状况肯定都有考虑。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的人已经潜入进去了无疑,只要没有被抓住,那就是一只奇兵。但是按你们所说,一击必杀他已经是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点。”
徐云落环顾一圈,呼了口气:“既然他们有失去将领或者是高层死亡的对策,那么我们就不让他们死。等到我们攻城,他们与我们对抗的时候,用处这只奇兵!”
“不求杀死,只求重伤,擒住他们,要挟他们!”
“如果这样他们有计策,那也无妨,我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将领都在我们手上,剩下的士兵就是有对策,那也是军心大乱。就是他们要同归于尽,那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防御。”
徐云落看向另一个行鹰军统领:“一会攻城,行鹰军不参与城墙作战,去城内搜寻一切埋伏陷阱,可爆炸的物品,严防拼死。”
接着他一起身:“剩下的就交给宗帅了,祝大家,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