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城?将领心中疑惑,看向徐云落。宗玖抱拳笑道:“看样子,你有法子了。”徐云落点点头:“以往我们的先辈都是分兵来与多个城池攻略,既然有用那么我们就不需要放弃。但我要做的,不是引他们出来。”
鬣葵捋着自己一把白髯:“将军的意思是,牵制其他两座城池?”
“不错,我们主力进攻河谷,其余两座城的将领必定有所动作,但如果他们也有敌人攻击了呢?”徐云落笑着说:“按他们的性格,应该会警惕地按兵不动,或者是派出一部分兵马。足以给我们打下一座城池争取时间。”众位将领都是含笑点头,这小子,打仗真是越来越脏了。徐云落一拍手:“好了,现在分配,这两座城我们不需要太多兵力,让他们感觉到有人攻击就行。仓央,亚不多,你二人各自率领一千人马,不需要攻城,尽量把声势搞大!”
二人一抱拳,退出会议,前去执行命令。
剩下的人,不用说,都是需要正面强攻。但是徐云落明显还有话要说,他看着拓跋正:“你们家将军怎么又没来?”
拓跋正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这,我家将军最近练武时间长,时不时地就忘了时间。要不,现在我去叫他?”
徐云落挑了挑眉头:“不用,我去找他。”话音一落,徐云落脚下扬起沙土,飞扬而去。拓跋正拂了拂面前的沙土,再无表情。一圈将领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后各自散去。丢下拓跋正一个人呆在这里。
徐云落看见卫炎明,慢慢走了过去,他总是这样,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干什么。让人容易忽略,但他做出的那些事,一个比一个惊人,把握不住他的动向。徐云落坐在他身旁:“商量个事呗。”
卫炎明歪头看看他,没有说话,把头歪了回去。徐云落嘴角抽了抽:“以后的战斗,别给我再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他看卫炎明没有反应,继续说着:“你的罪印我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有什么力量,但是你的行动已经让你的军队损失惨重。我不希望再看见这样的一幕。”
徐云落真的不知道,这小子明明有七杀剑的传承,却一直舍剑不用,更喜欢用自己的肉体去跟对方硬碰硬。他的原罪印虽然够强,但是代价庞大。先前一战,强行与羽械卫的死斗,让凶狼军的将士锐减。往后的战斗危险重重,连援军都是个问题,现在必须拒绝无谓的牺牲。
卫炎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徐云落看着他,叹了口气。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日上三竿,影成小团。徐云落知道,该出兵了。他站起身,扬起兵刃,出兵征战!
河谷城上,士兵也被这跟着巡逻队一同回来的新指挥有些措手不及。怎么突然就换了个平庸指挥,这仗还能打吗?时至日悬,燥热非常,也就在此时一日内最重要的午饭来临,他们期待的倒不是什么饭食,是甘甜解渴的瓜果。城墙之上,数千守军就这么拿着瓜果大口大口吃着,吐籽的时候还不忘骂两句这新来的将领。
有一个士兵感觉听到了什么,抬头让眼睛越过城墙,居然看见了尘土四起,马蹄阵阵。敌军怎么这个时候就来袭了,他们不需要吃饭的吗?他赶忙爬起,扶着自己的头盔,声嘶力竭地大喊:“敌袭!”
一语四方惊,士兵扔下瓜果站起身,果然眼前就是一片尘土飞扬,那擎着巨盾,骑着战马的士兵,铺天盖地。拿起身边的弓箭,不等他们逼近城墙,箭雨已然离弦而去。怒熊军举起巨盾,形成一面巨硕盾墙,尽数遮蔽住自己的战友,抵御着重重箭雨,迅速向着城墙靠近。城上的士兵眼见根本无法抗衡住这些蛮横士兵的脚步,索性不再放箭,拉起城门,准备好檑木滚石,等待着他们爬上城墙。
河谷城前,借着临近飞雁河,他们引导河水,形成了一条条在西原之上罕见的护城河。如此一来,河边的城市更加难以攻打。河边的困难,一大半都是这护城河的功劳。云梯的架设十分勉强,而且不牢靠,比起在平原上架设简直就像是在走独木桥。所以,更安全的方法就是劈下吊桥,破开城门,在城中作战。但是这样,士兵也会在狭窄的桥上遭受围攻。更何况会有其他城池的支援。
徐云落知道这一点,这知道他们的支援手法,早早地已经制定下了计划。而强攻的计划,根本不需要制定,因为战法,早早地烙印在了南方所有人的心里。怒熊军的盾牌,成了搭桥的工具,他们的盾牌虽是弧形,一旦层叠搭建,也会变成一座坚固的桥梁。
这可比去打唯一的吊桥要复杂,但是更安全。这是一代代人所沉淀下的战法。有了怒熊军自行搭建的桥梁,他们就能再度搭建安稳云梯,分担火力,再去攻打吊桥,事半功倍!怒熊军的士兵有人直接跳下河道,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盾牌插入沙土。河道经受河水冲刷,日光暴晒,其实已经与土石并无二样。这枚盾牌成了他的落脚点,河道之上士兵开始一个个放下自己的盾牌,他就在下方用自己的双手撑住盾牌,让还未完工的桥梁能够支撑。
城上的人更不会坐视不理,看准距离,一块石头丢下城墙,冲着桥梁落去。有的石块可以被兄弟打落,一方桥梁安稳。但是有的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将一片桥梁砸的摇摇欲坠,下方支撑的战士,虽然可以抵抗,但盾牌插入的土石毕竟不是真的,顿时松动。
有人还能赶紧爬上地面,而有的人就此掉下河道,了无声息、这样的事,在整片战场的四处都是。距离过远,乌罗都无法将士兵扔到城墙之上。只能慢慢地等着桥梁能够成功搭建,攻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