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墙上,士兵的惨嚎飘荡开来,引起众人注意。他们的那个将军,镇守此城十多年的将军,头颅被人摘了去,插在旗上,背负身后,触目惊心。不远处,随之征战的赢截观望着,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子,还是这么厉害。
卫炎明双剑起舞,背负着狼头大旗,随着剑舞,随着杀伐脚步,旗帜猎猎作响。现在的军队里,就他一个南方的人,还可以参与作战了。在他每一次出发前,都会拿过这面旗,背在背后,将自己每一个摘下的头颅悬挂其上,战后拿回,作为一种凭证。
他明明只是个侠阶的小子,在将领里的境界,不过垫底。可是每一次战斗,这小子都是能将敌人斩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赢截一直很想知道,所以担起了一个监管的职务,算是代替了拓跋正。数场战斗下来,赢截算是发现了,没有其它,唯命而已。
除此之外,那把巨大的血剑,也是一个很主要的因素。
赢截头一侧,躲过飞来的镇国,回头看了眼,居然是被人偷袭了。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后,赢截又加上了一条,如同野兽一般的感知。卫炎明冲来,拔起镇国,星凰指出,血气凝实,陡然激荡,破空而去。赢截站在他身后,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通土石。
赢截摸摸鼻子,转向另一方寻觅敌人。
这座城,是从那堵墙攻来后的第三座城池了,兵力富足,已经超出了先前瘟疫的覆盖范围。现在,到是已经陷入了苦战。新兵的战力虚浮,不可能像原先一般,一战破城,鏖战许久。那样下来,新兵的体力早早就支撑不住,心态也是逐渐麻木,战力大打折扣。
现在的情况,是不能打消耗战,速战速决做不到。只能依靠一座座城的战斗,来进行高效且残酷的挑选。两座城的征战,在没有南方老兵作为先锋的情况下,综合战损,已经达到了三成以上。这还是兵力远超一座城的情况下进行进攻。
为了新兵,甚至在有意无意绕远路,避开一些要害城市,先攻打周边小城。进行分而击之的战略,实属无奈之举。而眼下更紧迫的问题是,除了战争,伤病员的激增成了个大问题,他们需要食物,药品,和充足的休息,抑制可能爆发的瘟疫。
这样,就白白添加了负担,让后方的补给城市不断告急,物资开始短暂紧缺。冻原城市,深山城市的弊端也在此刻显现。没有贸易和富足土地的支撑,自给自足的单一城市已经开始无力支撑战争带来的巨大损耗。
而强行征兵,又是消耗了大量劳动力,让冻土开垦缓慢。瘟疫的爆发,的确是省去了大量力量,但是后果,实在有点得不偿失。快速拉长的战线,长久的没有劫掠来物资来补充亏空。都是让吃饭,成了头等难题。
然而今天,也是没有攻下这座城。
夜幕降临,鸣金收兵。
再抛下一些腿脚慢的士兵之后,军队零零散散跑回了营中,丢盔弃甲开始寻觅饮水,食物,躺倒的地方。拓跋正和乌罗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连打三天没打下来一座城,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人看见了那面挂着人头的狼头大旗,拓跋正赶紧招了招手,将卫炎明招过来。他放下那颗人头,将大旗插在地上,坐在他们身边。萧鹰从营帐里走出来,胳膊挂在胸前,爆炸的时候他的手被碎石砸中,没有坏死已经是万幸。萧鹰拿着一个水袋,递给卫炎明,看着他直接牛饮,将水洒的满身都是。
不过那水,也是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水汽。近段时间,他的功力再有进展,火气已经开始无法控制,积攒到了一个极限。“刚进入三级,这就又要晋级了”拓跋正笑着说,心里有些许自豪。
“嗯,比我强。”乌罗回答道,脸上也挂着笑容。“就是学不了我的炼狱源体,不然肯定又是只怒熊。”
“呸,他明明就是火劲强,舍本逐末去学你炼狱源体才不是什么好路。”拓跋正一副要开打的模样,直起身来,气势骤然提升。不过下一秒,就显出了原型,捂着肋骨,慢慢靠着一旁,运起火劲镇痛。
那场战斗,损耗真的太大了。以至于现在,卫炎明需要一个人扛起几万人的大旗。每一天,都是需要杀到筋疲力尽才能回来。带回几颗头颅,给他们看,代表他没有混吃等死。
这么几天下来,头倒是越摘越少了。卫炎明一直坐在那,好像在等他们表明态度。
拓跋正叹了口气,说:“你去吃饭吧,别管我们了。”听到这话,卫炎明站起身,才走向火头军的营地。看着他的背影,萧鹰突然说:“这小子,我越来越确定他能翻天了。”
“是啊,能把希望寄托给他。反正我很放心,主要是你,愿不愿意寄托于他。”拓跋正看着萧鹰,问到。萧鹰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挂着的手,点点头,坚定之中,脸上带着些许轻松。
快了,真的快了。
乌罗看着他俩,转过头去,默默养伤。
火头军内,传出清淡的盐味。反正一直以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卫炎明走到摊位前,静静等着自己的那一份。看着一个个士兵领走自己的食物,卫炎明也不焦急,敲着桌子,四处看去。吃饭的士兵看见他,都是有些面色难受,但耐不住饥饿,往嘴里一灌一塞,赶紧走到别的地方,不想再看见卫炎明一眼。
这几天做的噩梦,一大半都是源自于卫炎明的战斗。太过凶悍残忍,已经引起很多士兵心里发怵,避而远之。不一会,没人再来领食物,卫炎明直起身子,有些期待的看着。等大家都吃完了,卫炎明才能吃饭,这现在基本是一条铁规。
大半桶的菜汤,十几个剩下的干饼,就是他的饭食。
席地而坐,举桶痛饮,他的吃饭方式永远那么简单豪迈。卫炎明放下桶,眼边多了个人,看着自己,正在拿自己的饼。卫炎明眼里慢慢冒起几缕火苗,才让那人收回手。
“你来这,有什么事。”卫炎明抱着桶问到。
“没啥事,看看我们的嗜血饿鬼。”徐云落笑着说,躺倒在地,面色轻松。
卫炎明看着他,再度抱着桶吞咽不断,一桶喝到少许,才开始慢慢吃饼。徐云落躺在地上,突然问:“鬣葵,在你们手上吧。”
“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