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服务员终于有些忍不住试探着开口问了。
“小姐,您选好了吗?”
童萌萌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好似天书的英文,只觉得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
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合上菜单道。
“麻烦给我一份和舒雅小姐一样的咖啡吧。”
服务员似乎明白了她刚刚为什么会半天都没有开口点单,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好的。”服务员应下后,便转身出了包间。
童舒雅一直在打量对面的童萌萌,她挑了下眉。
“怎么,大师不认识英文?”
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挖苦和嘲笑。
宋天临的朋友怎么会这么没礼貌?
童萌萌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两句,面上还是如实回答了。
“嗯,我是在山上长大的,没读过书。”
童舒雅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就多了丝惊讶之色。
其实不光是童萌萌,童舒雅也觉得面前的这个大师总能给她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没由来的不舒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磁场不合?
童萌萌忽视了童舒雅面上的异样。
“舒雅小姐,现在可以跟我说一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童舒雅这才回神,想到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她也顾不上去多想其他的了,只把近来遇到的事情跟她描述了一遍。
半个月前,童舒雅在学校的琴房练琴时,钢琴总是会自己发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声音。
一开始她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学校钢琴的零件有些老了。
真正让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一周前。
为了下个月的钢琴大赛,她几乎天天都在琴房练琴到夜里才回家,结果那天她锁好门打算下楼时,却再次听到琴房里传出了琴声。
这一次跟之前她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那琴声不再是断断续续的声音,而是连成了一首了曲子。
“我很确定,琴房里面一定是有人在弹琴,我虽然害怕,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所以我就又折回去看了。”
童舒雅回忆起那天的事,脸色还稍稍有些发白。
琴房的门上是有一小块玻璃的,透过那块玻璃,她正好能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月光下,的确是有个女人正坐在钢琴前。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在身后,无处不散发着诡异感。
童舒雅吓得脸都白了,因为她一直都独自一人在琴房里,从未遇见过这个女人。
她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可喉咙处却如同哽着什么东西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女人缓缓朝她转过了头,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可她却总觉得那女人是在冲着自己笑。
这一瞬间,童舒雅再也无法冷静了,拔腿就朝着楼下跑。
就因为这件事,回去以后她病了好几天。
后来她还去调查过琴房的监控,可监控里却什么也没有,别说那女人了,就是连琴声都没有录到。
童舒雅不死心,又去翻了翻前几天的监控,可结果还是跟那晚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朋友和同学他们都不相信我遇到了鬼,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晚我真的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童舒雅下意识抓紧了怀里的包包。
“后来还是天临听说了这件事,向我推荐了你。”
童萌萌听她说完,也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童萌萌见她的脸色已经有些惨白了,连忙宽慰道。
“你先别太担心,虽然你遇见了鬼,但是鬼和人一样,都是分好坏善恶的,既然她没有对你做什么,那也许她就是并没有想害你呢。”
“不,她绝对是想害我!”童舒雅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她,在梦里她还想掐死我!”
说到这里,她突然解下了脖子上的丝巾。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童萌萌才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指印。
“这是那只鬼留下的指印?”童萌萌意外。
童舒雅点头,她重新将丝巾围好。
“所以我觉得,那只鬼绝对是缠上我了,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别再缠着我?最好能让她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
什么仇什么怨啊?
童萌萌被她这话吓了一跳。
“舒雅小姐,虽然那只鬼的确是缠上了你,但如果她没有害过人的话,我能做的就只有帮你驱走她,再送她回阴间。”
童舒雅听着这话,一时也有些不满。
恰好这个时候服务员送了咖啡进来,打断了她们二人之间的谈话。
等服务员再次离开后,童萌萌这才再次说。
“舒雅小姐,我能做的事刚刚都已经说了,如果你因此不满意的话,那你就另找别人来帮你吧。”
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鬼也算是一种生。
她做道士是为了惩邪除厉,要是为了赚钱就可以随随便便杀生,那学法术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童舒雅的确是有些不高兴,但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想赶走缠着自己的那只鬼。
沉默了几秒后,童舒雅还是道。
“既然这样,那你要怎么帮我?”
“如果按你说的这样,那只鬼现在应该是在你家里,我今天会先给你一张符纸,只要你把它带在身上,那只鬼便不敢再接近你了,等明日我会亲自去你家驱鬼。”
童萌萌说着,已经从包里摸出来了黄纸和朱砂。
她手脚麻利的用毛笔沾了点朱砂,很快就画好了一张符。
童舒雅一脸怀疑的接过了那张符。
“只要有这张符,那只女鬼就不敢再接近我了?”
“不错。”童萌萌不理会她的怀疑,“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今夜大可以试一试。”
童舒雅紧皱眉头,到底还是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如就试一试,既然是宋天临推荐的道士,那想来应该不会是骗子。
童舒雅正想起身离开的时候,童萌萌却突然叫住了她。
“舒雅小姐,先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童舒雅似乎已经有些不太耐烦了。
她是一刻也不想跟这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土包子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