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后，张先生做出了一个决定，“道歉。”
可儿脸色骤变，“什么？！”
“我让你道歉。”张先生冷笑，“我们的亏损已经够多了，如果你没有办法摆平这一切，合同的条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一切责任都在你方，违约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可儿紧紧握住了双拳，一双眼睛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妥协，“我会照你说的道歉。”
张先生有些心烦的挥了下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后眼中更加冰凉了一些。
没想到他竟然被柳甜和童萌萌摆了一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愿你们能一直都这么走运。”
……
算命小店里，童萌萌给席骁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席骁的声音沉稳，似有一种魔力般，总能叫人安心下来。
童萌萌这几天一直为了可儿团队的事急的焦头烂额，此刻听着他的声音，心情也莫名安定了下来。
好几秒后，她这才想起了开口，“喂，席骁，我是童萌萌。”
听筒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响起了一阵低笑声。
童萌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不禁有些窘迫，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才调整好心情再次道：“席骁，这次谢谢你了。”
“为什么谢我？”席骁装糊涂。
童萌萌挑明，“你不用装傻，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因为你在背后帮我，柳姐那边才能这么顺利的解决禁言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小声嘀咕了句，“明明一开始是我放下大话说不用你帮忙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多亏了你。”
她总是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以为被污蔑了只要澄清就好，却没想到人心竟然这么险恶，对方会直接将她的账号禁言。
“你倒是聪明。”席骁挑眉，“倒是你，我明明都说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为什么不？”
童萌萌将脑袋垂的更低，“我总是麻烦你，这次实在是不想再打扰你了。”
麻烦？打扰？
席骁嘴角的笑容淡去了一些，“我没说过觉得你麻烦，也没觉得你在打扰我。”
“哎呀好了好了，不纠结这个了。”童萌萌心虚的笑笑，“总之，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席骁没拒绝，并补了一句，“我今天就有空。”
今天？
童萌萌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阿聪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了，恐怕来不及。
“我等一下要跟同事谈一点关于直播上的事情，今天恐怕不行了。”她如实告知。
在听到同事两个字时，席骁的眉心立马就皱了起来，“同事？”
童萌萌想起来还没告诉他自己签约的事，忙补充道：“嗯！我前几天签约了星耀传媒，柳姐安排我跟阿聪一组，阿聪你还记得吧？就是上次托我办事的那个男生。”
前面的话席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注意点全在阿聪和男生这件事上。
一瞬间，席骁的语气就冷了下来，“你们很熟？”
这语气，倒像是在质问一样。
童萌萌被他搞得有点紧张，只能干笑两声，解释道：“只是同事而已。”
说完，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她跟席骁现在总有种一方质问另一方是不是出轨了的感觉？
门外，阿聪正好这个时候到了，他将自己的交通工具停在了路边，推门进了店里，“萌萌，你在吗？”
童萌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忙对着手机说了句，“席骁，阿聪到了，我们回头再聊。”
她说完以后，也没等席骁回应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席骁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手机界面，脸色已经快要跟杯中的咖啡一个颜色了。
林峰进来的时候，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席总，这是上个季度的总结，我来给您汇报。”
“哦。”席骁仍未缓过神。
林峰傻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继续留下来。
席骁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捏了捏眉心，“你放下吧，我自己看。”
林峰这才如释重负，放下文件就想溜走。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席骁叫住了，“慢着。”
“总裁，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林峰回头。
席骁抿了下唇，似乎有些犹豫，但他最后还是开口了，“你去调查一下一个叫阿聪的人。”
阿聪？
难道是公司出现了什么新的竞争对手？
林峰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一脸郑重道：“总裁放心，我这去调查！”
……
网上，可儿道歉的视频已经席卷了各大灵异论坛的热度榜。
视频中，她双眼通红可怜巴巴的背着提前写好的稿子，那模样，倒像这件事里她才是受害者一样。
而她全程道歉的对象提到了自己的公司，提到了自己的粉丝，甚至提到了一些吃瓜的网友，可唯独没有提起童萌萌一个字。
连阿聪看过以后，都忍不住替童萌萌打抱不平，“她这到底是闹那样，连道歉视频都发了，怎么全程都没有提到过你？他们私下联系过你了？”
“没有。”童萌萌耸肩，“随她吧，反正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也不想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划着视频下面的评论。
前面的热评都是一些专业的控评，没什么好看的，她又往下翻了翻，这才看到网友的真实的评论。
“道个歉就算完了？网友被你当傻子一样耍了好几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比起抄袭，更严重的是她倒打一耙，往另一个主播身上泼脏水的事吧？这样的人都能继续直播，真是毫无三观。”
“给我们家萌萌道歉！我们家萌萌被白白骂了好几天，你连向她道个歉都不肯吗？”
这些人里有一些是正义的路人，还有一些则是童萌萌的粉丝，她心中不由暖暖的。
没想到在网络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肯这么维护她，怕她受委屈。
也许这就是直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