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对,沉默不语,白念念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忙道歉道:“别生气了,我知道这样骗人是不对的,可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实在别无他法啊!”
“那你就该连我也瞒着?”
害得他提心吊胆,都快准备遍寻名医了,如今却得知这一切都是假的,怎能不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这种情况,事关这个村寨这么多人的生死,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墨裴之此时正在气头上,说话也带着火药味儿:“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这种行为是欺上瞒下。”
话音落口,墨裴之才想起来白念念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好在误打误撞,白念念以为墨裴之说的上是县太爷。
她失笑:“你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吗?县太爷是何许人也!官家权大势大,我一介女流之辈,怎敢对抗整个官府?你太单纯了,这世间之事,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这一点墨裴之不得不承认,比起白念念经历的那些,他确实没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
但如今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
躲在角落里的白乐瑶见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她连忙出来,愤愤不平的道:“那位县太爷本来就是很过分的,还偷偷找人把我掳走,以此要挟娘亲呢,若不是娘亲机灵,只怕我们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了。”
白乐瑶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但是墨裴之明显不信,一言不发的便走开了。
看着他坚决离开的背影,白乐瑶疑惑的问道:“娘亲,这位叔叔是生气了吗?”
白念念也看了看墨裴之,对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她摇摇头:“娘亲也不知道,没事,瑶瑶乖,咱们不管他了。”
墨裴之直接去了县衙,此时县官被囚禁在县衙里,众人简单墨裴之,脸色都变了,县官更是害怕的直接跪在他面前求饶。
“将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墨裴之坐在太师椅上,面若寒冰的看着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把你的所作所为如实招来,本将军兴许能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小小的一个县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听闻死字,已谈之色变。
最后事无巨细,全部招了,并且真如白念念母女所说,这位县官罪状累累。
在那种情况下,白念念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确实没办法,若不随机应变,只怕已落入县官设下的圈套中了。
回村寨的路上,墨裴之心情沉重,一方面是对白念念的歉意和愧疚,另一方面是感慨这万里河山,竟有这么多苦不堪言的人间百态。
白念念本以为墨裴之一气之下便一走了之了,谁曾想她出来倒水的时候,墨裴之就这样站在门口,若不是她反应及时,只怕这么大一盆水就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回来了?快进来吧!”
墨裴之有一瞬间的恍惚,白念念此刻就像是一位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他呆愣的跟着进屋。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这间屋子,里面又矮又窄,四面墙全是黄土和成稀泥累起来的,屋顶上盖的都是草,并且还稀稀拉拉的,下雨天这屋子里定要漏雨。
见他四处看,白念念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条件太差,委屈你了。”
看着白念念笑的一脸灿烂,墨裴之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缓缓升起。
“没事,感谢姑娘好心收留。”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