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是沈家自己的医院，肯定不会出错。
就算医生会被收买，但其他人呢？
齐沣知道这一点，所以清楚，沈阔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隐隐的有点担心周窈窈。
沈阔始终安静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不知在想什么，捏在手里的手机时不时地响一声，无数的电话和短信的质问传来。
哒哒哒。
沈晴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匆匆来迟，她的妆容几乎都花了一半，直接跑到了沈阔的面前。
“窈窈呢？她人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姜枳涵不敢说话，委屈巴巴地靠着墙壁站着。
沈阔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时，声音喑哑：“人已经做完手术了，安全了。”
“安全！”沈晴雅惊声喊道，“安全能发生这种事情？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听说了，事故发生的时候，只有姜枳涵和窈窈在场。姜枳涵呢！”
她怒吼一声。
站在角落里的姜枳涵忽然就抖了一下，她的面色有点苍白，贝齿轻咬下唇：“是周窈窈先推我，所以我才反手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摔下去！”
“窈窈推你？我呸！你这张脸都比面盆子大了，你算哪根葱那根蒜，窈窈有什么想不开的去招惹你？她现在忙得根本就没时间顾得上其他的事情，把你当空气一样！”
姜枳涵的眼睛一眨，啪嗒一声，红着眼睛落下泪来，窝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白兔。
“你别他妈的给我来小白莲那一套！老娘不吃！你今天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姜家也不敢保你这个没什么用的私生女！”
沈晴雅恨不得撕了姜枳涵的脸。
动静有点大，护士站的护士往这边看了一眼。
“行了！”沈阔忽然出声阻止，冷冷道，“都先回去，等周窈窈醒过来再说。”
他看了一眼齐沣：“送晴雅回去。”
继而又转头去看姜枳涵：“你也是，等窈窈醒过来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沈晴雅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向沈阔，她对沈阔的冷漠认识达到了另外一个程度。
他竟然这样说。
自己老婆的生死都不重要。
“沈阔！”沈晴雅急了，“就算你不喜欢周窈窈，但她起码也是一个人吧！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不想着查明白，还想着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她抬手一指姜枳涵。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狐媚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
沈阔紧皱着眉头，他不悦地看向沈晴雅：“我说了，等周窈窈醒过来之后，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不行！我现在就要查，鬼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有证据。现在就已经没有什么证据，到时候时间一过，更没有证据证明是姜枳涵推了周窈窈。”
沈阔冷冷地看向沈晴雅，不再开口。
站在沈晴雅旁边的齐沣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拽住了沈晴雅：“二小姐，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先送你回去，路上和你说。”
周窈窈怀孕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沈晴雅，否则等周窈窈醒过来之后，极有可能会无疾而终。
虽然现在沈晴雅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不行，我不走！窈窈本来就没有娘家人，当初是我把她带进了沈家，我现在……”
齐沣直接拖着沈晴雅走了。
不论沈晴雅如何剧烈的挣扎都没有任何的用。
“二小姐，夫人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说她怀孕了。”齐沣一句话冒出来，让沈晴雅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下一秒，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呼声。
“什么！窈窈怀……”
话没有说完，就被齐沣捂住了嘴巴。
齐沣将沈晴雅拖到了安静的角落里，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二小姐，你先别激动，我觉得蹊跷的问题就是在这里。”
“什么？”沈晴雅还在消化周窈窈怀孕的这个事实。
可是，如果周窈窈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之前她就说过，如果周窈窈怀孕了，就给她三百万。
以窈窈那么爱钱的性格，为什么不来找她？
“问题是，给夫人做手术的医生说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孕。”齐沣皱紧了眉头。
沈晴雅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才对嘛。
但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沈晴雅不太确定地看向齐沣。
齐沣推了推架在他鼻子上的眼镜，很肯定的说：“我相信夫人，夫人肯定是怀孕了，有一段时间，夫人总是喜欢在公司里熬中药。”
熬中药……
“那是？”
齐沣紧皱着眉头，脸上带着自责地神情：“我想极有可能是保胎药，是我不够细心，如果当时足够细心，察觉到夫人的情况，也许到现在就会不一样。”
沈晴雅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对齐沣摆了摆手：“你等会儿，先让我捋明白，你觉得窈窈肯定是怀孕了，但是医生不承认。”
齐沣点了点头。
“医生为什么不承认？”沈晴雅甚至都没有去思考周窈窈没有怀孕的这个可能。
齐沣盯着沈晴雅看，没说话。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沈晴雅明白了。
“我知道了，第一，要不然就是窈窈确实是没有怀。第二，要不就是医生被人收买了。”
暂时，两人还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齐沣抿了抿唇，看着沈晴雅：“查？”
“查！”沈晴雅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要查。”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沈阔为什么说要等周窈窈醒过来了，很多事情，只有周窈窈醒过来了之后，才能够说得清楚。
否则，根本就搞不明白。
幸运的是，毕竟是一个小手术，周窈窈在昏迷了一晚之后，确实醒了过来。
然而，刚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面无表情的沈阔。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手放在肚子上，有气无力地问：“我肚子里的孩子……”
周窈窈看着沈阔的时候，格外的忐忑，她一直都很清楚沈阔对孩子的态度。
她担心把孩子的存在告诉沈阔之后，他会趁机让医生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