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抓着周窈窈的手紧了紧，不确定地问：“你确定？”
“嗯。”周窈窈很笃定地点了点头，“之前都是这样。”
“之前？”沈阔很敏锐地嗅到了什么，眉头一扬，声音有点冷，“没去医院看看？”
周窈窈嗤笑一声，挥开了沈阔的手，反过头来，盯着他看，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嘲弄：“沈总，当初我是因为什么进医院的？我说的话，到现在还有人不信呢。”
沈阔在这件事情上理亏，可医院是沈家的私人医院，他事后也详细地调查过，并没有医生被收买，甚至连周窈窈所说的那个医院和医生，以及护士，都被他调查了一番。
然而结果依旧是没有。
没有周窈窈这样一个病人来就诊。
所有的结果都指向一个可能，那就是周窈窈撒谎了。
沈阔很难和周窈窈说清楚当时的心情，他推着周窈窈进了手术室，得知她怀孕时，是欣喜大于恐慌的。
可笑的是，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跳出来的是日后一家三口在街头散步时的场景。
那个夜晚，对他来说，是此生难忘的第二个夜晚。
然而……周窈窈的肚子里并没有孩子。
周窈窈再一次骗了他。
沈阔此时不想提这些事情，他也不想知道周窈窈究竟是撒谎成性，还是觉得用这件事来刺痛他，能够让他更快地和她离婚。
至于为什么不想……连沈阔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稍微带了一点幽怨地开口：“你骗过我不止一两次。”
周窈窈语塞，单单说给沈阔下药这件事，那确实是……骗了不止一两次。
“算了……”周窈窈咬了咬牙，打算自己吞了这个后果，谁让他们之间的这些关系就是如此的不明不白呢。
沈阔扣着周窈窈的手腕，没松手，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追问：“什么东西算了？”
“不想和你翻这些旧账……”周窈窈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了一句，“去吃小吃。”
小吃一条街还是挺丰盛的，虽然全程沈阔都不怎么吃东西，但是一直在给周窈窈付款。
本来周窈窈还有点头晕的，吃到最后，倒是一点头晕的感觉都没有。
就是有点反胃，可能是吃撑了。
两人又走到了回去，上了车，周窈窈的手里还有一堆的小吃。
除了宴会上的不愉快，周窈窈觉得这顿饭，还是挺让她愉快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小吃拎在手里，喟叹一声：“沈总，以后你如果找女朋友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最好还是带她来一趟小吃街，是真的很俘获女孩子的心啊。”
沈阔的表情忽然变了变，脸上不明显的笑意收了起来，嗯了一声，踩离合，启动车子，开着车往大平层走。
周窈窈已经认命了，反正不管她怎么折腾，只要沈阔不松口，她就算是想要回去，也没啥用。
更别提离婚这件事情了。
两人回到大平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洗漱，睡下。
周窈窈睡得还是之前的房间，衣柜里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少，竟然还添了两件。
这多少让周窈窈有点惊讶。
并且怀疑是不是沈阔带什么人回来过，所以才留下了衣服。
左思右想，只有这个最合理，她啧了一声，没动那些新衣服，而是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阔见到她穿之前的旧衣服，表情有些古怪。
早餐是钟点工做的，依旧是营养的……减脂餐。
沈阔早餐吃的不多。
周窈窈看着他放下筷子，啧了一声，现在心态变了，她也不怕死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冒，指了指盘子，又看向沈阔，问：“和你在一起的女人，真的没怀疑过你的能力？”
……
沈阔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大约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微微瞪大了眼睛：“你……”
他从哪儿来其他的女人。
除了周窈窈，还没有和其他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沈阔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以他和周窈窈几次的经验来看，他在这方面应该是让周窈窈比较满意的。
然而周窈窈啧了一声，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我是觉得……还差点意思。”
“什……什么！”沈阔震惊地看向周窈窈。
周窈窈已经吃饱了，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二少，我说真的，也就是我不介意你的技术如何，如果换成其他人……啧啧啧，人家宁愿出去点鸭子，都未必愿意找你。”
点！鸭！子！
沈阔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侮辱，他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盯着周窈窈：“你再说一遍！”
周窈窈知道这句话实在是得罪人，毕竟她现在还算是有求于沈阔，小脑瓜转得还挺快，立刻安抚金主：“别急别急，不是说你那个不行，是说技术……怎么说呢，就感觉你比较涩……应该多……”
沈阔忽然站了起来。
周窈窈立刻闭上了嘴巴。
完蛋。
忘记了，沈阔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被说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也一定会自尊心受损的。
“我不是……”周窈窈觉得自己越说越错，然而事情已经闹成了这个局面，好像也没什么下不下得来台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硬着头皮说，“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只要那方面没问题，多练练，技术迟早是有提升的。”
沈阔已经忍了一整晚了，周窈窈的阴阳怪气，她的暧昧撩人不自知。
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
沈阔阴沉着脸看着周窈窈，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周窈窈吞了吞口水，站起身来，转身要跑，却被沈阔一把给抓住，抵在了墙上。
两人凑的很近，鼻尖抵着鼻尖，只差一毫米，唇就要碰在一起。
“技术不好？”沈阔扬眉问。
周窈窈后知后觉地怂，想点头，可看到沈阔怒目的模样，不敢点头，违心地摇了摇头：“也就……那么一点点？”
她到底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良心，稍微讲了一点点实话。
毕竟，男人还是要听实话的，否则就会盲目的自大。
沈阔咬着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