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雅其实一点都不怕沈阔，毕竟沈阔外冷内热，她都已经摸清楚了。
“不！我现在如果帮了你，窈窈会和你决裂的。”沈晴雅摇着头，“你今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你还知道吗？”
沈阔的脸色微微苍白了几分，他抬起手来，揉着太阳穴，声线嘶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如此过激。”
“是！”沈晴雅叉着腰，挂断了电话，开始处理这件正事，“如果我不是察觉到窈窈的情绪不对，再三追问，窈窈都不会告诉我。”
沈阔微微偏头，将眼底的挣扎之色压了下去，他有些想要知道自己在周窈窈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模样。
他顿了顿，才稍微夹杂着一点点的希夷问。
“她如何说？”
“她说你用珠宝公司逼她，但她没有办法，因为珠宝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沈晴雅的神色格外的认真，“窈窈当真了，她真的担心你会让珠宝公司没有活路，所以来问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能不能替她安顿一下公司里的人。”
沈阔微微蹙眉，他只是一时气话，并不会真的这样做。
只是为了……让周窈窈能够在他的身边。
“二哥……”沈晴雅是真的气到了，一个两个都是木头，她也有点搞不明白沈阔，“从姜枳涵的事情开始，到如今，沈家上下给了窈窈多少难堪？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觉得是她应该的，是她想方设法，不计手段的嫁给了你。”
沈阔抿了抿唇，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种冷漠到近乎苛刻的想法。
“可窈窈也是个人啊，她如果不是有难处，她也不愿意嫁进来。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整天面对这些鸡飞狗跳的事情，用尊严、用身体甚至用生命安全换钱。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窈窈，你就放她一条生路。那些流言蜚语，对沈氏确实有影响。但那个女人和你没关系，澄清这一点，很简单。你和窈窈好聚好散，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你完全可以……”
沈晴雅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没有继续说。
有钱人的方法总有很多，涉及到一定的灰色产业。
“我……”沈阔抿了抿唇，好半响，才哑声说，“我喜欢她的。”
沈晴雅气笑了：“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就用她最在乎，最重要的东西来威胁她？这就是你的喜欢？”
“她要走，要和我离婚，要……”沈阔垂头，双眸里满是茫然，他对这些事情，是真的一窍不通，关于亲情，关于亲情，他都不懂。
虽然生在沈家，但养大他的人，却是沈孝。
沈孝教他道理，可碍于种种原因，和他也并没有过分的亲厚。
他更像是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一个人长大，没有正常的亲情，没有一个健康人正常的生长轨迹。
从来都不奢望有什么东西，也不敢去强求抓住什么。
甚至哪怕……在沈氏总裁这样的高位，每天听到众人说沈老爷子迟早会处理掉他，他也从未想过一定要强求留下来。
唯独周窈窈，是他看不懂的，是他用强，用诡计，用各种办法都要留下来的。
“她和你离婚，能不能离，那不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沈晴雅简直被沈阔气死了，本来孩子不小心掉了，这件事情一直梗在周窈窈的心里。
沈阔还要来这么一处，追吧，追他妈的追到光年以外都不一定能追得上了！
“我……”沈阔抿紧唇，这个总是习惯了在高位的人，从未有如今天一般，这样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手足无措，“她要走，我怎么留？”
“你用珠宝公司就能够留下她……”沈晴雅顿了一下，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她歇了火，没那么生气了，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珠宝公司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二哥，你这样出尔反尔。以窈窈的性格来说，恐怕会惊弓之鸟，之后可能会想办法跳槽。”
哪怕是不能跳槽，也会一步一步的设计离开沈家，离开沈阔。
沈阔这不是在留周窈窈。
这是在想办法把周窈窈推走。
“怎么办？”沈阔看向沈晴雅问。
沈晴雅烦躁地抓着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响，沈阔才对沈晴雅说：“顾辞远怎么追你的？”
“我和他……”沈晴雅顿了一下，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脸上有非常明显的不耐烦，“我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就算是找其他人玩，和我也没关系。”
沈阔嗯了一声，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和顾辞远有任何的联系了。”
沈晴雅戏谑地看向他：“我以为你和顾辞远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
“我和他……”沈阔非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和他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沈晴雅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对沈阔摆了摆手，“你先别轻举妄动的，我明天去窈窈面前试探一下她的口风。”
沈阔有些颓丧地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出了别墅，几分钟之后，又提了一个东西走了进来。
“把这个给她。”沈阔利落地说，“后天晚上有一场珠宝的展览晚会，我替珠宝公司争取到一个名额。”
沈晴雅嗖得一下，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脸上，有些惊喜地说：“哥，我发现你其实也不是那么笨。”
“嗯？”沈阔冷冷看她。
“这不是挺会的？”沈晴雅笑了，“窈窈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珠宝公司的发展，现在这个小珠宝公司，说白了……也就是个外包公司，窈窈一直想要做的就是自己的品牌。”
毕竟只有把品牌做起来了，才算是站稳了脚跟，也可以有和沈阔谈条件的底气了。
沈晴雅拿过邀请卡来仔细看了看，啧了一声：“还是个名头不小的珠宝展览，如果窈窈公司的珠宝能够在这个展览上露面，一定会有客源的。”
沈阔沉默着补充了一句：“如果她和我去，会有更多的客源，也能够彻底地打响她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