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阔对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将掌心摊开，拿走了纸巾。
虽然纸巾被染满了血，看起来似乎破得很厉害的模样，但实际上还好。
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且伤口还是月牙形的。
竟然还有点可爱。
“如果好了之后，可能会留下一个月牙的疤。”沈阔笑着说。
周窈窈怔怔地盯着他的手心发呆，忽然，眼泪一串接着一串就滚了下来。
“怎么了？”沈阔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我……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你觉得疼？其实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
太没出息了。
周窈窈想。
她咬着牙，勉强才把眼泪给压了回去。
“没什么。”周窈窈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回去吧。”
沈阔不太放心地跟在她的身边，为周窈窈会因为他受伤哭泣而高兴，但却又担心周窈窈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他担心自己是白高兴一场。
可看着周窈窈的样子，又觉得哪怕是白高兴一场，也是心甘情愿的。
“嗯，回去。”沈阔抿了抿唇，不敢深问。
如果曾经的沈阔得知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周窈窈哭了而欣喜万分，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可现在的沈阔，只想让周窈窈对自己的关心更多一点。
再多一点。
一路上，沈阔都在从后视镜里观察周窈窈的表情。
可惜，看不出什么来。
回到家里，沈阔甚至还没有把东西放好，就听到了周窈窈问：“医药箱在哪儿？”
沈阔抿了抿唇，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掌心的这点小伤，实在是用不着。”
“别废话！”周窈窈冷冷地说。
沈阔偷笑似的抿起唇角来，背影都透着几分雀跃的味道。
周窈窈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目光来。
其实沈阔掌心的那点伤口都不眼中，用创可贴都属于大惊小怪了，但周窈窈还是很郑重地涂了碘伏，消了毒，很细心地给他包扎好了伤口。
一条细细的绷带，绑在沈阔的掌心，更像是装饰品。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齐沣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终于在他看过来第三眼的时候，沈阔把掌心翻开给他看：“受伤了。”
“嗯？”齐沣有些担忧，“严重吗？”
沈阔郑重地点了点头：“窈窈给我包扎的。”
齐沣：……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踏马应该先确定伤口到底严不严重嘛！
“小伤，其实创可贴都用不着，但是窈窈很担心，所以很细心地给我消毒，还给我包扎好了。”
齐沣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他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求，如果有一个恋爱脑上司该怎么办？
答：祝他恋爱成功！
沈阔把绷带轻轻地掀开了一个角，让齐沣看。
果然是一个小伤口，而且已经留疤了，是个月牙形的疤痕。
“创口面不大，但是挺深的。”齐沣略微有些担忧，“应该会留疤的吧。”
“嗯。”沈阔重新包扎好，淡声说，“希望能是个永久疤。”
齐沣：？？？
什么毛病？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这伤口肯定和周窈窈有关系。
哎……
齐沣叹气。
早知道沈阔对周窈窈这么上瘾，当初就劝着点了，搞得现在……
沈阔炫耀够了，开始收敛神色：“调查一下姜淮此人。”
“姜淮？”齐沣愣了愣，“这不是……”他小心地看着沈阔的面色，“姜枳涵的生父？”
“嗯。”沈阔点了点头，“是他。”
齐沣抿了抿唇：“查他做什么？查他和多少人有染？”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沈阔很明显的就愣了一下。
“怎么？”齐沣察觉到沈阔的表情不对，可他的话确实也没说错。
姜淮是因为和沈阔的生母出轨，所以才有了姜枳涵。
现在沈阔让他调查姜淮，不就是调查他有没有出轨嘛。
沈阔摆了摆手：“出去吧，不管查到什么，都记得告诉我。”
“奥。”齐沣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沈阔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他们一直在被姜枳涵带着走，觉得是姜淮杀了葛雯，但如果……实际上姜淮和葛雯之间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呢？
沈阔抿了抿唇，忽然想骂一声。
姜淮不仅毁了他的家，还毁了周窈窈的家！
调查姜淮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毕竟姜淮的朋友圈就那么大点，他已经上了年纪，现在只图一个安稳。
除此之外，根本就不想其他的事情。
“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大概是三四年前，姜淮有一段时间的事情，怎么都调查不到。”
“三四年前？”沈阔敏感地抬起头来。
齐沣嗯了一声，把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然后翻到了那个时间段。
“在这之前的前几年，能查到姜淮正在做什么，在这之后的几年，姜淮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斗志似的，总之，他整个人的心都没有在再扑在公司上面。”
齐沣微蹙着眉头，神色之间有几分不解。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姜淮前后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沈阔用拇指刮着眉心：“嗯，继续说。”
齐沣停下了分析的动作，看向沈阔：“沈总，你让我调查姜淮，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窈窈的母亲吗？”
“葛女士？”齐沣诧异。
“认识？”沈阔看向他，“没有听你说过。”
齐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没提过，是我上大学时候的事情了，当时参加了一个公益活动，就是葛女士提倡的。而且，我也被葛女士的公益款项资助过一段时间。”
沈阔用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目光看向齐沣。
“沈总不必多想，您是我的上司，即便是我有心在您面前为周小姐辩解两句，也不敢。毕竟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更何况，我说的越多，您那个时候，反而越反感周小姐。”
说的对。
可齐沣在整个过程之中，对周窈窈的漠然，还是让沈阔多少有点不舒服。
“如果沈总很介意，可以换掉我这个助理。”齐沣把所有的资料放在了沈阔的面前，微微一笑，“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