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正义，并不代表着调查出来的人就没有问题。
周窈窈知道李瑶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调查，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你成为顶包的那个。”
李瑶基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类似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在其他的公司出现过。
嘴里说着一定会仔细调查之类的，可实际情况是，来来回回的调查，最后还是锁定第一嫌疑人。
他们这种人，在公司里没有任何的后台和依仗，很难说会发生什么，让他们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只是叛徒这个词一旦安在身上，那就真的很难再卸下来了。
哪怕是离开了这家公司，下一家公司也未必会收她。
“周总，如果……”李瑶抱着最坏的结果说，“如果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还是不尽人意，依旧把所有箭头都指向我。”
周窈窈笑了一下。
“涉密是你的电脑上来的，是不是你本人，都需要确凿的证据，这个环节里，但凡任何一点有不对的，我一定不会轻易地拍板。”
李瑶想要听得，并不是这种明面上的客气话。
她咬了咬唇。
“周总，我的意思是……如果最坏的那个可能真的出现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体面的离开方式？”
周窈窈的动作一顿，她盯着李瑶看了很久。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更久。
“李瑶，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结果真的……我只能采用公司的规定来处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做到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
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在职场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
更何况，她在公司里是最老实的，也没有什么人脉可言。
公平？
奢想罢了。
李瑶无奈地看向周窈窈，她鞠躬：“周总，我知道了。”
周窈窈紧蹙着眉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的担忧多了一重。
下午的时候，文森带着分公司的人来公司开会。
顺便讨论了一下这件事情。
“李瑶的这句话很有问题，如果不是她做得，何必那么担心？”
姜晓晓忠实做着记录。
“会有这个担心，是人之常情。”文森如今自己出去做分公司，每天几乎喝到胃出血。
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天不从人愿。
“嗯？我不理解，我觉得她就是太心虚了。”姜晓晓反驳。
文森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李瑶的电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在用没错，但这台电脑毕竟是公家的。”
“再说了，拥有权限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你算一个，你们总裁办的人就有不少，孙义也算一个，奥，还有周总。”
姜晓晓瞪大了眼睛：“周总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多。”
“那你孙哥就有可能的，毕竟人在金钱面前，很多违背原则和底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孙哥更不可能了！”姜晓晓继续和他叫板。
文森姿态轻松：“凭什么不可能？告诉你，抛开个人情感来说，李瑶是第一嫌疑人，你孙哥就是第二嫌疑人，总裁办的人次之，周总最后。”
刘毅也跟着瞎捣乱。
“对，周总自导自演，让自己公司冲上热搜，这样一来，虽然比赛赢不了，但至少是赢了名气的。”
姜晓晓愣愣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周窈窈偏头笑了一下。
刘毅煞有其事的打算继续忽悠：“你想想，我们和陈氏集团打pk，有没有可能赢？”
“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姜晓晓吞了吞口水，往周窈窈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窈窈唉声叹气。
“行了，你就直接说可能性吧。”
“百分之九，知道百分之九的可能代表了什么吗？”刘毅继续咄咄逼人地问。
姜晓晓鼓了鼓嘴巴：“这也不能说一点赢得可能性都没有啊。”
“所以啊，赢得可能性这么低。作为一个商人，从综合方面去考虑，你觉得周总会仅仅只考虑比赛的输赢？也要考虑一下如何操控舆论，如何引导舆论。怎么样，能够让周氏珠宝在这次的比赛之中，利益最大化。”
姜晓晓已经完全听懵了。
她迷茫地看着刘毅。
“刘哥，文哥就已经很不是人了，你怎么也这么不是人。”
刘毅点了点头：“过奖了。”
周窈窈摇了摇头：“你们说的很对，这确实是一个方向。但，沈总给我们的命令是，尽全力去赢，虽然最后赢不了不会有惩罚，但赢了一定会有奖励。”
文森挑了挑眉：“有什么奖励？”
“我也不知道。”周窈窈摊手，“沈氏和陈氏的斗争已经十分的激烈，沈总希望我们赢，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文森啧了一声，对沈阔有一层深深地不喜欢的滤镜。
“算了吧，我对沈总的奖励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但如果他是给我们国外游的话，我觉得可以。”
周窈窈笑了一下：“万一让你去H国呢？”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想去M国。”文森很认真地说。
周窈窈直接将一份文件砸在了他的脸上。
“美得你，想什么呢？快去干活吧！”
刘毅笑了笑。
周窈窈让他留下，把其他人赶走了，特意嘱咐了孙义，早点把泄露的事情查清楚。
办公室里。
刘毅看着周窈窈。
“姐，轮到我去办公司了？”
周窈窈失笑一声：“以你的能力来说，这是迟早得事情。公司之所以决定让文森先去，是因为你可以照顾公司。而且，说实话，我们始终是沈总私掏腰包来办的公司。也要考虑公司资金的问题，我也想让你出去做一个分公司，但……资金确实不足。”
“文森不是合伙人嘛？”刘毅抿了抿唇。
周窈窈挑眉：“你俩的存款不都是放在分公司了？难不成，你还有私人的小金库？”
“周姐！”刘毅不好意思了。
周窈窈笑了一声：“没事，你也别急。我估计，这次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沈阔应该会把一部分的精力放在周氏珠宝上。”
刘毅听出来点其他的意思。
“怎么？您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