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窈窈和姜晓晓的出现，钱数也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刚刚的话，你们又听到了多少？”
姜晓晓都急疯了。
“你先把人放下，万事好商量。”
小舟也被吓坏了，紧紧地抱着钱数的胳膊，哭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别做让你后悔的事情啊！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叛徒，就算离开了周氏珠宝，你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但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那你以后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这番劝解是有用的。
钱数果然没有动作了，迟疑地看向周窈窈。
“可是我现在被发现了，以后的职业生涯也肯定就被断送掉了。”
这话里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这是在要求周窈窈必须帮他隐瞒呢。
周窈窈的神色不变，盯着钱数看。
姜晓晓也听出了钱数话里的意思，连忙看向周窈窈：“周姐！你快答应他啊。”
小舟抱着钱数的胳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周总……周总救我。”
周窈窈只是盯着钱数看，不知在盘算什么。
“周……周总……”姜晓晓忽然就不再如之前一般的亲昵。
她有些陌生地看着周窈窈。
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想知道，周窈窈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周窈窈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在想，既然钱数没揪出来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李瑶是无辜的？
可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呢？
而且，她当下根本就联系不上李瑶。
舔了舔犬齿。
周窈窈看向钱数的方向，脸上带着松弛的笑容问：“你想让我帮你隐瞒，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傻子都能够听出来她的未尽之言。
钱数微蹙着眉头：“你想要的是什么？”
“告诉我，陈氏集团里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就算周氏珠宝的风头再盛，可怎么都只是一个小公司，二三十年都未必能成得了气候。
陈氏却如此地忌惮他们。
甚至不惜派遣商业间谍进入他们公司，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问题。
周窈窈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而且，她总觉得，公司里可能根本就不止一个内奸。
可能还有其他人。
钱数抿紧了唇：“这个不能告诉你，我以后还是要回陈氏工作的。”
周窈窈一摊手：“这样就太不地道了，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放你走？还不能影响了你的职业生涯。”
她苦恼地挠着头发。
“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啊。”
钱数的脸色变了变，举着小舟作势要往楼下扔。
姜晓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猛地一下抓住周窈窈的手，惊声尖叫。
“周姐！”
周窈窈始终都非常沉稳地盯着钱数。
“晓晓别怕，小舟也别怕。钱数不敢，他根本就没有失去理智，不过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和我们谈判而已。”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钱数的神色格外的平静。
一点气血上头的表现都没有。
在情绪如此稳定的情况之下，钱数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来。
姜晓晓显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窈窈，然后才转头去看钱数。
发现他的激动真的是装的。
小舟的哭声也小了点，抽抽噎噎的，眯缝着眼睛低头看钱数的表情。
“还……还真的是……”
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和我闹着玩呢。”
“本来就是在和你闹着玩。”钱数举着这个小孩累了，把她放了下来，轻轻巧巧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舟的双脚平稳落在地上之后，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
姜晓晓忙对她招手：“快过来！”
小舟转身要往姜晓晓都身边跑，刚迈开步子，忽然又折回来，一巴掌呼在了钱数的脸上。
“王八蛋！”
她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钱数愣住了，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小舟竟然还敢回头来打他一下。
打完这一下，觉得解气了，小舟才三两步窜到了姜晓晓的身边。
周窈窈慢条斯理地看着钱数。
“今天你说出来呢，也行，不说出来呢，我迟早也会查出来。”
像钱数这样被安插在她公司的人，想必不会知道太多的消息。
她如果想得知更确切的消息的话，就应该……
去找陈和！
钱数耸了耸肩膀，显然没有把周窈窈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周总这么厉害，那么周总就去查吧，总能查到的，不是吗？”
周窈窈勾了勾唇，点点头：“是啊。”
但是她也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钱数。
“你应该知道……做商业间谍的下场吧？”
泄露公司的机密，被查到是要吃官司的。
钱数浸淫职场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
他根本不在意。
如果不是和陈氏集团已经谈好了，怎么可能铤而走险做这种事情。
“我知道，那就麻烦周总受累，把证据都找出来，然后该走程序走程序。”
钱数之所以这么的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他确信周窈窈没有任何的证据。
今天的事情都事出突然，周窈窈就算提前做准备，又能拿出多少有力的证据来？
凭借他在天台的这些话？
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商业间谍啊。
很显然，周窈窈也明白这一点。
“看来你还真的是有所依仗啊。”周窈窈也不气馁，只是把自己想弄清楚的都弄清楚，“公司里的那段监控，也是你动得手脚吧？”
钱数装傻：“什么监控？”
“就是显示李瑶在泄露设计原图的那段。”
钱数笑了笑：“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了。”
这是担心周窈窈的身上还有录音设备，所以不敢贸然承认。
周窈窈扫了他一眼，心里承认了钱数的职业素养。
“那就是了。”
既然是她错了，那就应该向李瑶道歉。
可惜，到现在为止，都联系不到李瑶。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姜晓晓和小舟同时惊了。
“周总！”
周窈窈摆了摆手，让他们暂时先保持安静。
钱数不太确定地看着周窈窈：“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