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一向嘴比脑子快。
老陈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时的村长才缓过来,走上前解释,“村子里的人往上数四五代,都还是生活在这里,所以这个东西就是从祖辈那时候传下来的,具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不得而知。我也问过村子里的老人,他们只是说,这是家里的传家宝。”
如此这般说来,可能性也就大了。或许这里有倒斗的后代,亦或许,这里有守陵侍卫的后代。由于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这些猜测永远都无法得到正确的验证。
只是所有的猜测都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这里,有座墓,和幽冥鬼船反映出来的结果是一致的。
老陈将守卫令装进红布包里还给了村长,只是村长却没发现少了一块儿,“或许卖了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但我的建议是捐给国家,我相信国家会给你们丰厚的报酬。”
听到这话,村长就知道自己没白问。
赚了。
当老陈的视线扫视到魏海周围时,魏海连忙摆手,“我就是个捞尸的,倒斗这事儿我不在行,不在行。”说罢又使劲摇了摇头。
“有你在我才更有信心。”
老陈的一句话就斩断了魏海想要逃离的心思,“放心,回来之后,老母鸡汤喝个够。”
突如其来的清朝守卫令打断了我们原本的计划,身不由己,只能继续在程爷爷家叨扰几日。
程爷爷倒是十分高兴,没有一丝不耐烦,嘴里连连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在,能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或许是程爷爷的儿子常不回家,我们的出现弥补了程爷爷身边家人的空缺,所以程爷爷才会如此高兴。
原计划下村民们精心准备许久却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而落空的宴席却在此时完美地解决了我们的午餐。都是家常菜,吃起来确也十分美味。
热火朝天的宴席上,接二连三的人来敬酒,从前只知道魏海喜欢抽烟,此时我却明白了魏海不仅是个老烟鬼,还是个老酒鬼。
所有敬过来的酒,他如数包下,我和老陈乐的轻松自在。
不过从中午喝到太阳快落山这件事,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回去的路上,魏海吐了老陈一身,我并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反而站在一旁看戏。老陈站在路中央强忍怒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老魏帮了自己大忙,魏海这才能平安到家,不然估摸着就要在外面将就一晚了。
一到家老陈便放开了魏海,随他躺在地上,这就叫放其自由。
“赶紧擦擦。”我火速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老陈,而后想到可能不够,便又将一整包递给了老陈。
“这擦也擦不干净,我干脆脱下来洗洗,晚上放到灶台那边烘干。”
将房间里的灯打开,刚好能照到水井的位置,老陈趁着微弱的灯光,迅速将衣服上的呕吐物洗掉。
“就这样,不管他了?”
老陈看着自己冻红的双手,瞪了躺在地下的魏海一眼,“不管,反正冻不死。”
得,够狠心的。
“他这状态,明儿能下水吗?”
老陈思考再三,朝我勾了勾手,“过来搭把手。”
两个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烂醉如泥的魏海搬到床上。
“喏,拿着。”老陈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清朝守卫令递到我跟前。
嗯?这不是上午就还给村长了吗?怎么老陈手里还有一块儿?
“你偷的?”
老陈抬手就给了我背上一巴掌,“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放了现金在布包里的。这块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上边刻的文字,花纹看起来都有点奇特,我就私自留下来了。”
“你收好,说不定某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呢。”
我细细端详了许久,却没发现到底哪儿不一样,“这长的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老陈的解释含糊其辞,无论怎么问都是说不定某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成,我收好。”
守卫令被我系在了裤带上,原地蹦哒几下,没掉,挺牢的。
老陈那边已经隐隐约约传来呼噜声了,我依旧还是好奇,此时正挂在我裤带上的守卫令,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能让老陈私自把他留了下来?
头顶的月亮还挂在天上,在村子里逗留这么多天,此时已经入了冬。冷风吹在身上,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河水的潮湿,激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走在前头的魏海止不住的打哈欠,“老陈,天还没亮,就不能多睡一会儿吗?”
我迷迷糊糊的走在老陈身旁,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上眼皮直往下坠,眼睛根本睁不开,“是啊,老陈,这才几点?”
忽地,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原是老陈狠狠地掐着我腰间的一块肉。
“松松松手,我醒了醒了。”
前头的魏海听到我鬼哭狼嚎的叫声几乎是瞬间清醒,回头,指着我哈哈大笑,一气呵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幸灾乐祸!没人性。”
但是不可否认,因为身边有老陈和魏海,对于此次下河,我并没有感到恐惧。
跳上船,依旧是魏海包下了划船的差事。
天刚微微亮,雾气飘荡在河面上,将周围的所有事物统统包裹住,一眼瞧上去,全是是白色的。
摇摇晃晃的船依旧很好睡,但冷冽的寒风吹在身上,直往骨头里钻。我赶忙裹紧早上出门时程爷爷拿来的羽绒服,果然比大衣保暖,舒服!
老陈每次回到这片河面,都像是有沉重的心思,眼神直直的盯着河面,眼睛都不带眨的。
索性这几天天气好,都是大太阳。
眼看着太阳慢悠悠的从地平线上面升起,白雾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散,周围的事物也清晰的露了出来,此时魏海才加快了速度。
呼~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老魏,累不?我来摇会儿?”
说话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河面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