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色鬼。
我心里暗骂一声。
杨涛两只眼睛都来长在女人身上去了,这厮还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批,竟然对着一个女鬼犯花痴。
可惜啊,那女鬼恨男人恨出一个洞,嫌弃的拍了拍杨涛,拉开了和杨涛的距离,然后冷冷说道:“离我远点,我闻到男人的味道就想吐。”
杨涛不觉得尴尬,浅浅摸了摸脑袋开始八卦起来:“为啥呀?你为啥这么恨男人?”
女鬼依旧冷冷道:“不干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好了,不要扯淡了。你要想报仇得抓紧时间,这纸人只能保你三日,三日之后你依旧要回到肉身魂归之处。”
女鬼对我的态度与对杨涛是天差地别,双目盈盈,腰肢浅伏:“多谢大师,依依记下了。”
杨涛皱皱鼻子,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这时一直被我们忽视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杨涛,发生什么事了?”
菲菲瞪着清澈的眼睛,眼神透着无辜。
“没什么,你醒了好好休息。”
我捂住杨涛想要说话的嘴,对他使了个眼神。
现在的菲菲记忆是空白的,被附身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何必说出来惹她害怕。
我叮嘱两句带着杨涛和依依离开,顺便交代菲菲妈不要说太多。
菲菲妈一个劲儿的道谢,还塞了厚厚的钞票给我。
我没推辞,银货两讫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没这规矩我也会收钱,毕竟我出了力的,收点钱是应当的。
打发了杨涛我和依依同时准备离开菲菲住处。
出了门,我对着依依说道:“你要报仇的对象,你还记得他在哪儿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确定他没有换地方?你确定他还活着?”
依依一愣,她自然是没想到这茬。
方才杨涛在,有些话我不便说也不便问,现下只有我们两个,该问的想问的自然要问出来。
“若是信得过我,便将那人名讳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替你算算,顺便打听打听,等你自己查,恐怕三日未到就要离开了。”
“大师为何帮我?”依依疑惑问道。
“我看得出来,你是被人所害,切死状……”
“不过我并不想让杨涛掺合到这件事里来,所以方才没说。”
杨涛到底是个普通人,与阴魂打交道久了,身子会吃不消。
“大师果真是如说得那般面冷心热,好若是大师能助我报仇,这辈子下辈子给大师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依依满眼泛红。
我不愿意!
做人不好吗?
这些人怎么总喜欢当牛做马,我实在不能理解。
依依将那人的名讳和生辰八字给我看了。
这一看我呆住了,这个名字在这里实在是太有名了。
是这里鼎鼎有名的大老板,人送外号黑狐哥。
“你这仇怕是不好报。”
我不想骗她,这黑狐名字叫得挺吓人,但在这里的名声口碑都好得很。
不仅坐拥半条街,还建了孤儿院和妇女儿童救助中心。
这种人有功德护体,依依这种情况恐怕进不了他的身。
“为什么大师?难道他比大师还有本事?”
依依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和愤恨。
“不瞒你说,他在此地声望很高,做了不少好事,功德加身,你怎么报仇?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是个一心做善事的,为何与你结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依依闻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面带讥讽:“他做好事?我呸,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做好事天上只怕是要下红雨。”
“他一贯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们看到的是做善事的他。但是我敢肯定,他面上有多善,背地里就有多恶。若不是我当年被他蒙蔽,也不会让我一家十几口人都命丧黄泉,死不瞑目,包括他的亲生骨肉!”
见依依的神色,我就知道,这黑狐应该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事,现在这年头徒有虚名的人太多了,不过我是没想到像他这般名声好的人物内里竟然也这么龌龊。
“大师,愿意听我说说吗?”
她看起来十分哀怨,似乎憋在心里很久了,想要一吐为快。
“当然。”
我和依依边走边说,虽然是万里晴空,但我硬生生感到一股冷意顺着我的脊髓涌了出来。
我知道人心险恶,但我却不敢相信可以恶到这种地步。
依依按照年纪来算应该有个四十岁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
当时她家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当时的黑狐还不叫黑狐,叫董华。
董华原来只是街头的小混混。
故事就跟书里说得差不多,依依是个千金小姐,某天被英雄救美,她对那董华就一见倾心了,非君不嫁。
而董华呢好像也格外在意依依,费进心思的讨依依的喜欢。依依家里人自然是不同意的,两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依依就跟着了魔一样,为了董华跟家里人恨不得断绝关系,依依家里人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拗不过她也只能同意。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从董华跟依依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一家人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了。
“我当时年少,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猪狗不如之人。”
“我父母没有儿子,董华进了我家就如同半个儿子一样。他开始还行,对我和我父母都尽心尽力,我父母也渐渐接纳了他。”
“我们结婚一年之后,我怀了孕。后来生下一个女儿,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变了。”
依依说到这里,眼光中泛着一种迷茫,让人心疼。
“不对,不是变了,而是他处心积虑布下的局开始收网了,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谋财害命的手段。”
“他先是将我和三个月的女儿囚禁起来,装成是被绑架的样子。然后利用我和女儿问我父母要钱,要房子,要公司,当然他肯定不会用他自己的名义,而是用以前跟着他的混混的名字。”
“他不怕露馅?”我有些好奇。
“不怕,他将人心算得太准了,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