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一笑,拍了大腿想起刚才对降头师胖揍,又龇牙骂道:“我也负伤了。”
“回去用盐水一冲便好。”
“我知道。”
毫发无损的老陈在一旁这么说,我反而没了高涨的情绪。
我和老陈回到墓园时,天色渐暗,我也没心情吃饭,处理好刚才的伤口。
倒是老陈拿了一瓶白酒和花生米上来。
“喝点,今天晦气遇到这茬事,消消毒也好。”老陈还没等我开口,自己麻溜的先嘬了一口。
真是不见外,我可没想过要和他共饮一瓶。
能看出老陈压力很大,市里最豪气的首富想要他这墓园,不是随便一个人说不就能说不的,我懂老陈肩上所担当的担子。
“他丫的下次再来,你就不必出面了,我会他。”我拿起几颗花生边咀嚼边说。
要不是因为有那东西被镇,老陈百分百想要脱手出去,五亿啊!谁有钱不赚,可不是什么钱都敢赚。
这次我们和黑狐会面后,引来麻烦是必定的。
“不说这些,喝啊。”老陈将酒递给我。
见他不讲究,我也闷了几口。
良久,一阵头晕目眩袭来,高浓度的白酒没得说,定是上头了。
老陈还继续吃着,我不行了憋得慌,走到门口喘了口气。
顿时尿意袭来。
正当我在厕所放闸正欢,头往另一边看去时,发现值班室灯亮着。
不对啊,今天没收尸,老张也不在。
内心有种炸毛的感觉,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可今晚看到灯亮时还是会有余悸。
我提好裤子快步往房间走去,已经没了人。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陈过去也不说一声,真是不省心。
正当我这么想,老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瞪大眼心想他为何这么快,又看到他手上多了瓶酒。
“继续喝啊。”
“你,你没去值班室吗?”
见我发问,老陈有些无奈。
“给你放假你还想着上班不是。”明显他喝多了,说话也飘飘然。
我内心一横,完了,不好。
“值班室灯开着,要不要去看看。”我说话有些紧张。
老陈好像想起来什么,他在身上摸来摸去,一把钥匙显现在我俩眼前。
值班室就这一把钥匙,说明值班室内还有另外的人或者是其他的…
“走。”老陈快步向门外走去。
我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跟丢。
来到值班室门外,门紧紧闭着只见灯亮,老陈当场破口大骂:“不要钱的吗,这老张真是老糊涂了。”
也许是走时忘了关,可我斜眼一瞟,发现停尸间方向的铁门也大开着,我和老陈赶紧走了过去。
平时不收尸是不会打开这扇门的,说明有人进去了。
“没想到又打主意到尸体上,他娘的。”老陈边骂边走下地下室。
前段时间我也经历过被盗尸,走下地下室时我能感受到一丝凄凉的邪风。
吹得让人思绪混乱。
习惯了这腐臭的气味,到这里时还是会比在外面紧张几分。
“开柜,验一下。”老陈说道。
我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准备去开大灯,正当亮起时,我一个激灵吓坐在地上。
一个冰冻着的尸体已不完整,靠在墙边被人划开食道,正瞪着眼盯着我。
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神仙来都要被吓掉魂。
他娘的,这是在考验我的勇气还是耐心。
我喘了几口大气,酒也醒了,定睛一看里面是七零八落,白色的布和几具不完整被人分尸的尸体,四肢也散落一地,甚至有器官掉在地上。
看着难免犯恶心。
老陈被气到不行,在一旁大骂,他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目的不清楚,一来坏了这里的规矩,二来打扰了尸体的清净,最重要的是这里全是刚走没几个星期的死尸,还没来得及火化就被搞成这样,到时展在家属面前时有理都说不清。
“临床空了!”我诧异的喊了一声。
临时床位,是用来接最近几天的尸体,这一排少说八具,全不见了!
“问下老张,走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叫他回来。”老陈难以平静的说道。
我赶紧掏出手机打了过去,老张在知晓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我们三人在原地想办法,先把碎落的肢体收拾好,看着那具被划开食道的尸体发呆。
“是在找什么,为什么要划开食道,难不成看他吃了什么。”老张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念着。
老陈很不耐烦,他现在要想怎么把尸体找回来,在这里不见了尸体,家属要来领认火化时,会是巨大的麻烦。
“老张,别给我添堵了,现在赶紧给我想怎么办,我不管,你是最后下班的,这个责你来负。”
急了眼的老陈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老张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我也只是值班,又不和尸体为伴,人人有责。”
老张只是老了不是傻了,当然不会一个人认领这份罪过。
一来二去,两人话语不和,我突然想起那西洋降头师下的降头。
“是黑狐,一定是他。”
我这么说也是有凭据的,盗尸有发生过,那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而我联想到降头师所下降头不一般,还有黑狐对墓园的虎视眈眈,以及这尸体上整齐的划痕,足以说明一点,是人为的。
“说不定尸体被盗,他们有所用途。”我紧接着说。
老陈反而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老张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张在巡看两遍后,他幽怨的说道:“让尸体开口就好了,这种事还得我来提醒你们。”
不错,是可以让尸体开口说话,那几具冰冻的尸体都不知死了多久,而才死的尸体全被盗走,这要怎么实现,不现实。
“老张,别吹了,你要是想这样逃脱责任我觉得不妥。”老陈很显然不相信他说的。
偏偏是这等不信,老张更来劲了。
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老陈和我:“一个喝多了,一个白学了,关键时刻还不得是我。”
老张撸起袖子,看着我道:“过来帮忙啊。”
“哦,好。”我连忙答应,实际上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