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槐树本就属阴,加上现在正好是午夜子时,周围又是水,阴气太重,会看到鬼魂也不奇怪。
女鬼原本双眼紧闭,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突然睁开了眼,露出了一模极为恐怖的笑容。
我浑身血液瞬间冰凉,口中不断念叨着南华经,只想赶快回去睡觉。
然而身后却有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衬衫一角,我本不想转头,那扯着我的力道却变大了几分,根本不愿放我离开。
我手心伸出汗水,双腿也有些发麻,不得已的转过身,只见一个小姑娘正抬头望着我。
小姑娘也就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看起来很是可爱,她昂着头,笑脸盈盈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破书包。
这大半夜的,在小河边见到个小女孩,这事情别提多诡异了,不过我看向到小女孩的有脚不是飘着的心里放松了几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啊?”
我蹲下身子,轻声询问,语气尽量显得和蔼可亲。
“囡囡没有家。”
小女孩抬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怜悯,想安抚小女孩,却发现她的脖子上,又一圈十多公分的伤口,然后像是被人用针缝起来一样,勉强粘合在一起。
而他身体只要一晃动,那伤口缝合的地方,就裂开几分,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小女孩见我盯着她的脖子有些不自在的握住了脖子,眼眶里浸满泪水。
“哥哥等留下来和我玩吗?”
我此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那么重的伤,而且是伤在脖子上,这个小女孩,多半已经死了!
“不行。”
我冷声拒绝,和小女孩拉开了距离。
而她像是没听到我说话的话一样,一步步像我靠近,还伸出双手让我抱她。
我连连后退,直到踢到了一块石头,被拌倒坐在了地上。
“大哥哥,你留下来陪我。”
小女孩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嘴黑色的獠牙,她突然低头像我啃了过来。
我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女孩是什么怪物?
表面长的人畜无害,实际竟然想吃了我。
我握着破阴刃,狠狠的朝着女孩胸口砍了过去,破阴刃却直接穿过的女孩的皮肤。
连破阴刃都不管用?
我顿时急了,这可是我保命的发宝,
我开始全身摸索,之前的宝贝都让我留在了宿舍,浑身上下就只有董大师给的一张符。
他当时也没说这符纸有什么用,随手扔给了我。
而我竟然也没去问问,就装进了挎包,现在想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小女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我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女孩的脸上。
直接复制贴上去,女孩头竟然就掉了下来,只剩下身子还在像我靠近。
我撒腿就跑,满脸的惊恐之色。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不怕破阴刃,也不怕符纸。
“我的头呢?”
女孩追我追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询问我。
我一脸无语,你的头不就刚才掉地上了……
女孩转身去寻找她的头,而我的此时已经跑到了张思齐家门口。
他们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走回房间,刚坐在床上,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唱戏的声音。
我抬头像外看去,在他大伯家的位置,摆了一个戏台子,上面就只有一个穿着戏服的老年人,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
这个村子竟然还有人会唱戏?
听着这吵闹的声音,我竟然还睡着了。
然而一觉醒来,就发现张思齐和他父母,还有村子里许多人,都围在我床前。
“出什么事了?”
我惊讶的看着周围人,双手去摸索衣服。
虽然我没有裸睡的习惯,里面穿了衣服,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如飞,村里死人了。”
张思齐脸色,然后把我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村里死人,而且死的还是他大伯。
“哎呀不是我大伯,是王欣,王欣死了。”
张思齐焦急的开口。
王欣这个名字在我听来有些陌生,我迷茫的看着他,一时间还没想起来是谁。
“就是昨天我给你介绍的姑娘!”
张思齐烦躁的说道,昨天刚给我介绍,今天姑娘就死了,这事实在倒霉。
我也一下懵了,好好的姑娘,怎么突然就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就突然失踪了,今早在河边发现尸体。”
张思齐看着我,有些难以启齿。
“现在村子里都认为你是凶手,因为你是村里唯一的外来人。”
张思齐邀请我来这做客,现在却被当成了凶手,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我。
然后向我保证,“我绝对相信你,你肯定不是凶手。”
我苦笑,我闲来无事杀人家姑娘干什么?凶手确实不是我,可是想要像村民解释清楚,却有些困难。
而王欣的父母,也跑了过来,她们一边哭一边把我拽了过去,声嘶力竭的质问。
“是不是你杀了我女儿,我要和你拼命。”
眼前的中年妇女满脸泪水,指甲划过我的胳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好在张思齐和他父母都相信我,三个人拼命帮我把中年妇女拉开。
我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和昨天的王欣长的的确有六七分像,只不过王欣更加年轻漂亮一些。
而眼前的妇女,衣着简朴头发微白,眼角下垂眉目搭拢,想来生活并不幸福。
“王欣死了,而你昨晚也正好被人看到,偷偷溜出去,你作何解释?”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表情十分威严,不过配上这大肚子却有着滑稽。
“这是我们村长,也姓王。”
张思齐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他们整个村子,最多的两个姓就是王和张,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小姓。
“村长,我昨晚的确是出去了,不过我根本没有见到王欣。”
我实话实说,昨天是见到了不少怪东西,村里会死人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群人冤枉我身上,那可不行。
“不是你还能有谁?”
村长一声大喝,声音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