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莫恼啊,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李译看到那桃花似的面容上更添了一抹红晕,便适可而止的不再调侃她了。
“那你为何至今未婚?”
玉漱还是比较感兴趣这一个问题的答案。
毕竟当今世上,男子过了弱冠之年还未娶妻生子的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个例了。
而且李译生的剑眉星目,是个实实在在的俊俏郎君,再者又有功业在身,像他这样的男子早该是,娇妻美妾在怀,甚至都可以是个半大孩子的爹了。
“在下家世寒微,人品低略,自然是不堪与世家女子相配的。”
说到这里,李译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虽然他的灵魂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类,晚婚晚育对他而言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原主一直迟迟没有婚配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他那多事偏心的祖母和刁钻刻薄的姑母。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是有一个身世样貌都与他极为相配的未婚妻的,二人也算情投意合,是想过要结为夫妻的。
可是由于祖母和姑母的插手,硬是搅黄了这一段姻缘,那女子也嫁作了他人妇,而原主自己也因为那场被搅黄的婚事再也得不到皇城世家的青睐。
说起来原主一生的苦厄都源于那对母女俩,若是没有他们俩作祟的话,或许原主早该过上美满幸福的人生。
而不是像后来那样一直郁郁不得志,悔恨而终,所以才会被如今的李译魂穿。
“李大人真能说笑,即便曾经如此,那如今你可是女帝面前的红人,早就今时不同以往了吧,来向大人你提亲的人家早该踏破你家门槛了吧?”
玉漱听了他的解释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偷偷的打量了李译几眼。
对李译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自己那个小徒弟一点儿都不让自己省心,每天都在自己耳旁念的,自己听到李译的名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暗暗的思量了一会儿,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比对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
然后重新发问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有了些许的醋味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自己那逆徒的影响,她总感觉自己现在看李译真是越来越顺眼了。
“道长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论何时我都是我,没有什么今非昔比的。”
李译听到她也说自己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这件事情,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旁人只知道看他外表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他九死一生的事实。
伴君如伴虎,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我这里没有酒,那我便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玉漱闻言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他的目光,越加欣赏和热切了。
她喜欢和这一样的男子打交道,不卑不亢,谦逊有礼,温润端方。
“多谢道长抬爱。”
李译也挺欣赏她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觉得倒是挺娇蛮可爱的。
两人喝着茶说笑,又聊了许多不相干的话题,相处的倒也颇为自得。
“那你当然觉得我怎么样?”
刚结束前一个话题,玉漱就冷不丁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译突然顿住,面带困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如此发问。
“我是说,李大人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子娶回去做娘子怎么样?”
玉漱倒也坦荡,巧笑嫣然地看了他一眼,更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这,这,道长,你不是已经出家了吗?怎么做人家娘子?”
李译闻言面露难色,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回答。
他觉得这一件事未免太过荒谬了,一个女道士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
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李大人何必如此惊慌,我是出家人又如何?难道不可以还俗吗?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女帝陛下曾经就是带发修行做了道姑的,而后才被高宗皇帝接入宫中的。”
玉漱对他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反倒是觉得他想的太过迂腐。
而且还搬出来了女帝之前和高宗皇帝之间的事情作为举例,并不在乎那些虚礼。
“啊,这。”
李译慌了神,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更加手足无措了起来。
玉漱的意思很是清楚明白,表达的也格外的热情奔放,倒是李译不好意思了起来。
其实他还没有从之前玉漱傲娇泼辣毒舌的人设中跳出来而已。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之前这位貌美的道姑还是一脸清冷的仙子模样,才没多久转过头来就是对着自己大胆表白了起来。
这样的反差让他觉得头晕目眩,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怎么?李大人是将我视为了豺狼虎豹了吗?为何如此惊慌?”
玉漱看到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起来,她本就生的倾国倾城,这一笑更是动人心魄。
说完她又往前逼近了一些,直接逼到了李译的眼前与他对视,非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道长,这不合适吧,这发展也太快了,你且先容我回去想一想,想一想再给你答复。”
李译不敢直视面前的尤物,只好心虚的低下头,慢慢的往后退了一些,打算溜走。
“哼!呆瓜!还真当我稀罕还俗去当你娘子啊?”
玉漱逗够了他,又恢复了之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好像刚才的那个人只是她的一个分裂人格而已。
“道长说的对,是我痴心妄想了,在下家中还有钥匙需要处理,就先不奉陪了,还望道长海涵。”
看到恢复正常的玉漱,李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此刻还真的没有做好要娶妻生子的打算。
再者与对方并不相熟,一时间确实也没办法接受对方成为自己娘子的事情。
但是他仍旧觉得刚才的那极限拉扯让他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所以他决定赶紧下山,找个地方冲个凉水澡,定定心神,要不然还真的要被这个貌美的道姑勾走魂魄了。
“师父,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呀?”
看着李译远去的背影,玉漱不由得愣神,元宝站在她后面小声的问道,言语间的神态并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我敢打赌,等着瞧吧,他总会回来的。”
玉漱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残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过我不是罚你在藏书阁闭门思过吗?你怎么又出来了?真是找打!你这是丝毫不把我这个事放在眼里是吗?”
等玉漱反应过来元宝偷溜出藏书阁的事情以后,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立刻抄起家法,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这个小徒弟。
可惜他这徒弟实在过于激烈,早就不等他动手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