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越野吉普车门被墨衣保镖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
白欢妍惊了,“裴向北,你怎么来了?”
裴向北脸色阴沉地一把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拉入到自己的怀里。
直到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的那股恐惧感才慢慢的消失。
白欢妍被他抱得有点疼,但此时她的心很虚,自己没有打招呼就走,就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想到两个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她的心疼得突然不能自已。
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她的两只手也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默默地在心里对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奶奶坐在车里,看着裴向北和自己的孙女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滴眼泪从她干瘪的皮肤上滑下来。
想当年,自己是守墓人的女儿外出购物时与陆盛明一见钟情,不顾守墓人的不外嫁的规矩坚决的要和他一起走。
父亲没有办法,族里近亲结婚的人太多了,已经影响了下一代的智力,为了让香火延续下去,父亲提出她生的女儿必须送进来一个,否则就会倾全族之力,上门诛杀,按族规处置。
她第一胎生下一个儿子,不是女儿,她万分庆幸地再也没有和陆盛明要第二个孩子。
本以为这个秘密在这一代结束了,结果小孙女出生的当晚,收到父亲送过来的金锁。
她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醒来时她害怕极了,手足无措地把这个秘密讲给了儿子听。
儿子安慰她一切都会变好的!
要她不要担心,谁知,当天晚上儿子和孙女两个大活人,连同金锁都一并消失了。
陆盛明一直双为她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甚至还在安慰她,看她情绪不稳,以为她得疯病,到处找名医为她治病。
而她却独自一个人带着秘密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当年她为了一已之私,带着一丝以为能逃得过去的侥幸心里,想摆脱逃守墓人的身份,谁想却害得子孙们替她承担了所有。
白欢妍踮起脚,主动地亲吻着裴向北的唇,强颜欢笑地说道,“向北,你这样不说话地看着我,很吓人呢,亲亲,不要心情不好,你搞得这么大的阵仗是有急事要处理吗?快回去吧,我就是带着奶奶出来兜个风!”
白欢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松开手,退后几步,然后狠心地转身,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裴向北,再见,如要我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加倍的爱你!
你和你妈妈一定要幸福哦!
“你真的这么狠心?”背后传来裴向北幽怨的声音,“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
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奶奶当初就是因为陆盛明这一句话,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他的怀抱。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已变成了亲情,她想起了当初她跟他回到陆家时,他对自己的维护,这么多年以来经过了多少风雨,一点一滴地走过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妍妍,这一切都是奶奶不好!奶奶给你赔罪了!”奶奶说着打开车门直接扑到了白欢妍的脚下,痛哭流泣。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白欢妍忙跪在地上,裴向北也半蹲下来。
她以为奶奶的疯病又犯了,忙想扶起她,“奶奶,您怎么了,我送您去医院!”
“不,妍妍,我是清醒的,现在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裴向北听见后面有轰隆的引擎声,忙吩咐人去查看,就见白欢妍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真相往往是最难堪的,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可一想到他身上的担子,她又松开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地霸占他全部的生活,如果这件事情不可逆转,那么这世,她必须要让他忘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命运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地将他们再次分开。
裴风神色紧张地跑过来,看了一眼白欢妍才汇报道,“裴总,陆家来人了。”
“什么?我明明——”白欢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忙捂住了嘴。
裴向北心疼地看向这个小女人,她这么弱小的身躯竟然要把所有的事情扛到自己身上!
“没事,有我,我一直都在!”裴向北拉起她的手,柔弱无骨,他不断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想缓解她的紧张。
“别怕,别怕,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裴风眼框微红,想着刚才裴总收到白小姐要单独去找父亲的消息,他对着母亲的床磕了一个头,便召集了兄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还好,终于赶上了!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刺破了耳膜,不等保镖开门,陆老爷子自己开门拄着拐杖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