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许久,余翰武终于能见到那神秘美人了,于是心急之下,连怀里的这个美人都往外推了推。
正当余翰武怀里的美人十分识趣儿地站起身站到旁儿去时,周毅恰好带着萧静婉走进屋子里。
于是,余翰武就看见身材纤细却不失丰腴的美人款款向他走来,一时之间,眼睛都看呆了,直直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愣神。
余翰武虽然只是个城主,但是派头可不小,一般臣子都不过是设个书房或者议事厅,他却实实在在给自己准备了个小紫宸殿,屋内还设了台阶,此刻他就坐在高处,真当自己是临城皇帝了。
萧静婉看着眼前这个几年不见,已经油头肥耳的男人,内心一阵恶心。
“敢问美人叫什么名字?”余翰武痴痴地看着萧静婉,没等周毅冲上去给他说什么,冒犯之言已经吐出猪嘴。
周毅心中着急,恨不得飞上去捂住对方嘴巴。
都没敢回头看萧静婉的神色,他步履如风地走到余翰武身边,然后赶紧附耳交代。
萧静婉眼睁睁看着余翰武的表情由好色之徒变成惶恐。
最后惶恐地站起身来,步履微颤地走到萧静婉跟前,“扑通”,直接给萧静婉跪下了。
萧静婉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好在她脸上神情不变。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桃,小桃很嫌弃地去扶地上的余翰武起身。
“许久未见,余城主怎么再见就行如此大礼?”
余翰武被小桃扶着起了身,但是仍旧瑟缩着,腰间系着腰带,却不是君子如玉般的清秀,反而肥猪一般的肚子在金丝玉帛中显得更加可笑。
“萧……萧夫人,请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言语冒犯,实属无心之过。”余翰武被周毅方才的一通话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毅此时也赶紧跟上来,抱手弯腰:“城主昨夜应酬饮多了酒,今早都还没醒透呢,都怪小的没有事前为城主安排好。昨日之邀,属下不知所邀之人竟是夫人,没能提前为夫人光临做好准备。”
萧静婉眯着眼睛认真地瞧着余翰武身边的周毅,眸中满是打量。
她原本以为余翰武作为从贫苦中爬上来的人,虽然会钻营些,圆滑些,不怎么讨喜,但是她承认他是个有小聪明的人。
但是没想到余翰武不过也只是个蠢虫罢了,她估计余翰武能走到今日,都得感谢他身边的这位得力军师。
这个居然她以前没发现。
“无碍,周总管严重了,方才可是在客栈等了我许久呢,若是我此刻怪周总管接待不周,岂不是周总管也能怪我让你等候多时。”萧静婉圆滑地给俩人台阶。
一番客套下来,萧静婉被迎上了座位。
原本余翰武想让人做到他的“王座”上去,但是很快就被一边的周毅使眼色制止住了。
几人坐下,余翰武让人上了茶水,并使眼色让之前伺候的美人退下,萧静婉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不知道余城主此次邀我前来,可有什么事情。”萧静婉这一句话终于将大家都带回了正题。
他们的这次请“君”入瓮,目的昭然若揭,但是发现这个“君”是萧静婉之后,显然有些骑虎难下了。
萧静婉静静坐在一旁,看他们脸上不断地变换着色彩,也不着急戳破他们。
最终还是周毅脸色为难地上前一步。
“敢问萧夫人为何突然驾临我们临城,镇王大人怎么没有陪同。”
萧静婉喝了喝手里的茶,不急不慢地说:“镇王如今忙着灾民之事。”
没有交代自己的来因,就是告诉他们,她的事情轮不着向他们报备。
周毅自然是听懂了,只余翰武还如一个呆子模样,看着萧静婉没回答前半句,正准备开口呢,被眼疾手快地周毅拦住。
“夫人既然来了临城,又为何选择了临福客栈,临福客栈不过一个小客栈,店掌柜都是一介草莽,多有怠慢,还望夫人海涵。”周毅又换个方式暗戳戳地打探萧静婉。
萧静婉自然明白他在暗指临福客栈的事情,但是只做听不明白。
“如今天灾不断,百姓受难,我住的客栈虽小,但是也是为朝廷节省开支,为百姓做表率,倒是国家危难之时,余城主生活过得相当好啊。”
萧静婉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余翰武身上。
这下余翰武再蠢都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立马又站起身来准备告罪。
“臣,臣这几日正宴客,并非特意奢靡。”余翰武有些语无伦次地找借口。
周毅立马打断转移话题:“都快晌午了,夫人还未吃饭,来人啊,快备宴席。”
“夫人,我们府里的厨房手脚很快。今日城主还有些事务没有解决,我让下人带夫人去客房休息片刻。”周毅努力圆着话。
没有拒绝,萧静婉任由下人带着自己来到了一个装饰得极其富丽堂皇的房间。
萧静婉朝身后的唐亦安看了一眼。
唐亦安点点头。
萧静婉说自己要安静的休息,就只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在一旁伺候,于是城主府的丫鬟都退下了,包括唐亦安也退到了屋外。
没过多久,唐亦安就再次返回,萧静婉已经为他备了纸笔。
唐亦安立马在纸上记下了方才他出去探路记下的府内路线图。
“如何?”萧静婉询问。
“府内库房充盈。”唐亦安回答。
“果不其然,他们就是靠着城内客栈酒楼敛财,肯定还有不少朝廷发下来的救济款,他们必然都已经贪下了。”
这几日上街的几次,萧静婉都很认真地在看临城的情况,连一个布施点都没看见。
但是城内没什么死人和灾民,估计都被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