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瞧好了。刚才这位老板说的确实没错,无论是从他的手感,胎釉来说,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但是它也仅仅是看起来一样而已。毕竟现在的科技手段这么发达,这新的没问题,做旧也同样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们看这里,落款!这落款虽说只留下了半边,但是大家请注意,光绪时期的落款字体大都双行六字。可是这上面的字大家不觉得少些什么么?”
我举着那半片碗给众人瞧。
其中一名老板笑道,“小伙子,这你可说错了,虽说是双行六字,但是那是楷书范本,这是篆体,大都以三行六字为题。”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
老者站在一旁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样?以为这里的人都好虎弄不成?”
我摇头。
然后说道,“是啊,是篆体,所以我想问问,既然是三行六字,这篆体的制字为何在这个位置?”
说完,我抬手一指。
这个制字正好在碎裂的边缘。
如果这么看的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要是把另外半边碗也合上的话,那么这个制字就变成了在中央。
大清光绪年制六个字,无论怎么排,都不可能排出这个位置来。
“你……”
老者抬手指向我,身形不由得一晃。
“诸位,虽说这碗只有小半边,但是大家也得认真看啊!”
说罢,我把另外大半边碗也拿了出来,两者一合,落款瞬间变成了双行六字。
哪里是什么错位,人家一根印的就是双行六字,而非三行六字。
当时那人来卖碗的时候就说了,这时当时的错品,应该打碎再造,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就像我们现在的纸币一样,如果印错了留存下来肯定值钱。
对方想以这样的一个说辞,把这件赝品说成万中无一的宝贝,然后卖个高价出来。
可惜他遇到了我。
整只碗唯一的错漏就是那个光绪的绪的绞丝旁,他点了四个点。
就算是再错漏,也绝对不会出这样的错漏。
所以我当场砸了他的碗。
“这一局,您算是赢了还是输了?齐老板总应该出来见见人了吧,别跟个大家闺秀一样,藏在楼上不见人呐!”
我的缓缓抬头,向楼上瞧去。
“你这……这就是作弊,算不得数!”
老者指着我半天,低声喝道。
我不由得笑了笑,“我说大叔,您这是颠倒是非黑白啊!输不起就别出来玩,现在输了,你又开始赖账,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可看着呢。”
“我说诸位,以后也不用到他们这家店来买东西了,看到没有,老板的眼光不行,说话又不算数,小心你们被黑了都不知道。”
混在人群之中的陈三娘子也跟着起哄,“店大欺客,打赌都能不算数,我们这些普通人掏钱买了赝品,是不是也能被他们把假的说成真的?”
准备买东西的那些顾客一听,脸上也全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对不起啊,大叔,刚才咱们斗口的时候,我已经拍下视频了!如果您这样说话不算数的话,我就只能把这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其他人帮忙过来给评评理了!”
我晃了晃自己手机然后笑着开口。
“你……你这是犯法!来呀,把他的手机给我抢下来!”
老者连忙大喝出声。
一直正在不远处的那四名保安听到之后,急忙冲了上来,伸手便想把我的手机抢走。
我抬手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然后挡开了其他三人,冷笑着开口,“这可是您的店里,如果非要动手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手上骤然用力,那名保安被我甩的向后退了四五步,而后撞到了一旁的柜台上。
柜台不看重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好再保安及时止住了身形,才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
老者脸色一变,刚要再说些什么,一名年轻的店员快速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者挥了挥手,四名保安退开,
他叹了口气,说道,“小友还真是好手段!好吧,老朽承认你赢了,跟我走吧!”
说罢,老者转头向楼上走去。
我冲着一旁的陈三娘子轻轻的勾了勾手,然后我们二人便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
没想到我们去的不是二楼而是三楼。
在外面的时候,我只看到这楼只有两层,却不曾想,在最顶层又单独的开辟出了一个小的空间。
面积只有百十平米大小,被布置成了一个书房的模样。
“齐爷,人带来了!”
老者敲敲门,轻声开口。
片刻之后房间之内传来了一道略有些苍老的男声,“让他们进来吧!”
老者闻言,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然后让到了一旁垂眸开口,“两位请吧!”
我和陈三娘子迈步进了房间,终于看到了这位赫赫有名的齐老板。
齐老板今年怕是得有七十了,但是看外貌绝对只有六十左右。
此时他正站在桌子后面写毛笔字。
见我们进来也仅仅只是抬头瞧了一眼,直到手上的字写完,他这才放下笔,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之后,开了口。
“你找我什么事?”
齐连山问道。
他的目光当中带着审视,虽说不舒服,但我却没有感受到恶意。
“我只是想问问,您和青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派人杀我?”
既然都已经找到这里了,我也没有必要跟他藏着掖着,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帮?杀你?”
他听了我的话,也是一愣。
我们两个互相对视了,差不多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最后齐连山噗嗤一笑。
他摇头说道,“小伙子,如果我现在和你说,你是谁,是干什么的,我压根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下手么?”
“可是对方说了,他就是您派……”
“不!”
齐连山抬手制止了我说的话,他说道,“小伙子,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老头子我活了七十多年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
“所以请你相信我,在余下的几年里,我可不想在冰冷的铁窗内度过!我还没享受受我的大好时光呐!”
闻言我也是一愣。
难道说这又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