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飞的态度还算是不错,听了我的问题之后,皱着眉,将前因后果全都讲了一遍。
他讲的过程和小黑讲的差不了多少。
唯独,那个孩子那里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说是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儿?”
我皱眉问道。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大飞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听哪个傻子跟你说的?”
我一噎。
我想说说外面那个小黑,想想还是算了,别把他卖出去了。
不过到底是穿着红衣服还是穿着黑衣服,问题都不大。
因为这玩意都叫煞。
人家都说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老物件上,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东西。
有一种东西就叫煞。
这玩意附着在老物件上,时间久了,据说可以生出人形。
听它的名字它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它能化成人形,就更不会做什么好事。
它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也可以在经年累月的贴身佩带之中,要了对方的命。
更有一种说法,说这东西还能吞食人的灵魂,自己进到对方的身体里,替对方活下来。
最后一种说法也仅仅就是个说法,毕竟,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是由物件变的。
这些东西也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过的。
至于是什么书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不是什么正史。
“昏迷之后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五爷的身体?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沉思片刻,我问道。
“这身衣服就是我给换的,没发现有什么别的东西。”
大飞老老实实的回道。
我相信他也不能说假话,但是也不排除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于是说道,“我检查一下!”
一听我这么说,大飞瞬间怒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还是怎么,为什么非得要检查?”
大飞抬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
我闪身避开了他的手,大飞一愣。
他似乎没想到我的速度比他更快。
坐在窗户边的那个九叔也没说什么,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于是我来到了床边,伸手把五爷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上也同样很瘦,几乎都没有什么肉了,被人生生吸干了一样。
然后我在他身上一寸一寸的摸过。
既然大飞说衣服是他换的,那么就说明明面上,肯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我更倾向于在他的身体内部。
肚子里面什么的估计不可能,我觉得更像是在皮肤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在摸过这位五爷的胳膊时,有一个位置特别的柔软。
我带着一丝疑惑又摸了回去。
没错!
本来这五爷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可是他左侧手臂内侧却柔软的不像话,就像是里边长了几块肥肉一样。
当时我在看那本书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靠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煞?
又怎么可能有煞钻到人的身体里,吸取人的养分?
现在看到这位五爷,我不信也信了。
他这胳膊底下的东西,肯定就是那个所谓的煞。
当时我看那本书上也写了,想要解决这个东西,首先要把它吸进去的养分逼出来。
然后在把它拿出来,这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有没有银针?”
我回头看向大飞。
大飞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窗边的九叔。
九叔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给他拿!”
大飞听了之后转身离开。
而这被九叔也在这时开口,“小伙子,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动手,我不希望会出现什么让你和我都后悔的结果!”
“我之前也说过了,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动手!”
我回道。
不管成功与否,这屎盆子可别想往我脑袋上扣。
决定权在你们自己身上,可别赖到我身上。
这毛病我也是第一次动手,能不能成,那还真得看你们自个儿运气。
九叔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直到大飞将针拿过来之后,他这才叹着气说道,“也罢,这一次便豁出去了!”
闻言我也没说什么,接过了对方的银针之后,直接在五爷的身上落了几针。
要说针灸我还真不会。
而且这玩意用针灸他也治不好。
我用针,无非就是想要在他的身上布上九龙归一的大阵。
九龙归一,万法归一。
无论这位五爷身体里的能量被吸走了多少,现在也得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随着我的银针一针一针的落下,五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如果说他之前的样子看起来像似病重,现在看起来绝对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就连我自己看看这副样子,都觉得是不是我自己把针下错了。
我还在不停的盘算着,一会儿这个家伙以后真的嗝屁了,我到底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逃脱?
这种念头也就是在我脑海里头一闪而过,接着我就不得不认真的开始施针。
我这边刚稳下心神,大飞在那边却是稳不住了。
“你小子倒底是行还是不行?五爷的脸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我连头都没抬,说道,“如果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那就你来!”
“我要是会,那还用得着你吗?”
大飞怼道。
我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因为这阵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环。
排兵布阵大都是在地上。
人与人的冲击,力量力量的对抗。
风水上讲究的更是吸天地精华,聚山川之灵气。
现在把偌大的阵法加载在人的身上,必然会让人有一种身体超载,没有办法坚持的感觉。
更何况这位五爷的身体已经到了马上就要油尽灯枯的地步,自然更是难上加难。
大飞和那个九叔紧张。
其实我心里更紧张。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可真的有可能翻车。
想到这个村子里的东西,我在心中叹气,到时候我和陈三娘子两个人可不一定能够跑得出去。
啪嗒!
额头上的冷汗低落而下,直接摔在了我手背上。
现在已经无暇去顾忌这些东西了,按照记忆里的方位一针针的落下,直到最后一针。
呼!
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终于是完成了。
滴!
可是就在这时,这位五爷的监测仪器上,心跳那一栏骤然变成了一条直线。
特喵的,成了一条直线。
房间里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愣住了。
接着大飞怒吼一声,直接窜到了我的跟前,抬手对着我的衣领抓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