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眼见着他的手就要碰到符咒,立刻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直直喷向盒子,吓得姬凌风立刻后退一步,缩回了手,一脸嫌弃。
“你干嘛?”
“有点冷,感冒了吧。”
阮宁不动声色的将符纸赶快握在手里,感受到雷击骨珠的存在时,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终于落地。
“走吧。”
姬凌风被她的小动作打断了好奇心,也就失了兴趣。
阮宁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跟着他走了出去。
来在外面,姬凌风丝毫没有绅士风度的自己先上了车,已经坐在驾驶位上,安全带都扎上了,却发现阮宁还在外边磨蹭。
降下车窗,问道:“干嘛还不上来?”
“……你这车是SUV,我身上穿的裙子太短,上去就走光了。”
真要命,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换件衣服的。
在监室里发的条纹衫本来穿的好好的,但是在离开的时候也需要归还,她刚才就是穿着这么一身兔女郎的衣裳招摇过市。
阮宁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很厚,但现在也感觉到两颊火辣辣的。
“啧,女人就是麻烦。”
姬凌风从自己后座靠背上取了一块毯子,顺着窗户直接扔了出来,砸在了阮宁怀里。
“平时出任务来不及找地方睡,我就在车里睡,这毯子是我平时盖的,可能不太干净,你先凑合着用吧。”
阮宁也没嫌弃,直接将毯子围在了重要部位上,便拉开了副驾驶,上了车。
姬凌风轰着油门,开车之前看到她明显单薄的装扮,还是默默的按开了暖风。
“谢谢。”
阮宁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见他偶尔做了点人事,也道了谢。
“少来,你得先跟我说说,今天来c市干嘛来了?为什么会混到那些人里面去?”
姬凌风谈起正事,神色严肃起来。
“我……”
阮宁其实很想直接开口寻求帮助。
姬凌风是和自己上辈子差不多的天才,又是吃着皇粮的,要是能有他的帮助自己的行动也会顺利一些。
但问题就出在——她不太信任他。
“极夜有问题,是邪修据点,旗下产业大多是带颜色的。”姬凌风见她不说,直接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极夜的情况说出。
然后顿了一下,问道:
“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如果不能如实告诉我的话,我会很困扰。”
阮宁听到他对极夜是很了解的,先是心里一惊,不过随即便也了然。
极夜既然把这种国家严令禁止的东西舞到台面上来做,那被盯上,也属实正常。
“这个邪修组织,拘禁刚死之人的灵魂,又把灵魂放到一起,让她们进行吞噬残杀,最后去做24小时不眠不休的擦边女主播,不仅为了吸金,更会害人性命。”
阮宁索性和盘托出。
“然后我母亲……她前几天病危,之后我忙着直播赚钱就没来得及去看她,结果现在就发现她的灵魂被摄走了,我就怀疑是和极夜有关系,所以找来了这里,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能够感受到血缘波动的,但还不等我想办法接近,极夜就被端了……”
她没有说任何的慌,只是隐瞒了一些她不想说的。
毕竟姬凌风这个人实在太聪明,在他面前骗人,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呵,被端了……”
姬凌风哧笑了一声。
“据我所知,他们警局又是安排卧底又是部署防控的,不仅仅只是为了扫个黄,而是因为这牵扯着人口失踪的大案子,就是那个队长邢森栋和卧底的女警有点关系,监听设备回传了卧底的生命体征在波动,这小子就直接带人冲进去了!哼哼,这么贸然行动,之后可有苦头吃咯~”
他说的时候,语气特别幸灾乐祸。
阮宁听完却是沉默了。
得,不用再往下听都知道,又是一对恋爱脑的故事。
真的无语,在这本书里头难道不谈个恋爱,这些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阮宁没去接茬,而是担忧道:
“但是极夜里面设置的阵法是聚阴阵,这倒是好解,只要打碎阵眼上的灯就可以,但是他们高层的那几个人已经献祭了灵魂,成为没有影子的活死人……”
她说到这里突然住嘴,因为姬凌风看向她的眼神突然都变了。
阮宁仔细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这句话,都是玄门的一些常识认知,也没什么问题啊?
这男人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她在等他开口,但是姬凌风只是看着她,却不看路,车子就像是无人驾驶,一般向前开着。
阮宁没忍住,还是问道:
“你对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异议么?你开车还是看着路吧,我有点害怕。”
虽然现在两人行驶在高速路上,前后左右都没有行车,但还是看得阮宁心惊肉跳的。
姬凌风将头摆正,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的修行明明……”
刻薄的话马上要说出口,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
“明明不算太高,但是为何见识如此广博?聚阴阵的阵眼你一眼就能知道是哪里,还能看透活死人的伪装?”
“而且……我刚才就想问你,那个女卧底胸前的灵符,是你的吧?”
姬凌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符纸,“这是邢森栋盘问我的时候交给我的。”
阮宁看着他指尖夹着的那道符,虽不知自己画的这灵符怎么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的,怎么了?”
姬凌风听她如此一说,眉头一挑。
语气意外中带着些隐隐的佩服:“这么珍贵的灵符,你竟愿意拿去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倒是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呵,之前我看你巴着傅知行,还以为……以为你是个贪财的。”
“……”
阮宁沉默不语,心思却在极速的飞转着。
她当然是贪财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这是‘珍贵的灵符’?
啊?
虽然她是从抽屉里抓了几张灵符傍身,但这也都是自己买好朱砂后随便画的,就算是朱砂和纸张都是顶好的,但也算不得多珍贵吧?
讲真的,画这种灵符,对她而言和摊一张煎饼果子的难度差不太多。
所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