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旸湛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王妃是在惊讶自己为何会认为女子应当同男子有一样的地位啊。
萧旸湛想着，笑了。
“其实本王一开始也同这些大人们差不多，认为女子不应该出来，就应当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正事。”
“只是，自从本王认识了王妃之后，本王者才逐渐明白，原来女子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就比如王妃，你虽然贵为相府千金，但是命运坎坷，可王妃非但不信命不认命甚至还能在这男子当权的时代拼出一条血路来。”
“而且，你还庇护了这么多的姑娘，这是许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此，本王才逐渐开始改变看法，而后，本王又发现了凌云堂内也有许多像是王妃一样的女子，比如精通机关术的卢恬儿，比如苏千兰，若不是王妃出手，只怕是这些姑娘们都会被这无知的世道埋没。”
“所以，本王愿意帮助王妃，帮助这世间每一个愿意追梦女子。”
听了这话，方婧韵这才意识到眼前人没被换了内核，他就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萧旸湛！
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她的心忍不住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悦动起来。
她没想到，在她眼里像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小狼崽子思想竟然会这么超前，现在就已经领悟到男女平等的真谛了。
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个朝代，能有一个有新思想的青年就算一个。
这件事情她也没纠结多久，毕竟宴会的时间有限，现在已经耽搁了一会儿了，要是再不想办法认出人搞事情过会时间到了等人走了只怕是计划都要失败了。
这样想着，她看向了自己的狗头军师萧旸湛。
“此事倒也简单。”
萧旸湛笑了笑，开口道：“王妃平日里不与这些大人和夫人们走动，自然认不出来，交给本王便是。”
他说着悄悄地指了出来。
“刘大夫的夫人虽说同刘大夫一样，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的人，但是她心中却是向往自由的，难得有这样大家认不出来身份的时候，她自然会选择换回从前的装束，再做一次肆意洒脱的自己。”
说着，他指向一旁梳着高马尾腰间配件的女子。
“你看，此人虽身形瘦弱有弱柳扶风之态但是难掩英气，应当是她没错了。”
“至于王太傅的女儿，平日里最是胆小，自然是那穿着最为朴素，看起来像是最不起眼的那位了。”
说着，他又一指旁边那位缩在人群中的姑娘，翠绿色的衣裙站在丛丛树植中，确实是不起眼。
不得不说，这萧旸湛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得到了答案，方婧韵当场就直奔郑夫人而去。
刚刚郑夫人还说有事的话可以找她，现在找她的机会不就来了。
她看着郑夫人笑了笑，“郑夫人，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见她认出自己，郑夫人吓得一个机灵。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藏得很好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看了出来。
她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方婧韵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把萧旸湛给供出来吧。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胡说八道。
“那当然是因为郑夫人您的气质出尘啦，您这一身站在人群中想不注意都难，京中有哪位夫人有您这样飒爽的身姿呢。”
她说着，谄媚的笑了笑。
郑夫人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她这话完全是在忽悠自己完全是在找理由。
不过她也很快想到了理由。
自己才在南烟斋内跟她讲过自己的过往，如今恢复了从前的装扮，能被她一眼认出来倒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想着，她笑了笑，“王妃一眼认出我又来特意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可恶。
居然被她猜出来了。
“确实是有点事情。”
她尴尬的笑着，“既然郑夫人您这么痛快，我也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其实吧，我今天举办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游说这些夫人姑娘们，希望她们能明白，男人有钱不如自己有钱。”
“然后，我想带着她们一起赚钱，做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但是这些人您也知道，被封建思想荼毒太深了，需要给她们一点刺激来让她们找到人生目标。”
“所以……郑夫人，我一会在游说她们演讲的时候，你能不能在旁边给我助助兴什么的。比如现在咱俩假装吵架？”
郑夫人一听，明白了。
不过这倒也是好事，毕竟这些女人们终生都必须依附于男人生活，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包括她自己。
如果方婧韵的反抗真的能让这些她们争取到自己应得的权益，她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毕竟拯救这些女人们就是在拯救千千万万个她自己。
这样想着，她直接答应了下来。
而后，听完了方婧韵的计划之后，两个人悄悄走到人群中央，大声吵了起来。
首先说话的是方婧韵。
她盯着郑夫人尽量演出一种十分震惊的样子。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啊，人家小姑娘有点钱你就说人家来路不正了？她们这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你在这儿酸什么啊！”
接着，郑夫人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喊叫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什么活计能让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赚这么多钱。要我看呀，一定是青楼的风尘女子或者被有钱的富户养做了外室，这钱也一定是不干不净的！”
“不干不净？人家小姑娘自己在凌云堂读书识字，毕业之后自己找工作，她的每一笔钱都是说得清楚来路的！你这张开一张嘴就开始造谣了。”
方婧韵边说还不忘边揭露靠着男人吃饭的坏处。
“哪像你们这种依附于男人生存的人啊，男人要是爱你，你或许能顺着男人的意得到一点钱，可男人要是不爱你呢，你身上可就一点钱都没有了，饿死都是轻的！”
“而且你花男人的钱，你自己做得了主？还不是看人眼色行事，但要是你自己赚的钱，你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他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