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婷握着唐刀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坚定地走向孙妈妈。
“我嫁到你们孙家这些年,当牛做马什么活都干,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
现在,你们竟然拿我换粮食。既然你们狼心狗肺就别怪我了。”
吼完举起唐刀,一刀砍下去。
孙卿目眦欲裂,“习婷你敢?”
“啊,杀人啦。”
习婷这一刀并没有要了孙妈妈的命,只是在脖子上砍出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听孙妈妈还能杀猪一样的大喊,就知道离死还很远。
可是这一刀也用尽了习婷全部的勇气,手一松,唐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孙卿双眼猩红,冲过去对着习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让你砍我妈,长本事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习婷的肚子上被踢了好几脚,疼的她浑身抽搐。
对上孙卿狠厉的眼神,她知道,如果不反抗,今天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即便不死,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习婷竟然一骨碌爬了起来,举起唐刀对着孙卿一顿乱砍。
她的力气虽然没有孙卿大,但好在有武器在手,两个人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
但是,如果一直这样纠缠下去,最终败的肯定是习婷,她的体质不可能耗得过孙卿。
可是,这时孙妈妈的情况不太好,由于失血过多,也没力气喊了,人也开始萎靡。
“孙卿,救我。”
孙卿一分神,就被习婷砍了一刀,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胸口,肌肉外翻,血流如注。
这一下彻底把孙卿惹急了,抓住习婷的头发,按着她的头,没命地往别墅大门上撞。
习婷头破血流,血水流进眼里,猩红一片。
心底的绝望不断蔓延,用尽全力一刀向孙卿刺去。
这一刀好巧不巧,给孙卿刺了个鸡飞蛋打。
只听孙卿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叫,手上的劲也松了,蜷缩在地上打滚。
习婷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举刀,刺下,举刀,再刺下……
直到孙卿彻底没了声音,她才卸了力,瘫倒在地上。
孙妈妈这会还有一口气,恶毒地瞪着习婷,“你杀了自己老公,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她一遍一遍地咒骂,脖子伸的老长,没一会就断了气。
林邪眸色冰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表现出一丝同情。
只是对习婷说:“休息一下,把这处理干净。”
习婷半天才回过神,抹一把脸上的血渍,碰到伤口时疼得她猛地一抽。
原本心底的那点自责随即就散了,吃力地爬起来,把孙卿和他妈妈都拖出院外。
还从绿化带里弄来一些土,把大门口的血渍盖住。这才往之前的住处走去。
孙爸爸抱着崽崽正在门口张望,毕竟老婆跟儿子出去大半天还没回来。
见习婷浑身是血地走回来,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愧疚。
“你也别怪你妈,她也是没办法。”
习婷没理他,回到房间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孙爸爸见她拖着行李箱出来,脸色顿时一沉。
“我知道你昨晚肯定没少受罪,但也是为了这个家。你别闹脾气,等你妈回来,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
习婷冷笑一声,“他们回不来了,都死了。”
孙爸爸瞳孔剧震,声音不自觉地抬高八度,“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们只是找林邪要粮食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习婷懒得跟他解释,过去在崽崽脸上亲一下,“妈妈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
崽崽被孙妈妈教的跟习婷并不亲,嫌弃地抹一把脸,“我要奶奶,不要你这个坏女人。”
习婷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但还是昂着头离开。
回到866的时候,林邪已经离开了,宋毅没多说什么安排她继续训练。
对于今天的事,林邪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孙卿就这么死了,他算不上是一个多坏的人。
之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还很欣赏他的敬业。
只是,他没没办法摆脱孙妈妈的影响,没有自己的主张,最终也只能是这样的下场。
让林邪意外的是,习婷倒是个狠人。
或许是一直在孙家被压榨得过分了,今天突然爆发出来。
理由其实是最没用的东西,想干什么去干就是了,没必要粉饰什么。
与其花时间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如干脆放弃。
林邪就是这样,如果不能让他想到就去行动的事情,他宁愿不做,也不会去找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来自欺欺人。
至于习婷,她想待在小队里,就要体现出价值。
同情心不能帮她挡住丧尸,更挡不住来自人类的邪恶心思。
第二天一早,董耘就把他们这次任务的报酬送了过来。
足足有五袋大米,两箱泡面,一箱火腿肠,三箱压缩饼干,一箱矿泉水。
因为,在林邪他们出发后的一周,就已经全市停水。
现在这一箱水的价值,可比前面那一堆东西加起来都高。
董耘有些抱歉地说:“我本来想多给你们申请点水,可惜,防空洞那边库存也不多。”
“这已经很好了。”
林邪倒是不在意,反正他什么都不缺,给什么都是锦上添花。
董耘看了他半天,欲言又止,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林邪却叫住他,“有话就说吧,说不定等你想说的时候,没机会了。”
在这末世,很多人分别就是永别。
林邪的意思很明显,这次分开,下次能不能见到都未可知,还墨迹什么呢?
董耘猛地一怔,随即了然一笑,“我想跟你建立长期合作,可是,我好像没什么筹码。”
林邪递给他一支烟,却没给打火机,只是把手上吸了几口的烟一起递给他。
董耘也不客气,就着他的火把自己的点着,羡慕地看他一眼,“这玩意,你还有多少?”
林邪玩味一笑,“你如果跟我混,管够。”
“卧槽,我可认真了。”
“可以认真。”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默默地把烟抽完,目送董耘的车队走远。
宋毅走过来,“你想收他可不太容易。”
“是啊,他是个有信仰的人。”随即林邪又勾唇一笑,“可谁又说得准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