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谦和搞他的水蛭作斗争、独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时候,女店长和店员已经被他们“生出来”的无数水蛭吸光血死了,便利店里到处都是新生的吸血怪虫,寻着气味往宗政和怀雀这里聚集。
它们从地板上、墙壁上、货架、甚至天花板上爬过来,挤挤攘攘,无穷无尽,试图接近这两个美餐。
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水蛭无一例外被怀雀爆浆,宗政谦不能一直吻她,会遮挡她的视野,只好去咬住她的耳朵。
“我想看腿……”他含着耳垂口齿不清地说。
怀雀小脸发烫,撩起浴衣下摆,腿上有鲜红的血迹。
“这里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是月经?”宗政谦看到她大腿内侧的血吓了一跳,抓住她肩膀紧张地问。
“不是月经,有只水蛭爬到我身上,被我炸了,血没来得及洗。”
爬到身上?小腹一阵燥热。
“你自己也被它们卡油,还笑我?”他往她额头弹了一下,“我们两现在都脏得一塌糊涂,没救了。”
怀雀低头看某人沾满鲜血的身体,还有她自己凶杀现场一样的腿,赞同地点点头,好脏,然后小小的手覆在他的修长泥泞的手指上……
她不在乎脏不脏,粘液鲜血碎肉,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高大的男朋友从上往下看他的雀宝宝垂眸认真的小脸,白嫩的酥手沾上赤红和浑浊,强烈的色差制造出奇异的违和感,这位杀戮天使,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世上最干净美好的手,为他伸入了泥沼。
宗政谦仰头闭上眼,喉咙发干,爱欲裹着内脏在体内沸腾翻滚,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跳动的心被利箭刺穿,疼痛如此尖锐却让他无比幸福,枯竭的土地迎来了一场雨,晦暗的黑夜收到一束光。
太喜欢她,想把她整个吞掉,狠狠占有她,把她永远锁在身边,做她的爱人,做她的主人,做她的仆人。
他谈过很多次恋爱,有过很多人间尤物的女友,以为自己懂爱情,直到此刻方才明白那些优雅从容游刃有余的东西根本不是爱。
真正的爱情是精神暴力,是毒品,是让你失去自我的催眠。
遮天蔽日,风卷狂沙,而你只是一颗小小的沙粒,被冲动左右,被激情驱使,被欲望控制。
他把手伸伸向她,而她抬头看他,晶莹的瞳仁微颤,彼此眼中都暗藏对方难以理解的复杂与隐秘,但不妨碍爱意疯狂滋长,在爬满令人作呕的血腥水蛭的便利店里,互相纠缠沉沦。
一时间忘记了所有,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