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花倾凤先起身洗漱了才说,“你传消息给内侍官,先将日子记下,至于是谁将来她自然会知道,这件事她无须多问,做好本分就好。”
凌月茹连忙应下,花倾凤才回了内室,亲手帮慕奕寒穿好衣服,“还没醒呢?都晌午了!”
慕奕寒嘟着小嘴靠在花倾凤肩上,“……腰疼。”
花倾凤笑出声,“该!让你没个节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慕奕寒双手挂在花倾凤身上,“你帮我洗漱。”
花倾凤微微一笑,風吟端着水站在一旁,花倾凤取了湿毛巾细细的擦拭慕奕寒白净的小脸,连并耳朵脖子都擦了几遍,放下毛巾又抱起慕奕寒,拿起盐水喂到慕奕寒唇边,“张嘴。”
慕奕寒听话的张开嘴含了一口盐水漱了口,花倾凤拿着痰盂接着,等慕奕寒吐出来后又拿起茶杯送到慕奕寒唇边,慕奕寒又漱了一回花倾凤才给他擦了嘴,風吟将东西送下去方才端了茶来给慕奕寒喝。
花倾凤顺手接了过来喂给慕奕寒,慕奕寒喝了水才清醒些,见花倾凤事事妥帖笑道,“王爷伺候人的本事倒是极好的,难不成是在府里练出来的?”
“我给你榧子吃,你个没良心的小蹄子!本王何曾这样伺候过旁人!天下间,就你了。”花倾凤抱着慕奕寒重重的亲了一口才说。慕奕寒笑着赖在花倾凤怀里不出来,凌月茹早叫了饭菜送到房间,花倾凤见慕奕寒懒懒的,便又小心的喂了饭给他,一口粥一口菜一口包子,喂的极其小心周全,凌月茹在一旁叹气,这一幕幸而是她看见了,若换做是府里的那几位连并离宫中的那位,气也要气死了。
一样的侍寝,别人第二日起来还要给王爷张罗饭菜,这一位却的王爷亲自伺候着洗漱用膳,最恼的是王爷也心甘情愿,这心也忒偏了点。打发慕奕寒吃了饭她便将慕奕寒剩下的也简单吃了几口,“一会子我送你家去,你母亲见了我,自然不会怪你了。”
慕奕寒翻了个身趴到花倾凤背上,“你去了不妥,总之你既有了旨意,我们的日子也近了,鹰翼虽然强大也不是不能击退的。我且告诉你知道,鹰翼的人说话你只管不要相信便是,她们说的与做的截然相反也好思量,再者我们看她们多么强大盟国多,我只告诉你,除非你打到她们驻兵的地方,否则她们绝对不会为了别的国家而损伤自个一分兵力的,所以不管我们怎么翻天,这便是鹰翼的底线。”
“而罗苏更好办,罗苏最爱的便是挑衅鹰翼了,罗苏强大之时鹰翼尚且是旁人的属国,如今罗苏刚刚没落些鹰翼便凭着几场战争强大了起来,罗苏岂会将自个百年经营的大国地位让给她?罗苏帝国地处极寒地带,生性阴狠毒辣,她们国家奉行强者为尊,现今的女帝也老了,十几个皇女拉帮结伙的正虎视眈眈呢,罗苏女帝也是心狠的处理了几个皇女,圈禁的圈禁,废了庶人的废了庶人,要么遣送先皇陵墓去守灵,她那几个皇女可都把自个的母皇恨的牙疼呢,我们就从皇室下手,最妙。”
“说道这里,罗苏这次送了自个的嫡子过来和亲,你怎么看?”花倾凤回头问道,慕奕寒从花倾凤身上下来,坐到床头才说:“和亲?罗苏的嫡子,是斯图亚特·兰斯?”
“我并不知道,你知道呢?”花倾凤有些疑惑,女皇未曾说起这个嫡子的名字,她也懒得知道,横竖都会知道的,又何必急于一时,不过这样听慕奕寒说起,可见不是个一般人了。
“其实我也是从知道他父后开始知道他的,他父后是罗苏帝国三大世家之一的,是现任女皇的结发丈夫,女皇在前些年曾纳了一位侍君,很是宠爱,这位皇夫可是了不得,生生的将人给弄死了,女皇一见也难说别的了,至此也没甚么特别宠爱的人,只是有意扶持另一位皇侍君甚么的和这位皇夫分庭抗礼呢。”慕奕寒笑道,“所以我才知道这位皇子的,他可是学了自个父后的十成十呢。”
“可见这位女皇果真心狠,连自己的后宫都是这样,更别说前朝的事了,这样的皇子放在谁家都是个不安分的,今后的事难说了……”花倾凤微微皱眉道。“不过断不能将他给了老七一派,不然这样蛇蝎的人,指不定倒先挑拨了她和母皇的关系,这样断不能够。”
“所以,我想着,只有将他放在你府里才能保证安全。”慕奕寒笑道,一双妖精般的眸子带着一股子促狭的味道。“放屁!这种人能给我吗?”花倾凤捏住慕奕寒的下巴左右晃着。
慕奕寒拍开花倾凤的手,“我就是论事罢了,我都没有吃醋,你有甚么资格怪我?”
花倾凤抱着慕奕寒才说,“我又不能给他正夫的位子,连侧夫都不能,我怎么能要他?”
慕奕寒拿脸蹭蹭花倾凤,“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做你的正夫还是侧夫,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已别无所求。”
“你虽然别无所求,但我却不能折辱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他的事,让我再好好想想,不急……”花倾凤抱紧慕奕寒,慕奕寒露出个小脸笑道,“现在娶进去,将来收拾了罗苏再打发了他一样,放在你府里比那里都强上十倍!且不说你府里有侍卫成日看着他,便是尉浩轩、南宫辰傲、佟青寒又岂是吃素的?把敌人放在明处总比在自个看不见的地方好吧?更何况,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总不能输到他这里。”
“只是不知母皇如何想的,做得太过,会不会得母皇猜忌?”
慕奕寒笑道:“王爷何必这样想?天下都是女皇的,王爷甚么心思女皇不知道吗?虽然女皇未说,不过也是认可的,再者王爷是嫡女本就身份贵重,其实她们能够比拟的?你也知道,若坐上了那个位子自然是踏着层层白骨过来的,我们这点子小心思不过就是玩笑罢了,与其顾及这样多,不如专心应对其他人。”
“帝王之家,本该如此。老九便是自以为聪明,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将对手放到母皇身上,母皇焉能饶了她?这次留她监国,恐怕母皇还有别的意思在里边。”花倾凤淡笑道。
“王爷既知道,就等着看戏便是,省的凤主雷霆之怒下,牵连了王爷。”慕奕寒直起身子,“王爷还是早回罢,万一女皇有事找呢?”
凌月茹在一旁听了直点头,是啊是啊主子,咱该早些回去了,不然万一女皇知道咱不在,得多生气啊?!
花倾凤听了又坐了半盏茶时间,嘱咐了慕奕寒许多事方才起身要走,慕奕寒从風吟手中拿过一枚小印章,“这是北方雪狼狼王的私印,你若需要办事,可以用它。”
花倾凤看了一眼,笑道:“还是你收着罢,有事我仍旧找你来比较妥当。我并不相信他们,只是相信你而已。”
慕奕寒听罢也只好收起来了,花倾凤也没有多停留,仍旧原路返回离宫,刚进宫殿便瞧着佟青寒正亲自盖起一个长方形的镂空盒子,见花倾凤回来了,连忙上前弯腰道:“王爷回来了。”
“是啊,你做甚么呢?”花倾凤坐到榻上问道。佟青寒站直身走到花倾凤身前,“前儿王爷说起女皇的生辰,臣见王爷在忙前朝的事,便替王爷想了想,也叫人准备下了,不知好不好,请王爷看看呢。”
花倾凤示意佟青寒坐下,佟青寒拉开盒盖,露出里面饱满丰盈的几种农作物,花倾凤有些茫然,她并不认识这些农作物,即便认识也只认识它们脱壳的样子并不识得这些。佟青寒笑道:“这是五谷,稻、黍、稷、麦、菽。臣挑选了几只饱满形态的收集起来,可在凤主万寿节时敬献给凤主。这五谷十分饱满,正寓意天下粮食丰足。五谷丰登,正是天下太平的美意,如此天下太平,不正是凤主的功劳吗?臣愚见,此物可敬献于凤主。”
花倾凤接过盒子看着,果真形态饱满非常,“这并不是你的愚见,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正愁这个。”
佟青寒笑道:“臣并不懂前朝之事,只能在这些事上为王爷留心了,纵然王爷有想不到的,也不怕了。”
“有你如此,足慰平生。”花倾凤扬起暖暖的笑容,佟青寒一时间也看呆了,他第一次见花倾凤笑的这样甜美,而不是那股抹不掉的疏离。也许,他可以就这样静静的在她身边,而她也可以这样一直宠爱着他。
花倾凤拿着佟青寒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凌月茹,“你收起来放好。”
“这两天可有别的事?”花倾凤问道,佟青寒笑道,“就是凤主遣人来过一回,说是罗苏的王子明日便来了,让王爷准备着。”
花倾凤一愣,为何这样快?从罗苏到离宫至少也要走上月余以上,那位斯图亚特·兰斯这样快的速度前来,可见月前就动身了,只是这折子一直未到,要么就是罗苏故意不发,要么就是罗苏根本不将她们放在心上。花倾凤微微一笑,当真是,弱国无外交。
“王爷?”佟青寒见花倾凤面露冷色,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花倾凤回头看着佟青寒,“王爷可是想到了甚么?”
“斯图亚特王子是嫡子一向被骄纵,我只是纳罕他如何受得了这一路的辛苦奔波。”花倾凤笑道,佟青寒听着花倾凤话里有话,却不知如何接下去,母亲一向不准许他兄弟们过问朝堂之事,自然不明白。
花倾凤见佟青寒只是讪笑着并未搭话,“你去歇着罢,不必等我,我还有事去找十九呢。”
“王爷可回来用晚膳?”佟青寒连忙站起身问道。花倾凤整理了自个的衣服笑道:“不回来吃了,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你也不必等了,早些睡罢。”
佟青寒听罢只得点头应了,花倾凤走后佟青寒简单的用了晚饭便让人收拾了,靠在床头点着一盏小灯看书,梓辛送来茶见佟青寒恹恹得,便开口,“王爷匆匆了两日,主子也不问问?”
“我问甚么?若是南宫大人还问得几句,我算什么身份,那里敢问呢。再说,王爷有正事,我也不好问的。”佟青寒叹气道。
“王爷同主子也算是新婚,王爷也不多陪陪主子。”梓辛坐到佟青寒脚边多有委屈道。佟青寒抱住手中的书叹气,“那里算新婚,王爷待我同府里的别人比起来算是极好了,更何况别人家的小姐夫人那个不去外边沾惹?唯有王爷,从来不去那些腌臜之地,算是极好的了,我还想甚么?”
“主子同王爷一处闹大的,南宫大人虽然平日不言语到底也同王爷说不上甚么话,奴才听旁人说起,南宫大人已一年多没有侍寝了。再说府里的长孙氏也是一年多没有侍寝,那位尉氏便是进门就没有侍寝过的。和主子比起来他们更是不得王爷的心了,如今主子不关心还有谁关心去?”
佟青寒听着两颊发红,想到两人缠绵的两日,花倾凤情动之时的模样也微微有些觉得身子发烫,连忙将梓辛遣走独自卧下了。梓辛出去后想来连忙叫人看着门,自个往十九公主那边去了。
花倾凤与十九正说完正事,梓辛便进来了,“回王爷,我家主子身子不大好,奴才斗胆擅自请王爷早些回去瞧瞧呢。”
花倾凤一听,连忙站起身,“我说的事,你且放在心上,明儿还得去母皇哪儿早朝,估摸着也要说了,少的不问我们的主意,你且别说听听她们怎么说罢。”
十九点点头,花倾凤随着梓辛回去,见佟青寒独自在屋里,也不叫人伺候真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让人在门口等着独自进去了,佟青寒正是情浓,听到有人推门连忙哑着嗓子道:“都不许进来,赶紧出去。”说罢更是捂紧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花倾凤坐到床边,抱起佟青寒,佟青寒一听是花倾凤的声音更脸红了,连忙推花倾凤,“王爷怎么来了,臣无妨,王爷先出去罢,臣睡下了。”
花倾凤强硬着剥开被子瞧佟青寒,见他脸颊发红,一双眸子漾着水色,身子滚烫便知道了,微微一笑,对着外边道:“凌月茹,让人出去罢,不用在这儿伺候,单留下你和梓辛便是了。”
梓辛一听,连忙笑着站在二门外偷笑,凌月茹打发了人关上门出来,见梓辛在一旁偷笑,便知是这个小猴崽子搞得鬼,想要王爷多陪陪他家主子呢。凌月茹在心里叹气,比起府里的人佟主子已经算是很受宠了,只是比起那位……这些都算不上名字了,不知将来佟主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