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特殊的日子,火车上没什么人。
夏言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想着三年来和曾达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融为一体的画面出现在夏言的脑海中。夏言摇摇头,想把这一切都忘掉。
“妈。”夏母接过夏言的行李。“来,饿了吧,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要多吃点,明天就去学校了,就吃不到了。”
夏言看着桌子上的糖醋鱼,咖喱鸡,灼娃娃菜,还有玉米马蹄排骨汤。
再看着忙碌着的夏母头上的青丝夹着些许白发。
“妈,能给我榨杯橙汁吗?”夏言大声说着,用手悄悄将眼角的泪抹去。“好。”
“夏言,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你对得起我们吗?哼。”陈海娜的大盘能差点把夏言的耳膜震破。
“好啦好啦,这不是怕你们不让我走嘛,你们应该支持我,我的未来一片光芒啊,以后就等着抱我大腿吧。海娜,将手机给梓琪,我有话对她说。”“夏言?”
“梓琪,我知道你对苏文浅有感觉。”周梓琪像泄了气的气球。
“你都知道。”“梓琪,阻止苏文浅回来,好好照顾他,他是个好男生,值得你喜欢。加油,我先忙了,祝福我吧。”
“加油。”
夏言看着这个三年来没有回来过的房间,房间的布局丝毫没有改变。每一个角落都十分的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三年没人住过的样子。
夏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究竟为什么回来呢?
我为什么要复读呢?
为了曾达吗?夏言找不到答案。
两年后,夏言已经是M城最好的惠明大学的一名法学生。苏文浅,也不再出现在夏言的世界里了。
“周梓琪,你有点女生应有的矜持好吗?两年了,你究竟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十二月份的Z城,气温十分的低,操场上只剩下苏文浅和跟在苏文浅身后的周梓琪。
风很大,呼呼地从他们身边咆哮而过。周梓琪冻得直打喷嚏,呼着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苏文浅,两年了,你为何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夏言和你早就走散了。”
“苏文浅,明晚八点,我在泳池等你,如果你来,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不来,我就冬泳十个来回,然后,再不纠缠你。”
周梓琪大声地说着,生怕风把她所说得吹跑。生怕苏文浅只是因为没有听到,而错过了。
苏文浅回过头,将外套脱给了周梓琪,披在她的肩上。
“我走了,你回去吧。”“苏文浅,你听到没有,明晚八点,泳池。”
“苏文浅,你听到没?”苏文浅停下了脚步,没有回过头,几分钟后,走了。
“子轩,你明早八点替我去泳池一趟。”苏文浅将是由告诉了魏子轩。
“文浅,你小子得了吧,艳福不浅,两年了耶,你小子的心怎么这样的铁石心肠?这姑娘一直对你痴心不改,你还这样对人家,我跟你说,我们是不会替你去的,你自己看着办。”
苏文浅整整一宿没睡好,脑海里回放着和夏言的点点滴滴。
也想起了这两年来,周梓琪对自己的好,时间每过去一秒,苏文浅的心就不安一秒。
已经是六点五十分了。周梓琪,等着了吗?我去还是不去?苏文浅定了一个七点四十五分的闹钟。
“苏文浅,你这个胆小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这样对欺负。”
“不,我不是胆小鬼,你们放开夏言。”苏文浅从梦中惊醒。
“夏言,夏言,对不起。”苏文浅看看时间,七点五十三分,梓琪,在等着我。
苏文浅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把鞋子穿上,飞奔而下,从泳池跑去。
是的,我和夏言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是我没能保护好夏言,是我带给了夏言无尽的伤痛,这么多年了,我该放手了。
周梓琪的脸出现在苏文浅的脑海里,苏文浅这一刻,就是想在她身边。
周梓琪在泳池边漫无边际地做着热身动作,他会来吗?手机的闹钟响起了。
八点了,他还是没有来。周梓琪摊倒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
泳池里只有她一个人,泪水的滴答声轻而易举地占领着。
苏文浅的脚步放缓起来,看着周梓琪,心疼了起来。
周梓琪感觉到了有人,抬起头,是他。他来了。
哭成了花猫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苏文浅,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苏文浅笑了。
苏文浅将周梓琪抱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周梓琪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只是迟到了而已,以后,我绝不迟到。可以吗?”
“别哭了,不好看。”
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我们顶多会难过一阵子,只是这一阵子是多久,无人知晓。
唯一知道的那个人,是自己。一切好像达到了最好的状态。
苏文浅和周梓琪在一起了,夏言考上了著名的大学,恢复了和家人之间的感情,曾达带来的伤害也随着时间慢慢地变得无足轻重。
也许是上天看不得夏言过得美好。或者说,夏言,是一个注定要经历比别人更多的人。
“姐,端午节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夏语给夏言打了个电话。
“好,一起回家过节,记得先买票,不然就没车回了。”
“真开心,我现在就去。”夏语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放假了,夏言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姐,你到哪了?我快到了”夏语给夏言发了个微信。“我还得要两个小时才到,你先回家去吧。”夏言回复着。
夏父夏母开心得不得了,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
“嗨,我回来啦。”夏母看着夏言。“嗯,怎么就你自己呢?夏语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小语?小语没回来吗?”“小语说要给你个惊喜,在火车站等着你呢。你两没遇见吗?”
夏言的心开始不安起来,想起了刚刚从火车站坐车回来的报道。
“今天是我国传统的端午节,本该热热闹闹过节的日子,但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
一位年轻女子,在火车站上制止小偷偷钱,被小偷用铁锤残暴敲脑的事件,由于事发突然,还没找到家属。警察已将歹徒制止,本记者会继续跟踪……”
这时,夏父的手机响起。“喂,你好。”夏父呆若木鸡。
“请问是夏语的父亲夏侯渊吗?你的女儿夏语……请马上到贵生医院签字进行抢救。”
“怎么了?怎么了?”夏母着急地问。“走,去医院。”
“夏语家属在哪里?”护士着急地询问着。
“这这。”“病人情况十分的严重,请立马签好手术书。”夏母如同经历晴天霹雳,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