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蒋寒舟闷哼一声,看是惊慌失措的方瑶,下意识将人揽紧安抚地拍了拍,问:“怎么了?”
方瑶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终于感觉到一丝心安,像是劫后余生,她无声地落下泪来。
“我……他……”
方瑶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屋里那男人正好追过来,蒋寒舟看到他就大概懂了,一脚踹在半开的门上,在他出来之前,又将人逼回去。
畜生。
蒋寒舟脸色冷下来,抱着方瑶,嗓音却出奇温柔:“没事了,我回来了。”
“嗯。”
方瑶身子还在轻颤,努力坚强,强忍着哭腔娇娇应了一声。
她也不习惯跟蒋寒舟哭诉什么,但这会儿实在心绪难安,等空气静了一秒,又没忍住,有点可怜地,说:“他好恶心啊。”
蒋寒舟压不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怒意,怕吓到方瑶,闻言,沉默半响,才声音沉沉,平静地问:“他碰你哪里了?”
其实也没碰哪,主要就是胳膊、肩膀这些位置,方瑶拼了命的挣扎,反应快,没被他占到什么大便宜就跑了。而且她比较幸运,逃出门就遇到蒋寒舟。
要说受到创伤最重的,可能就是眼睛和脚了吧。
她看到了那人丑陋的部位,还踢了一脚,踢的时候拖鞋已经飞出去了。方瑶回忆起当时脚下绵软怪异的触感,一阵不适。
她把那一脚告诉蒋寒舟,被他夸:“做的很棒。”
蒋寒舟看方瑶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问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害怕吗?”
方瑶摇摇头,下一秒,蒋寒舟就松开她,把手里拎着的菜递过来,让她:“在这里等我会儿,我进去一趟,很快。”
蒋寒舟声音还是柔和的,但这会儿没抱着了,方瑶看清他的表情,是跟斯文和流氓都挂不上钩的阴沉。
方瑶有点害怕,叫他:“蒋寒舟,你不会是要去和他打架吧,我没……”
她话没说完,蒋寒舟轻松地笑了笑,打断道:“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看一下,需不需要帮他叫医生。”
他根本不管自己此时脸上表情有多狰狞,不容拒绝地把菜塞给方瑶,自己进屋,还顺手关上了门。
那畜生刚才应该是看到蒋寒舟了,已经把自己反锁到房间。
方瑶还一个人在外面等着,蒋寒舟没功夫跟他耗,顺路捡起方瑶落下的拖鞋,径自去敲他的门。
两声之后没人应,蒋寒舟后退半步,抬脚大力地踹在木质门板上。
‘哐——’
一声巨响,门板颤了颤,虽然没开,但震慑效果很足。
蒋寒舟也没打算一脚能把门破开,太暴力了,他到底还是个斯文人,能动口就尽量不想动手:“别装死,知道你在,开门!”
他态度蛮横,才刚三十岁就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的男人,所向披靡惯了,强势起来别说方瑶招架不住,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孬货也害怕。
孬货酒早吓醒了,下体剧痛,他一边擦冷汗一边慌张地开口:“别冲动啊兄弟,是她勾引我的……”
哦,敢做还不敢认。
蒋寒舟皱起眉,只想把这孙子骗出来,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道:“她踢了你,需要赔偿的话一分钟内出来谈,事后别找我们。”
“……你真要给我赔钱?”
蒋寒舟没应声。
但架不住那男人又蠢还贪,想了想,真的打开门——
蒋寒舟一拖鞋底照脸抽过去。
男人后悔也已经晚了,蒋寒舟闯进去,他也不动手,就拿着方瑶的塑料材质、挺厚挺硬的拖鞋底,劈头盖脸地抽。
男人试图反抗,但他五大三粗也只是虚胖,还喝了酒,逃逃不过,躲躲不了,只能大叫:“你不是说要赔偿我吗?”
蒋寒舟不理会,啪啪一顿把人抽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解了恨之后,才勾出个混不吝的笑,说:“我老婆细胳膊细腿的,那一下轻伤都算不上,才能赔你多少?”
他连表面的斯文都不想装了,垂眸瞥一眼那人下面,眼神狠厉,语气猖狂:“我有的是钱。”
那人似有所觉,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下了,双手捂紧自己还痛着的裤裆,终于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孬货。
蒋寒舟又不是什么法外狂徒,当然不会为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他把刚才抽空打开的录音软件关了,踹着肩膀将人蹬倒在地,留下张名片。
“有任何赔偿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蒋寒舟大步离开,等到了外面等着的方瑶面前时,已经恢复平静。
方瑶上下打量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刚才里面隐约好像有动静……
方瑶有些不安,忍不住问:“你没有动手吧?”
“没有。”
蒋寒舟矢口否认,他半蹲下身,帮方瑶把作案工具穿上:“给你把拖鞋找回来了。”
“啊……哦,那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送医院?”
“不用,他说知道错了,还给你道歉呢。”
蒋寒舟将方瑶打横抱起,往外走,说:“好了,我们回家吧。”
家?
方瑶抬头,下意识问:“你是说我们之前合租的那里吗?”
“对啊,”蒋寒舟有意逗她,嘴上不干不净地,称呼那里为:“我们的极乐窝。”
曾经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被这一句话带起,方瑶脸红了,咕哝着骂他:“流氓。”
蒋寒舟恬不知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