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以什么姿态落入别人眼里。
她成绩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保持在年级前五十，这会儿骤然跟全校前三的蒋寒舟坐了同桌，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好奇的：
这种真正的学霸平时到底是怎么学的啊，怎么能比她多考那么些分？
补作业之余，方瑶悄悄瞥他一眼，然后就被卷到了。
蒋寒舟正在预习物理课本，而从书的厚度来看，他目前的进度已经有四分之三。
方瑶心中肃然起敬。
之前对蒋寒舟‘学霸’这个称号的印象只是来自于成绩单和光荣榜，但现在，方瑶对这两个字有了切身体会，再看他，就总感觉头顶的光环blingbling。
方瑶握拳，在这种无形的鞭策下，默默加快了写字速度。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事，十点多的时候，班主任过来安排各科课代表收暑假作业，又象征性地开了个简短的动员大会，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但是不能离开教室。
陈晚意扭后头来和方瑶聊天，说到食堂的红烧肉，两人都有点馋，约好中午放学后一起去吃。
“放学后就晚了。”
晚意的同桌也加入她们，说：“今天人多，吃红烧肉得提前十五分钟去抢。”
反正没人管，陈晚意和她同桌都蠢蠢欲动，但方瑶胆子小，有点不太敢翘课。
“没事的，”陈晚意怂恿她：“今天老师都不管的，最后一节课大家肯定都提前走，是吧蒋寒舟？”
陈晚意试图通过‘学霸的肯定’来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一直安安静静看书的蒋寒舟看她一眼，没吭声，又对上方瑶不太相信但是有些期待的视线，他想了想，没有否认：
“去吧，老师如果过来我帮你们打掩护。”
方瑶听了果然动摇：“真的吗？”
蒋寒舟点头：“嗯。”
方瑶壮着胆子和晚意她们一起去干坏事，顺利回来后，她看蒋寒舟又多了一道blingbling的光环：好人！
因为这个，方瑶整个下午都对蒋寒舟十分友善。借给他修正带、主动问他要不要分享零食、在他要出去时贴心让路……
她把蒋寒舟当成是分班后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直到——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之前，蒋寒舟手放在她凳子上和人说话，方瑶踩着铃声急匆匆跑回教室，没注意，一屁股坐了上去。
方瑶自己马虎造成的意外，也怪不了别人。
但问题是！
她清楚感觉到，那只手掌心朝上，被坐到后没有往外抽，而是不轻不重地，掌心聚拢。
方瑶脸刷一下红了，刚坐下，又猛地站起来。
“怎么了瑶瑶？”
陈晚意和她一起回来，听到动静，问了句。
方瑶摇了摇头，没说话，不可置信地看着蒋寒舟，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坦然回视，还问：“怎么了？”
他一点不心虚，表情正经极了，满脸的斯文模样。
但刚才那两下，绝对不可能是方瑶的错觉！
她生气又羞耻，质问：“你干什么！”
蒋寒舟挑眉，好像是不解。
毕竟是自己几个小时前才认定的‘好人’，方瑶怕冤枉了他，坐回去，红着脸小声问：“你不解释一下吗？”
蒋寒舟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捏方瑶的，实在是她坐上来那一瞬的本能反应。
不过做都已经做了，蒋寒舟还不至于不承认。
他快速回味了一下刚才指尖上的触感，索性将流氓耍到底。
他向着方瑶那边凑了凑，也用和方瑶一样小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说：
“很软。”
这一刻，之前的那些光环全没了，方瑶再看蒋寒舟，满脑子只剩两个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