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使人面目全非，说的大概就是凌启锐。
他本就上了年纪，脸上的褶子都快拧成一团了，眼下还要勉强挤出笑容。
那表情，就像吃了一坨大便似的。
不过，段浪也不在意，心满意足地接过任命书。
然后高高举起，朗声说道：“多谢黎统赏识，我段浪今后必定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啪啪啪！
话音落下，大殿内响起如同雷鸣一般的掌声。
凌启锐也跟着鼓掌，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统，他能服气才怪。
再多过两年，总统的位置都要坐上去了，那他们这些拼搏了半辈子的老臣算什么？
究极打工仔么？
“回去我就参你一本！”
凌启锐心里恶狠狠的想。
段浪自然不知道凌启锐这老货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秉着过门都是客的良好教育，便招呼凌启锐坐下来吃席：“凌督军，您看这么大老远过来，怎么也得吃上顿热乎的不是？”
阿福队长懂事，段浪话音刚落，就把碗筷给端了上来。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凌启锐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闲聊：“段统，我看下面集结了数十万兵力，还有这么多大佬集结长生上，不知是练兵，还是在商量着发财大计？”
这所谓的发财大计，就是凌启锐心中所想的密谋造反。
只要段浪胆敢有丁点苗头，他就敢在黎统面前，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一番。
那时候，段浪就是不死，也得连降三级。
说不定直接被贬职到桂越交界地区去守田。
“没啥！”
段浪摆了摆手，一边吃着热乎的牛肉，一边说道：“就是湘西有个军阀造反，我随便着急点兄弟，把他教训了一顿！”
“嗬！这小子，不长眼吧？连段统都敢动？”
“那可不，听说是个叫余成的，凌督军您认识不？”
“什么！？”
当段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凌启锐心头一惊，差点直接站了起来。
余成他怎么不认识？
当初跟着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在袁大帅当了北洋统领以后，被任命到湘西当起了土皇帝。
虽然不在燕京了，但是两人的感情深厚，现在段浪突然说是余成造反，一时之间，凌启锐都不敢相信。
而且，余成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余成没了，就等同于削弱了他的实力。
这是凌启锐最不想看到的。
“余成啊余成！你怎么那么糊涂！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打段浪了呢？”
凌启锐的心在滴血，但凡他早一天把消息送到湘西，结果都不至于这么糟糕。
“怎么？莫非这余成和凌督军关系莫逆？”
段浪见凌启锐那大惊失色的模样，不由得偷笑，同时也确信凌启锐是真的不知道余成攻打常胜山的事。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选在这么独特的日子登山。
被段浪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启锐心里就是有一万头草拟吗奔腾，也得迅速调整情绪。
他连忙调整好情绪，然后一拍桌面，朗声说道：“胆敢忤逆副统，想必余成是有策反之心，段副统杀得好！”
话音落下，凌启锐又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而后将酒碗摔得稀碎。
“这一杯，敬副统的大气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座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凌启锐心里的不甘和憋屈。
如果段浪还是督军，凌启锐会毫不客气的回怼。
但是现在段浪身份不一样了，而且手握兵权，凌启锐倘若还敢口无遮拦，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这一刻，他即便心在留血，也只能堆着笑脸。
“凌督军大义！我敬您一杯！”
段浪顺着凌启锐的话，又给他递上满满一碗酒。
不是段浪欺负他，只是茶半酒满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没理由不给他倒满的。
“这一杯，敬副统的三十万将士！”
凌启锐接过酒，又是一饮而尽。
两碗酒下肚，凌启锐打了个饱嗝，面色也开始微微发红。
段浪微笑着退了出去，慕容宸，柳一刀，谭颜等人接过了棒，一杯接着一杯，轮着给凌启锐倒酒。
这是东北的好客之道，凌启锐一场来到，自然不能怠慢了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凌启锐就拖着喝醉的身子，不辞而别。
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是他年纪大了，喝不了酒。
昨晚让陈玉楼那帮兔崽子灌酒，差点没死在酒桌上，不喝白不喝。
到最后，愣是装醉，任由他们怎么叫都睡死过去，才蒙混过关。
凌启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酒桌文化的可怕。
同时，也让他深刻体会到段浪的号召力有多强，也更加坚定了凌启锐要除掉段浪的决心。
再不杀，他就要一统华夏了！
正午时分，段浪悠悠转醒。
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心情大好。
洗漱完毕以后，段浪刚来到大殿，便看到慕容宸等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哥虽然帅，但是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段浪整理了一下发型，淡淡说道。
“段督军，不，段统可真臭美！”
红姑娘捂着嘴巴笑，丝毫没有因为段浪发的职位而感到拘谨。
常胜山的人，本就是土匪出身，没那么多讲究。
但是，慕容宸等人就不一样了。
平常段浪虽然称他们为老哥，但是尊卑之别，他们活了几十年，还是懂的。
“段统有所不知，凌督军昨晚喝了酒以后，连夜跑路了！”
慕容宸哈哈一笑，说道：“说不定现在在车上还吐着呢！”
“以前我还听说凌督军能喝，昨晚一看，也不过如此。”
柳一刀接过话，脸上同样笑眯眯。
“你小子可太装了，自己喝凉白开，给别人倒得却是高粱红。”
谭颜无情地拆穿柳一刀，遭到柳一刀连翻白眼。
众人乱作一团，纷纷说起昨晚酒局的脏套路。
段浪面色拧作一团，冷声说道：“我让你们好好款待凌督军，瞧瞧你们都干了些啥事！”
一句话，让热闹的大殿瞬间静了下来。
“你们特么还不赶紧把凌督军追回来？我今晚还有酒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