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伟大的性格。
曹昆看清了自己的下场，坦然赴死。
又或者说，他背后的金主，他得罪不起。
说了的话，也是死。
既然如此，段浪也不打算惯着他。
刷！
只见眼前闪过一抹银光，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一晃，曹昆的小腿上便被削开了一大块血肉。
段浪的刀法，十分玄妙，在鲜血之间，隐约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大大增强了视觉感受。
殷红的鲜血夹带着一股腥臭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周围的百姓看了头皮阵阵发麻。
更有甚者，直接转过头吐了起来。
“啊！”
一瞬间，曹昆就捂着他手上的腿惨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直冲云霄，其痛苦之声，更是直击灵魂。
那种感觉，就像是十八层地狱的冤魂，在经受无边业火的洗礼一般，深入骨髓。
“嘶！”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着段浪那英俊的脸庞，全都带上了一丝敬畏。
这个男人，虽然年轻，但是却是北洋副统。
他当初百万悬赏杀布朗特伯爵，还把燕京城的毒窝给端了，他的手段岂会不强势？
“段浪，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你砍我腿是什么意思？”
曹昆捏着小腿，睚眦欲裂。
他那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加上他眼中的愤怒，让他看上去面目狰狞。
“杀你那是便宜你！”
段浪冷笑一声，慢慢抹干净刀上的鲜血。
明明是在行染血之事，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
这或许是因为豪门升级的缘故，无形之间，给段浪赋予了一种贵族的气质。
等到擦干净刀上的鲜血，段浪才不急不慢地说道：“你屠我段家上下百人，他们的痛苦，皆系于你的罪孽之上，你不受尽折磨，怎么好意思下去见他们？”
段浪这话，没毛病。
毕竟马鸿逵已死，剩下的债，只能是曹昆一个人扛。
“段浪，你个王八蛋！”
曹昆气得破口大骂。
而段浪回答他的，只有挥刀。
刷！
又是冷风拂过，曹昆的腿上，再次少了一块肉。
当鲜血飞溅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杀人砍头是一回事，但是这种虐待，还是太残忍了。
段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告诉燕京城的百姓，更要告诉燕京城的高官，只要背负了他段家的债，那就一定要还。
就算是司令，也没面子给。
强烈的痛感在刺激着曹昆，他额头上的汗水，豆大般滴答落下。
“杀了我！你杀了我！”
他如同发了疯一般，向段浪嘶吼。
只可惜，段浪根本没有理会他，段浪就是要让曹昆体会那种临死前无助的折磨和绝望。
“准备好了么？我准备下一刀了！”
段浪微微一笑，已经将刀上的鲜血擦拭干净，这一次，他甚至给出了温馨提示。
当曹昆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子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段浪的刀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闪避，身上就中刀了。
所以他避不了。
“周森，开枪，杀了我！”
曹昆眼见向段浪求死无果，他便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副官。
周森追随曹昆多年，也不忍看着自己的老大受尽折磨。
他颤抖着手，将挂在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至此，曹昆那张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要死了，就不用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了。
可惜。
就在曹昆幻想着可以去阎王处报到的时候，段浪那平静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我的杀父仇人，你也敢杀？”
简短的一句话，让周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马永祥，老黑云等人，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敢从段浪手里抢人，这小伙子是活腻歪了？
“别听他的，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快开枪！”
眼见愿望落空，曹昆连忙催促。
这时，马永祥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还年轻，想想家里的老人，你这一枪下去，可能把你家里人都给打没了。”
用家里人来威胁，听起来有点无耻。
但是，这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最后，周森挣扎了许久，终是收起了手中的枪。
“对不起，曹司令！”
周森轻叹一口气，终究不敢拿自己双亲的性命来赌。
“曹司令，你还是整理一下，准备接下第三刀吧！”
段浪冷笑一声，再次挥刀。
“段统，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候，一声嘹亮的声音从远方响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同时，他们心里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连段浪要杀的人都敢阻止？
放眼整个燕京城，就是新上任张统，也要掂量几分。
随着话音落下，一行军队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很快，不远处就传来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为首的，正是北洋直系督军，冯国昌。
他坐在马车之上，身穿军装，一脸傲然姿态。
段浪放下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这背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不过，只有冯国昌第一个跳出来，却是让段浪感到有些意外。
这货的好兄弟凌启锐呢？
不一会儿，冯国昌便停在了段浪面前。
他翻身下马，看了一眼双腿被废的曹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小伙子，肉都给削去了，就算治回来，恐怕也得耗费不少汤药。
这一趟出门，也不知道是亏还是赚。
“哇……”
曹昆一看到冯国昌，当下就哭了出来。
他匍匐着来到冯国昌面前，直接抱着冯国昌的腿，大声哭诉：“冯督军，您可替我做主啊！我现在是想活也活不了，也死也死不掉！”
几十岁的男人，当着大街哭成这样，可想而知他刚才受了多少苦。
冯国昌沉吟一声，便让随行的军医上前，把曹昆拉下去止血治疗了。
马永祥老黑云等人并没有上前阻拦。
因为他们也明白，刚才那一出大戏，不过是段浪引蛇出洞的戏码罢了。
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