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志新并不在乎沈香香会做什么,更不在乎鸡瘟对于大众的影响。
凭着隆家在北京城的地位,就算是所有的餐饮店都关了门,他都不担心自家的生意会就此结束。
况且他还在南方开拓了市场,隆家的招牌只会发扬光大,绝不会因为一些小插曲就断送。
沈香香今天过来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不过是无能为力的挣扎罢了。
“少爷,我们还要继续那样做吗?”孔花不是很想做这把刀了。“乡下的鸡鸭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她试探的添了一句,低着头,默默的等着命令的下达。
“那就把最后一只鸡收完。”隆志新满不在乎的将钢笔盖好丢进笔筒里,随即把手打发她出去。
孔花就这么被赶的出来,哭丧着脸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杂物。
这头的沈香香已经借着找邱锦云的由头进到了人民医院,看着病人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次的事情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不敢细想。
“香香姐,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邱锦文听护士说有人找自己时还在纳闷儿,没想到居然是最近才见过的沈香香。
“想来找你商量点儿事儿。”沈香香把自己做药膳的事情和对方仔细讲了一遍,想问问有没有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邱锦文从自己的姑姑和爸爸那里不知道听了多少关于沈香香的好话,对于药膳的功效更是十分好奇。
可她却没办法因为自己一时的爱好而决定什么。
这可不是东北,没人知道邱家的大小姐有多么风光,只知道邱锦文是首都医学院来人民医院实习的学生,现在只能治些小病,并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老师后面做着记录的工作。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邱锦文无奈的摆了摆手。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们老师?我是个做餐饮生意的,你看现在鸡瘟肆虐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还不如过来帮帮你们,让这场瘟疫早点过去,不然我的店铺都得关门大吉。”
沈香香努力将自己塑造的可怜一些,想以此博得同情。
“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刚查完房的医生在准备回办公室时,看到了自己的学生站在走廊里,刚想过去问问情况,却听到了对方说的话,好奇的张口询问。
“老师。”邱锦文听到声音赶紧回声,微微鞠躬。
沈香香倒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这人头发半白,脸上沟壑纵横,但看着很是慈祥,和当初在药膳店坐堂的白大夫一样,周身散发着温柔的光。
“医生,您好!”沈香香跟着点了点头,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着重提了提自己在军医院所做的营养餐计划。
“原来是沈老板。”医生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不如我们去办公室详细聊聊。”
医生主动邀约沈香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立刻跟着对方去了办公室。
坐下后先是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况,又解释了药膳的作用,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说服医生让自己用药膳配合治疗。
“古书上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只是这次的鸡瘟还没查清楚问题所在,茫然让你出手未必是件好事。”
医生说着叹了一口气。
“不瞒你说,最近这段时间送到人民医院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这边也腾不开人手和你研究药膳更没时间帮你制作。”
“这个不劳您费心,我可以去找军医院营养科的白大夫商量,至于制作的事情,我有一个药膳店,完全可以做这些,况且我这次并不打算将配方藏着掖着,而是公诸于众,让那些生了病的人都能够自行去抓药,做来吃。”
沈香香十分大度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沈老板,你可真是个好人。”医生听她这么说,激动的热泪盈眶,若不是顾念着男女有别,怕是要伸手去拉沈香香。
邱锦文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等他们再从办公室出来时,沈香香就已经可以大摇大摆的跟在老师后面去看那些病重的患者,并且向他们询问生病后的各种感受,以此来搭配合适的药膳。
沈香香跟着他们一起在医院的病房里穿梭,认真的记录着每一个患者的情况,晚上回家后一一汇总。
顾明川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拿着蒲扇坐在一边,有节奏的摇着。
“这事儿真的是他做的吗?”
“八九不离十。”沈香香点了点头,又改了药膳的用量。
第一次尝试还是少给一些药,以免节外生枝。
“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陷害你吗?可目前看着对你也没什么危害呀。要非说有什么害处,那就是生意做不下去了。”
顾明川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想让我的生意不好,那他就应该直接对我的生意下手,而不是拉这么多人下水。”
沈香香一直没告诉任何人江老大替换的那批食材生怕会露出马脚,所以只能顺着大家的推测行事。
……
“
大少爷沈香香那边似乎是和人民医院谈好了,要给那些病人研究药膳,今天下午就已经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儿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她就会制作治疗鸡瘟的药膳。”孔花每天如实并告沈香香的一切动作。
隆志新听罢冷哼一声。“那就等着她送上门儿。”说完叮嘱孔花,让手下的人好好配合,切不可露了马脚。
“是。”孔花默默退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但因是7月,只能让人感觉燥热。
沈香香为了药膳的方子,忙到后半夜才躺下,迷迷糊糊间总觉得窗前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但当时实在是太困了,没精力起床查看情况。
等第二天一大早先起床的顾明川却在地上发现了一片纸,上面只写着小心二字。
“你觉得这是谁送来的?”顾明川将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只觉得送信人十分谨慎。
满共两个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根本不可能靠着字迹找人。